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駕!駕!駕!”一匹快馬飛快的奔入巍峨的城門,在寬敞的街道上狂奔而過。
清晨的京城,街道上過往的行人還不多,人們一邊避讓,一邊暗自揣度,這等着急的信使,也不知道是要報什麼信兒。
信使一路直奔攝政王府。
“來者何人?!”門口的侍衛厲喝一聲。
信使拿出懷中的令牌:“世子爺來信。”
門口侍衛一見信使的令牌,便立即放行。
此時郭寒已經上朝去了,還沒回來,香梨早上是越發的喜歡賴牀,這大清早的自然是還沒醒的。
一個小丫鬟匆匆進來,在守門門口的若蘭耳邊輕聲幾句。
若蘭眉頭微微一蹙,點了點頭,到底還是轉身推門進去。
進入內室,挑開落下的帷帳,走到了牀邊,這纔對着塌上酣睡的美人輕聲喚着。
“王妃,王妃。”
香梨有些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怎麼了?”
若蘭早上叫醒她,想必是有急事的。
若蘭道:“是世子爺來信了,信使說,好像是大事,要讓王爺王妃卻親自過目纔是。”
香梨微微一愣,瞌睡都一下子清醒了,小竹離家這麼久,從未來過急信,她也相信他有能力處置好自己的事兒,不至於讓她擔心。
可今日······
“信呢?”香梨連忙道。
“在這裡。”若蘭呈上去。
香梨看了看這信封,的確是小竹的字,便迅速的拆了,細細的看了起來。
香梨先還是有些慌,怕是他出了什麼事兒,而後那慌張之色漸漸消散了,反而多了一抹歡喜。
若蘭瞧着王妃突然變化的情緒,都不免有些好奇:“世子爺說了什麼,讓王妃這般高興?”
香梨輕聲笑了:“說是要娶妻。”
若蘭都怔在了那裡,良久,纔不可置信的道:“啊?”
世子爺要娶妻,別說她吃驚,恐怕擱在整個京城,都得驚上一驚吧!
香梨笑着道:“枉我之前還擔心這孩子日後能不能娶的上媳婦兒,如今瞧來,我是白擔心了,說是朝龍鎮一個名門大戶的千金,好像就是上次樂兒跟我說起的,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是一猜一個準。”
若蘭都跟着笑了:“小郡主跟世子爺是雙胞胎,自然心有靈犀,世子爺喜歡的,小郡主自然也能看的出來了,世子爺是要問王妃的意思,王妃覺得如何呢?要不要細細的調查一下那個女孩子?”
香梨卻笑道:“倒是沒這個必要,小竹難得有喜歡的,我相信他的眼光,他既然是真心想娶的,我自然是應下的,倒是我瞧的出來他急切的很,說我若是同意,家裡便可以先準備婚事了。”
“可不得着急?世子爺讓人千里迢迢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緊急情況呢!”若蘭笑道。
“況且,尋常人家籌備婚事,都得準備半年的功夫,更何況咱們王府,細緻的準備下來,也費時間的很,世子爺等不急,也是情理之中,倒是世子爺孝順,明知道王妃必然會答應,卻也還是第一時間告知王妃,問了王妃的意思才準備定親,若是尋常哪家的混小子,沒準兒現在就嫌麻煩,自己私自將婚事給定下了呢。”
香梨笑容裡帶了幾分驕傲:“他算是有心了,等王爺回來了,我再告知他,他若是也應下了,便讓人快些去給他回信吧,不然他等急了。”
“是!”若蘭應道:“王妃現在起牀嗎?奴婢命人進來伺候梳洗?”
香梨看了看外面的日頭,道:“起吧,也不早了,說來樂兒這丫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到,去的時候只用了一個月的功夫就到了,回來的時候心裡放鬆了就在路上可勁兒的玩兒,一個月的路,走了兩個月,小竹的書信都快她一步到。”
說着,便是無奈的搖頭。
若蘭笑道:“不出差錯,小郡主明日一早就到京城了,等小郡主回來,王妃再好生教訓她就是。”
“這丫頭,越長大越回去了,幸好這一路還有蔣煥跟着,不然我還真是不放心讓她這麼貪玩的一個人自己出去,哪日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
若蘭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王妃這話可就說錯了,小郡主這機靈勁兒,哪兒還有別人能賣她的?”
香梨輕嘆一口氣:“唉,我這也是怎麼都放心不下她,這孩子總也長不大,日後嫁人了可怎麼好。”
“王妃多慮了,小郡主心性天真,不知多少人羨慕不來,還不都是王妃和王爺保護的好?再者說了,等着嫁了人,自然就會有個女人的樣子了。”若蘭笑道。
“嫁給蔣煥,我看她得更無法無天。”香梨無奈的輕笑道。
可這心裡卻也是欣慰的,自己的女兒,能多一個人疼,她怎麼會不高興呢?
相反,其實讓樂兒嫁給蔣煥,她也是最安心的。
幸而樂兒現在心結打開了,她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無拘無束的自己,倒是讓香梨也跟着放心了不少。
她此生對兒女最起碼的要求,便只是幸福安康,看着她過的開心就好。
丫鬟們魚貫而入,伺候着梳洗完畢了,香梨想着閒着也是閒着,便親自去下廚房做飯去了。
她現在手上生意的事兒也多,一般沒工夫做飯,偶爾下一次廚,都能讓郭寒驚喜一下了。
這不,等到快中午到時候,郭寒便下了朝回來。
剛剛走進王府,便似乎聞到了熟悉的菜香味兒,脣角一勾,便快步走了進去。
香梨瞧見他回來了,便笑道:“今兒回來的倒是早。”{
“聞着菜香兒回來的,怎麼?今日有什麼好事,勞煩你特意下廚?”郭寒自然的摟住了香梨的纖腰。
香梨輕瞪了他一眼:“什麼叫難得?說的好像我多懶似的。”
“對對對,不是你懶,是我饞。”郭寒笑着道。
香梨這才喜滋滋的將小竹的信拿出來:“是小竹,他來信了,這小子長大了,跟我說要娶媳婦兒呢。”
郭寒微微一愣,連忙打開信封看了起來:“他倒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