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勾了勾脣,笑了:“嗯,我的纖兒不好惹。”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怪呢?
明宜纖有些沒好氣的輕嗔了他一眼,這才道:“休息的也夠了,你方纔還說帶我去看戲呢。”
小竹便站起身來:“嗯,京城最好的戲班子,就在易竹軒,我跟樂兒從小就在那家看戲,直到現在樂兒這丫頭還是三不五時的要去看,你若是看着喜歡,日後也可以跟她一起。”
他畢竟也只有三日婚假,過了這幾日,就不能從早到晚的陪着她了。
“嗯。”明宜纖笑着點點頭,滿足的跟個孩子似的。
——
明宜羽渾渾噩噩的回到府裡,連今日劉家二少爺又睡在了別的通房丫鬟的房裡都沒心情去過問或者生氣,只是一夜無眠,屋裡的燈,亮了通宵。
丫鬟們能夠感受到明宜羽低沉的情緒,所以也都不敢輕易去打擾,連同琴香都只是守在門外。
明宜羽怔怔的坐在屋裡,那一塊帕子已經被她撕的稀爛,一邊撕着,還一邊詛咒着:“明宜纖!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你不得好死!”
忽而,一陣冷風吹過,原本禁閉的窗戶突然被風吹開。
嚇的她渾身一個哆嗦,立馬要氣急敗壞的喊人進來關窗戶,卻見窗外迅速的飛身進來三五個黑衣人,手上還都提着明晃晃的利劍,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滲人。
明宜羽嚇的“啊”的一聲就要叫出聲來,卻還沒來得及大叫出聲,便被那冰冷的利劍抵住了脖子,那絲絲寒意竄上來,震懾的明宜羽聲帶都失靈了一般。
“敢出聲就讓你今日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這裡。”黑衣人聲音陰冷。
明宜羽嚇的連忙閉嘴,不敢說話了,只能哆嗦着,勉強道:“你,你,你們到底是·······”
黑衣人懶得跟她廢話:“你不問也會告訴你,今日你得罪的是誰,你就該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明宜羽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的道:“是明宜纖,是她讓你來·····嘶”
那利劍在她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口子,鮮血瞬間蔓延出來,刺目的很,但是她也不敢叫,只能咬着脣哭了起來。
“世子妃的名諱,也是你能肆意亂叫的?”黑衣人冷聲道。
明宜羽嚇的連忙道:“我,我,我錯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是,是,是世子妃讓你們來的?”
恐懼早已經壓過了憤怒和嫉恨。
“告訴你也無妨,是世子派來的,世子原本的意思是,滅口。”
明宜羽的腿肚子一個哆嗦,差點兒沒摔下去,臉色瞬間就白了。
“但是世子妃向來見不得血腥,所以世子吩咐,留你一條命,但是世子最是沒有耐心的人,從來不給別人多一次的機會,你若是還認不清攝政王府世子妃是個什麼樣的身份和地位,我怕你九條命都不夠活。”
明宜羽咬着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的確沒有去認清過現實,她也不願意去認清現實,可現實擺在那裡,不是她不去認,就能夠過去的。
明宜纖的身份,早已是她不可冒犯不可攀附的人,只是她一直還以爲她只是從前那個小小庶女,但是一切也只是她以爲而已。
“世子要一條命,這京城真的還沒人能說什麼,再敢對世子妃有半點冒犯,這一劍下次可就不會割的這麼淺了!”那黑衣人說罷,便冷哼一聲,收劍歸鞘,轉身便帶着另外三個黑衣人翻窗而去。
沒有絲毫的動靜。
就連守在門外的丫鬟婆子們,也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異樣一般。
只有明宜羽渾身發軟的跪坐在了地上,脖頸上鮮血直流也沒心思去顧及,瞳孔大張,急促的平復呼吸,那恐懼罩在頭頂,久久也不能散去。
——
“事情辦妥當了?”小竹聲音清冷。
黑衣人跪地抱拳:“一切都妥當,世子請放心,那女人怕是也沒膽子再來冒犯世子妃,若是膽敢有下次,屬下立即提刀取她性命就是!”
小竹點點頭,聲音很輕,卻不影響威嚴:“那你下去吧,此事,不要聲張。”
“是,屬下明白。”黑衣人也十分識趣的把聲音放的很低。
他又不是不知道,世子爺八成是怕吵着裡間的世子妃睡覺。
那人退下了,小竹這才腳步輕緩的裡間走去。
現在已經是夜半時分,他也只是身着雪白的褻衣,隨意的披着一件外衫而已,明宜纖還在安睡,均勻的呼吸聲,看來睡的還是很沉。
屋內只有一盞不那麼明亮的燈點亮着,小竹坐在牀邊,看着她安睡的容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脣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
她白皙細嫩的臉上還帶着些許未能散去的潮紅,睡的這麼沉,怕是今日又累着她了。
一想到她承歡時的美好,小竹喉頭都不禁滾了滾,又有些口乾舌燥了,但是瞧着她睡的這樣沉,也不忍心弄醒她,便還是忍下了欲+望,翻身上牀,抱着她安逸的睡下了。
從前他沒能遇見她,讓她受了這樣多的苦,他已經很懊惱,卻也無可奈何,今生往後,只由着他來守護她,便可。
不允許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明宜纖靠在他的臂彎裡,睡的無比踏實,她也不知道,從前她那麼淺眠的一個人,一絲一毫的動靜都能夠驚醒她,可如今,卻能夠輕易睡的這樣沉,這樣安逸。
——
小竹的三日婚期終於結束了,這幾****也帶着明宜纖在京城大致都熟悉了一遍了,明宜纖過的也自在。
現在他要開始上朝辦事了,自然不能常常陪着她,香梨便乾脆讓她去幫忙做生意去。
按理說應該讓她幫忙管家,但是王府裡實在沒多少人,最多也就是跟其他的名門貴族來往走動之類的事情要管,香梨覺得沒趣都丟給若蘭了。
明宜纖便也跟着她學做生意。
“你會算盤嗎?”香梨一邊說着,便在算盤上撥弄了一下,珠圓玉潤的纖纖細指撥弄之下,算盤珠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明宜纖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