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香臉都被扇腫了,連忙跪在地上哭着道:“小姐息怒,小姐打罵奴婢都不要緊,只是這個節骨眼上,老爺如今脾氣明顯不好,連大夫人趙氏先前捱了小姐一巴掌,到現在都識趣的不敢去老爺面前告狀,就是怕觸了老爺的逆鱗,可見現在府中的情形,絕對不是可以隨意輕舉妄動的,小姐在屋裡鬧鬧,發發脾氣沒事,可萬一動靜大了,傳到了老爺的耳裡······”
明宜羽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知道趙氏一向人精,上次她當衆扇了趙氏一巴掌,趙氏懷恨在心,肯定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明老爺告狀去,可是到如今,趙氏都沒張一次嘴,必然是因爲眼尖的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或許她還在暗地裡幸災樂禍的等着,讓明宜羽自己衝到明老爺的槍口上去。
琴香看着明宜羽終於冷靜了下來,這才連忙道:“眼下老爺顯然是陷入了某種困境,我們不知道,我們也沒必要知道這麼多,畢竟後宅的女人,何必去理會前院發生的事情?小姐只要明白,老爺就是咱後院兒的天,只要順着老爺的意思,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明宜羽幾乎咬碎一口牙:“那我就這麼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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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身份低賤的明宜纖一而再再而三的搶佔屬於她的機會,明宜羽就恨的要殺人。
當初入宮選秀的機會是被她佔去了,現在跟李均竹的婚事也被她搶去了!
這個從前默默無聞了一輩子的庶妹,突然風頭大出啊!
若非是琴香一直攔着,她現在都直接衝到明宜纖的院子裡,拿剪子剪光她的頭髮,將她扔到寺廟裡當尼姑去!
琴香眼看着明宜羽要爆發,連忙道:“小姐這就錯了,小姐千金之軀,怎麼能一味的忍讓?”
明宜羽氣急敗壞的道:“那讓我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能,我要你何用!”
眼看着明宜羽有一巴掌要落下,琴香連忙道:“小姐忘了,小姐不單單是嫡女的身份有優勢,更有優勢的是,在京城的長兄!”
明宜羽身形都是跟着一頓,動作也停滯了一般,喃喃的念着:“你是說大哥?”
琴香正色道:“如今這府中,沒有任何人比小姐的身份更尊貴,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跟小姐的背景相比較,因爲小姐還有最大的靠山,就是大少爺,現在老爺情緒這麼不好,想必是有憂愁的,小姐這個時候若是能夠爲老爺解決煩惱,老爺必然會對小姐事事遷就的。”
明宜羽抿了抿脣,終於還是點了頭:“好。”
——
書房。
明老爺翻看着賬簿,氣的手都在發抖。
卻在此時,一個小廝壯着膽子進來通報道:“老爺,二小姐求見。”
明老爺隨手抄起一個茶杯就摔過去:“滾!”
他不用想都知道明宜羽來做什麼,還不就是要爲了李均竹和明宜纖的婚事來鬧?他現在哪有閒工夫去管這等屁事!
那小廝連忙滾出去。
明宜羽早料到了一般,看着那小廝出來,便不顧阻攔直接端着托盤擡腳進去了:“父親,勞累久了,先吃點東西吧,我親自去廚房熬的小米粥,多少吃一些,身子要緊。”
明老爺微微一愣,沒想到明宜羽突然這般乖巧懂事了起來。
明老爺面色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這才道:“這個時候了,你怎麼來了?”
“只是想着父親這幾日像是愁思滿懷,我做女兒的自然也放心不下,所以,一心想替父親解憂。”明宜羽輕聲道。
看着明老爺緩和的情緒,明宜羽懸起的心稍稍踏實了許多,看來琴香說的果然沒錯。
明老爺看着突然如此懂事明理的女兒,心情也舒暢了幾分,輕嘆一聲道:“明家這些日子,也的確是出了不少事兒,你能如此體諒父親,也是不易。”
明宜羽挑了挑眉,緊接着問:“那父親,到底是什麼煩惱呢?”
明老爺想起李均竹來,擺了擺手:“罷了,跟你說也沒用。”
明宜羽便試探的道:“是不是,跟李大人有關?”
明老爺面色一沉:“你別跟我提他!”
明宜羽連忙道:“女兒只是覺得奇怪,他再如何,也只是區區一個縣令,九品芝麻官而已,有什麼資格讓父親煩心呢?不論出了什麼事兒,父親都不能忘了,我們家,還有一位朝中爲官的長子呢。”
明老爺微微一怔,明宜羽的這番話,似乎提醒了他什麼,若是長子能夠在上面疏通疏通,幫忙壓下明家暗地裡的醜事,那麼李均竹的威脅,是否也就不再有意義了?
明老爺想着,心裡便突然燃起了些許希望一般,看着明宜羽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和善:“羽兒啊,爹真是沒白疼你,這種時候,也只有你願意給父親分憂解難,你且放心,只要這事兒一解決,你想如何,爹都依你!”
明宜羽眼睛一亮:“那父親想如何?”
“你去給你大哥親自寫一封信。”
明家長子明嘉,在朝爲五品官員,京中官員多如牛毛的地方自然不算什麼,可在這小小朝龍鎮,卻足以舉足輕重。
明老爺跟明嘉的關係自然比不得他跟親妹妹的關係親近的,畢竟明老爺有好幾個兒子,他對待兒子女兒都是一個態度,冷漠。
他自己也知道孩子們跟他不親,所以這其中的牽線搭橋,還是得靠着明宜羽。
明宜羽欣然應下,施施然福了福身:“是。”
心裡更是一抹冷笑劃過,明宜纖,李均竹,你們只管等着瞧!這次事情一過,我讓你們全都好看!
——
而此時,小竹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他一路快馬加鞭,大概只需要半個月的功夫就可以趕到京城了。
京中,樂兒的婚事也已經鑼鼓聲張的開始籌辦,因爲這麼一樁喜事,京中幾乎炸開了鍋,這一對金童玉女,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或許是因爲親事將近的緣故,攝政王府也是一片喜氣洋洋,紅綢燈籠都已經高高掛起,下人們進出臉上都帶着喜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