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氣的要跳腳:“還有什麼事兒是比我還重要的!我可是千里迢迢來看你的!哥哥你怎麼能這麼絕情?!”
“嗯。”小竹又喝了一口茶,對於樂兒的辯訴沒有絲毫要反駁的意思,絲毫就是明目張膽的喊着,我就是這麼絕情怎麼地?
讓樂兒又好生憋了一口氣,恨不得將小竹給大卸八塊了去。
來福在一邊瞧着就覺得氣氛不對勁,眼見着一場轟天動地的“兄妹殘殺”要開始了,嚇的來福正打算尋個由頭出去避避風頭。
可就在此時,卻見樂兒忽而似笑非笑的勾起了脣角,慢悠悠的坐到了小竹的對面:“都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我才動畫前還不信吶,現在我倒是覺得,沒準兒是真的,連娘都忘,想必妹妹也是懶得管了。”
這話一出,原本不動如山的小竹,拿着茶杯的手卻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驟然擡起眸光看向了樂兒。
樂兒一見小竹這反常的樣子便知道八成是真的,心裡一時間更是得意,哼哼的笑了起來:“怎麼?看來你是真看上了那位明家四小姐呀,正好我這次來了,也省得你瞞着我!”
小竹不用想就知道八成是沈三那個多嘴多舌的,頓時無奈的扶額:“你給我安生點兒。”
樂兒喜滋滋的道:“咋安生?!我現在可不會安生了,我哥都不管我了,我可得去瞅瞅我未來嫂子啥樣,到底長的漂亮不漂亮。”
小竹捏住了她的鼻子:“你去得嚇着她。”
樂兒拍開了小竹的手,眼睛都放光了:“還真有啊!哥,你真的要娶媳婦兒了啊!”
“有想法,不過·······”
她不一定樂意。
但是樂兒哪兒還管他的什麼不過啊,光是一聽到這句有想法就差點兒沒蹦躂起來:“咱家總算能有後啦!我從前擔心安兒成親了你都沒媳婦兒,到時候多可憐啊,現在看來,你也挺爭氣啊!”
小竹無奈的扶額,當初就不該讓她來,這小禍害。
“你可得悠着點兒,今兒若是不帶着我出去玩兒,我就只要去找我未來嫂子玩兒,到時候一不小心嚇着她了,你可別又怪我。”樂兒手裡有了把柄,十分有底氣,下巴都幾乎要揚到天上去。
小竹涼涼的看着她:“我帶你去玩。”
樂兒歡喜的蹦躂了起來:“那咱出門兒吧。”
朝龍鎮雖說比不得京城,但是也有自己的特色,而且因爲繁榮,也挺熱鬧,這一路上各種當地的新奇玩意兒也不少,樂兒歡喜的到處蹦躂。
小竹不緊不慢的跟在她後面,跟熱鬧的人羣格格不入,反而面上那抹難以退卻的冷意讓人忘而生懼,人羣都自覺的跟他保持着些許距離。
蔣煥走在他身邊,就顯的親民很多了,他目光緊隨着樂兒,脣角帶着笑意,似乎閒庭散步,周遭不少人因爲這個陌生又俊美的少年側目,看着他眸中幾乎要膩死人的笑容,不免有些豔羨那個被他裝在心裡眼裡的女孩。
因爲這裡到底不是京城,小竹不能讓樂兒胡來,所以出門兒還是讓她帶了個面紗,畢竟這邊的風俗就是未出閣的女孩出門得帶着面紗才行,樂兒太特立獨行也不好。
在京城,樂兒的名號算是響噹噹的,跟當年唐離的“京城小霸王”有的一拼,她戴不戴面紗都無所謂了······
一想到這個,小竹又是一陣頭疼。
而且京中的民俗比之這邊要開放一點,大家千金出門也有不戴面紗的,除非家規甚嚴的。
樂兒原本很是抗議這個面紗,但是小竹在這一點上毫不退讓,這丫頭這麼張揚,到時候連帶着將他的老底都掀了,這朝龍鎮他也混不下去了。
不過等着一出門,樂兒被大街小巷的各種新鮮玩意兒給吸引了注意力,這會兒蹦躂的跟個小兔子似的,倒是沒功夫去管這面上帶着的礙事的面紗了。
“這個面具真好玩兒,這是牛鬼神蛇的嗎?我在京中沒看過這種樣式的面具,比那些看着都滲人,都厲害!能把林小康的都比下去!”
林康就是樂兒從小一起在御學混着長大的一羣玩伴之一,說的不好聽就是狐朋狗友。
林家最最珍愛的小兒子從前也是最認真上課乖乖聽話的小可愛,樂兒平日裡都喊他林小康,自從樂兒進了御學之後,就慢慢走上了紈絝子弟的不歸路······
林家老爺真是痛心不已,因此對樂兒真是怨念不已,可迫於攝政王府的“強壓”,回回樂兒去找林康,也只能強顏歡笑的勉強歡迎,一張老臉幾乎要哭出來。
林小康此前得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厲鬼面具,拿着在樂兒面前顯擺了許久,真是把樂兒氣的半死,這會兒瞧見這個更滲人的,高興的不得了。
周圍的人原本難得瞧着這麼漂亮的姑娘,雖說蒙着面紗,但是瞧着這清麗的身影便知道容顏定然不凡,尤其那一雙靈動似水的眸子,讓人移不開眼,偏偏就這麼個姑娘,竟然喜歡倒騰這種玩意兒!
衆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面色有些尷尬。
可誰知跟在她身後的那兩個男子卻似乎一點兒也不尷尬,面色清冷的那個一如既往的清冷,並不說話。
倒是那脣角勾着笑意的俊美男子,面上笑容絲毫不變,反而笑道:“還可以,那邊那個也還好。”
樂兒往旁邊看去,指着一個紅面煞神模樣的:“這個?”
“嗯。”
蔣煥笑着點頭。
樂兒便將兩個都取下來,送到了老闆的面前:“這兩個都要!”
蔣煥給了錢,便將樂兒選的那個戴到了樂兒的臉上:“買了就帶着吧,這個挺好的。”
樂兒一聽這誇獎,便樂呵的戴在了頭上:“好看嗎?”
蔣煥點頭:“好看。”
樂兒歡喜的蹦躂着繼續逛了。
小竹轉頭深深的看了蔣煥一眼,頭一次覺得這廝也挺腹黑。
騙着她戴上,說白了還不是讓她遮臉?估摸着一大街的人盯着她瞧,蔣煥不舒坦了吧,也虧得他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對着那麼一個面目猙獰的面具說出“好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