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話你可別亂說啊,當心被聽見了,她們兩就住在後院兒呢!”
“聽見了又如何?”荷香嗤笑一聲:“方纔我還去給她們打掃呢,一個個連忙推說自己來就好,不用麻煩我,瞧着就是一臉低賤相!”
雪柳摸了摸鼻子:“看來性子也軟。”
“可不是?咱們就算怠慢了去,她們估摸着連告狀的膽子都沒有,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的人自己又不是沒數,還巴望着來高攀不成?!要拿主子的架子,那也得有主子的身份!”荷香嗤笑一聲。
“我倒是覺得咱們爺不錯,我瞧着這家業雖然不算大,但是哪個男人不是一有錢就納妾?偏偏咱們爺還真就咱們夫人一個。”
荷香戳了戳雪柳的腦袋:“就你傻,哪個男人有錢不偷腥?不納妾不代表外面就沒女人,沒帶回來,估摸則也是怕咱們夫人,你也沒瞧瞧她那氣勢,這麼狠的一個女人,咱們爺肯定是不敢,或者是帶回來了,被弄死了,這種大宅子裡的腌臢事兒,我從前可是見多了!”
“說的倒也有道理,咱們爺這般風姿卓越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會喜歡啊?就是氣場有點兒冷。”雪柳都不敢都看一眼,心裡也奇怪,爺通身的氣勢也不比夫人差,咋的就是個怕老婆的呢?
荷香眸光亮了一亮,輕哼一聲,便拿着掃帚繼續打掃院子了。
這幾個丫鬟裡,就屬碧竹的手藝還算是不錯的,因爲她在她上家主子那裡,就是當的廚娘,也跟着府裡的大廚學了幾手,香梨覺得還不錯,便將廚房燒飯的活兒交給她了。
另外幾個小廝,挑了個趕車的活兒好的,專門來趕車,還有兩個守門,兩個負責雜事。
大概的安排也就這樣了,香梨沒有分配的很細緻,主要就是還沒把這些人當自己人呢,到底行爲處事如何,還得觀察一陣子,到時候真的留下來的人,才能在她家成爲正式工。
香梨和莊先生約定好的,是每隔半個月送一次貨,順便拿錢。
香梨的種子都是莊先生提供的,莊先生也信任她,每次給她帶回去的種子,她總能種出最好的藥草來,別人種的出種不出的都可以。
“這些,就是放在我藥鋪裡買藥草賺的錢,你看看,”莊先生拿出了幾張銀票。
香梨驚了一驚,清點了一下,竟然有七百兩!這才半個月的功夫吶!
“這麼多?!”
莊先生笑了笑:“那是自然的,我讓你幫忙種的,都是名貴藥材,價錢貴着呢,不過我用了一些,都是窮苦人家實在付不起那麼貴的藥錢的,按你的意思,沒算錢,也算是替你行善積德。”
香梨笑了起來:“多謝莊先生了!”
“哎,對了,我這兒有藥材供應的事兒這些天傳出去了,不少外地商人都想要貨,這要是接下來,那就是大單子,你若是覺得能成,我就替你接了,只是要的貨很多,恐怕得十幾車,你得種的出來。”
香梨眸光亮了亮,卻還是道:“單子可以接,但是我可以提供的貨,卻最多一車。”
莊先生疑惑的道:“爲何?我看你種的速度也挺快,十幾車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香梨眨了眨眼:“所謂物以稀爲貴,輕輕鬆鬆的拿出十幾車出去,這些珍貴的藥材不得貶值嗎?”
莊先生笑了笑:“果然還是你有經商頭腦,說的也是,那我便這麼回覆他好了。”
“好!”
香梨揣着七百兩銀子,心裡樂呵的不得了,老天賜給她這麼大一個金手指,這想不發財都難了吧!
只是這項收入到底只能算個隱形收入,還是得低調一點兒,人們難以想象的是,不久的將來,整個大周朝最大的藥材出口商,便是這個傳說中“名不見經傳”的小農女。
香梨這一回到飯館兒,便瞧見謝長君來了。
“喲,大忙人還有空來這兒呢?不陪着你的野蠻大小姐了?”香梨故意調侃的道。
謝長君無奈的道:“我天天苦惱的要命,你倒好,還拿這個來調侃我。”
香梨輕笑一聲:“還苦惱呢,當初也是你自個兒去招惹她的,現在反倒身在福中不知福!”
說實在的,香梨對於謝長君的功利心,沒有什麼反感的情緒,一個人想要拼命的往上爬有什麼錯?爲了成功做出一些忤逆本心的事也是多麼正常?他的情況她也不是不知道,一個庶子,就算暫時得到了少東家的位置,要坐穩,還需要一個強大的後盾,趙玉恐怕是整個青山鎮唯一能給他當這個後盾的人了。
謝長君心裡苦澀,當初去招惹她,那是心中目標堅定,可誰知,如今突然插入了一些情緒,讓他開始搖擺不定,開始難以接受那個忤逆了自己本心的女人。
“姐!”
香梨向着飯館兒門口看去,可不是香草嘛,立即勾脣笑了起來:“香草,你來啦?”
謝長君轉身看過去,香草原本的笑顏就凝固了大半,迅速的低下了頭。
謝長君愣了一愣,他這是哪兒惹到她了不成?這輩子他都沒得罪過女人,不應該啊。
香梨拉着香草往裡走:“你怎麼不說一聲就來了?怎麼來鎮上的?”
“我搭了村裡的牛車,我在家閒着也閒着,自己做了些繡品,拿去繡莊賣了些錢,正好想着順路來看看姐。”香草聲音都小了大半,心裡更是緊張的七上八下。
一想到上次當着謝長君的面,被王氏那般羞辱,那般踐踏,香草就羞惱的不想見他,她生怕在他眼裡看出一星半點的憐憫甚至輕視,對於自己喜愛的男人,怎麼能夠忍受?
香梨蹙了蹙眉,瞧着她手都破了,便道:“姐養着你呢,這繡活兒平日裡做了打發時間便是了,別費勁兒的去做,傷神又傷眼睛。”
謝長君笑道:“對啊,你有這麼個姐姐,可勁兒花她的錢就是,這麼漂亮的眼睛,傷了多不好?”
香草呼吸都滯住了一般,小心翼翼的擡頭:“真的嗎?”
謝長君不知她問的是哪一句真的,正想說話,便瞧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躥了進來,興奮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長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