“沈嬈?”元妃勾脣笑了笑:“我倒是聽說過這個孩子,年芳十六,待字閨中,京中不知多少提親的人踩爛了沈家的門檻兒,天生的尤物,再者沈家家世背景雄厚,也算是個好人選。”
“就是,聽說這沈家二小姐模樣格外好看,奴婢覺得,比起李香梨來,也不差呢,更何況她有家世有文采,比之李香梨空有一張狐媚子的長相,瑞王殿下就算是眼再瞎,也能分辨的出來好壞來,”真兒道。
元妃聽着這話倒是舒心不已:“那本宮也的確是時候該跟沈丞相往來一下了。”
總算下了朝,郭寒闊步往外走,他原本是得了皇帝的特權,可以在宮中使用車攆的,但是他也不想太特殊,索性走走也不費事。
羣臣巴巴的想着湊上來套近乎,可偏生郭寒氣場太冷,又是寡淡的性子,的確很難親近,就算鬥着膽子上來搭了話,郭寒也是四兩撥千斤的給避開了,這一時間,也的確是讓羣臣都跟着苦惱了。
眼下衆皇子中,明顯就是九皇子最有勢力,也是最得蒙聖寵的,自然也是最接近儲君之位的人,羣臣自然是一窩蜂的想着能夠攀高枝兒了,誰不想跟着有奔頭的主子水漲船高?
沈丞相眸光閃了閃,到底還是湊了上去。
“瑞王殿下留步,瑞王殿下留步!”沈丞相急匆匆的追上來。
郭寒步子大,自然走的比別人快,沈丞相追的還真是吃力的很。
郭寒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顯然是有些不耐的,卻還是慢下了步子,等着沈丞相追上來。
“沈丞相可是有要事?”郭寒道。
沈丞相訕訕的笑了笑:“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
話還未說完,郭寒腳下慢下來的步子就又恢復了從前的速度,一邊走,一邊淡聲道:“那是如何?”
郭寒腿長,沈丞相光是個頭上就矮了他一個頭,步子自然走的沒他大,這會兒跟着他走,自然是更加吃力了,他這步調,起碼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可沈丞相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哪裡能在大庭廣衆之下顯的這麼沒出息?所以就算是跟不上,也只能硬扛着跟。
“是這樣,我家今日正好有個小宴,說起來瑞王殿下如今也是剛剛回京,都沒能給殿下好好兒接風洗塵,十足不該啊,所以我想着,不如今日就到我家去,讓我好生款待。”沈丞相笑道。
郭寒淡聲道:“這就不勞沈丞相費心了,沈丞相的心意我也是心領了,只是朝中公務繁忙,陛下剛剛又交代給我不少事情,我忙於處理,恐怕沒功夫去。”
沈丞相不死心的道:“朝中公務忙不完,可難得有機會大家能喝一杯酒,聚一聚,總不好拂了大家的面子啊。”
這話說的,似乎不給面子就要得罪人了。
郭寒猝不及防的停下了腳步,沈丞相差點兒沒站穩,連忙跟着停下,慌忙的擡頭,便撞見了郭寒幽深清冷的眸子。
沈丞相心裡一時間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已經開始懊惱自己剛纔說出的帶着威脅意味的話,這樣一個男人,這種要挾在他這裡恐怕只能適得其反。
郭寒這眼神,沈丞相只覺得自己頭皮都要開始發麻了,磕巴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狐狸,卻在這樣強大的氣場面前慌的手忙腳亂。
郭寒卻根本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麼看了沈丞相一眼,轉身便闊步走了,似乎覺得多說一句都是浪費。
沈丞相渾身都虛脫了一般,戰場上磨練下來的氣勢就是跟他這種文臣不一般,方纔那個眼神,他是看懂了,就是赤裸裸的警告啊!
這個男人,實在是不好招惹。
可放着這麼大的大魚不抓住了,沈丞相怎麼都覺得不甘心!
想到這裡,沈丞相都不免有些懊惱的跺了跺腳,只恨自己方纔實在是莽撞了,郭寒這人的脾性滿朝文武皆知,軟的不吃,來硬的更是找死,他怎麼就一時糊塗了呢!
正在沈丞相還在懊惱的時候,便瞧見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迎了上來。
“沈丞相。”那宮女十分討喜的笑着福了福身。
沈丞相現在心情不好,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幹什麼?”
“奴婢是玉明殿的人,特意前來給沈丞相傳幾句我們家娘娘的話。”真兒恭敬的道。
沈丞相身影一僵,玉明殿?元妃?
沈丞相這才態度緩和了些許:“爲了何事?”
真兒笑了笑,道:“元妃娘娘向來看重沈丞相,如今沈丞相在朝中勢力龐大,根深蒂固,實在是難得的好幫手,元妃娘娘說,沈丞相這樣的幫手在,大業,也就不難了。”
沈丞相瞬間聽出了真兒這話裡的意思,渾身都是一個激靈,沒想到這元妃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他正愁沒機會接近郭寒呢!
“當真?”
“自然當真,想必沈丞相也是知道,瑞王殿下是元妃娘娘的親生兒子,瑞王殿下那裡,元妃娘娘是最說的上話的。”
真兒的這番話一出,沈丞相頓時渾身都舒坦了,連忙道:“好好好!”
“娘娘的意思是,想着沈丞相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見一面好好兒說說,順便,想跟沈丞相商量商量令嬡的婚事,”真兒意有所指的道。
沈丞相激動不已,元妃竟然看上了他家閨女了!
“這自然是沒問題的!全憑元妃娘娘的意思就是了,”沈丞相連忙道,只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可我聽說,瑞王殿下似乎已經成婚了······”
“連父母之命都沒有,算的什麼婚事?這一切也不過是策略問題罷了,最重要的是,娘娘也是十足的相信沈家二小姐魅力的。”
沈丞相一聽到真兒說起自己最引以爲榮的女兒,臉上自然滿是神采:“那是自然!”
郭寒回到府裡的時候,都沒瞧見香梨的人影呢,隨意的找了秋水問了一句:“夫人呢?”
“夫人還在書房忙呢,大下午的纔回來,一回來就在書房呆到現在,奴婢都不敢隨便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