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宜纖怔在那裡,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奇怪?她啥時候答應了?怎麼還輪到他來給她承諾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明宜纖瞪圓了眼睛。
真是稍不留神都能被他佔便宜。
小竹勾脣一笑,湊近了她些許:“沒事,反正我是要娶的。”
真不知道說他霸道還是無理取鬧!
小竹在這一點上完全繼承了郭寒,一旦是他認定的,便一定會得到,不論什麼。
明宜纖怔在那裡,不知是他氣勢太強,還是語氣太橫,讓她有些緩不過來了。
小竹知道不能逼的太狠了,不然明宜纖這種性子很容易物極必反,便適時的鬆開了她的手,脣角卻依然擒着笑意:“你如今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
明宜纖別過了頭:“我沒什麼不習慣的,這些佈置的這麼好也多謝你了,日後你還是·······”
“這一片的果園結的果子最香甜不過,你沒事兒也可以採摘一些回去吃。”
“你別······”
忽而一輛馬車從果樹林子外飛快駛過,小竹下意識的偏頭去看了一眼,是輛青灰色低調的馬車,瞧着沒什麼特別的,小竹正打算收回目光,誰知下一瞬便看到那馬車的車窗簾子被風吹開,露出一個熟悉又俊美的容顏。
小竹眸光一凝,死死的鎖住了那一瞬,車窗簾子很快落下,馬車依舊疾馳而去,小竹的目光卻一直跟隨着那馬車。
明宜纖看出了小竹的異樣,跟着轉過頭去看,看着那輛馬車有些疑惑的道:“你認識的人?”
小竹立馬道:“我有些事先走了,你安心在這裡住着,那邊的兩個奴才都是我的人,不會苛待你,有什麼缺的只管跟他們說,也不必顧及。”
小竹囑咐了這一番,便再也留不得片刻,翻身上馬便疾馳而去。
必須趕上去!這次若是錯過了,還不知道下次能什麼時候找到。
“駕!”小竹一夾馬腹,馬兒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馳而去,消失在了明宜纖的視線之內。
秋鳳一路小跑着過來,有些疑惑的道:“李大人這是怎麼了?突然之間竟然這麼着急,奴婢倒是少見李大人這般呢。”
明宜纖其實想說你沒見過的多了。
但是到底沒出口,他這麼着急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私事,她也不會去多想什麼,只是想着他今日說的話,一時間卻是不知道信還是不信。
她沒怎麼經歷過情事,只聽過府中一個失寵的姨娘跟她哭過說,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話,前一刻對你山盟海誓,後一刻便可能棄你而去,得了新的女人,也會說同樣的話。
明宜纖抿了抿脣,心裡想不清楚到底該不該信,最終搖了搖頭,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她如今也的確是沒什麼心思來操心太多了。
其實人活一世,不就是該求個坦蕩?
心裡坦蕩了,日子也過的坦蕩了,想到這裡,明宜纖倒是沒再多想了。
——
方纔儘管只是匆匆一瞥,可小竹卻敢肯定,方纔他見到的那人,是元瑾生。
消失了兩年的元瑾生。
小竹一路追着那馬車疾馳而去,那到底是馬車,速度也比不得馬兒跑的快,又因爲他追的及時,倒是總算能跟上。
只是他卻沒有急於上前去攔車,而是不遠不近的跟着,就想弄清楚他的目的地在那裡,或者說,弄清楚他住的地方在哪裡。
這樣一來,日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馬車走了一段路,便拐進了一個村子裡,小竹眉頭微微一蹙,元瑾生這等人,也能捨身住這種地方?
他可一向最講究,也是最受不得貧寒的人。
可等那馬車停在一個兩進兩出的裝修雅緻的宅院前的時候,小竹頓時肯定了那就是他。
馬車簾子被撩開,一個男人從馬車內下來,一身淺藍色的長袍趁的他膚白如雪,他模樣一如從前,也帶着一貫的慵懶和閒散。
果然是他。
元瑾生下了車,卻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馬車旁看着不遠處的一個方向。
小竹便知道他八成已經發現了自己,便也大方的駕着馬兒走了過去。
元瑾生脣角擒着一抹笑意:“幾年未見,世子出落的越發的標誌了。”
小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長的好,元瑾生卻總是喜歡故意刺他,當樂兒師傅的時候跟他也少不得打照面,回回見面也常說一句,世子這般標誌的面容,的確世間少有啊。
看看這人嘴巴多壞,還標誌,不知道的以爲他誇女人呢。
小竹面色沉靜,沒有波瀾,翻身下馬:“元大學士瞧上去似乎也過的還不錯。”
元瑾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跟你爹一個德行,真真的沒意思,起碼也該氣的跳腳,也不枉費我誇你一場。”
小竹眸光微涼:“是麼?這招應該對樂兒管用的很。”
元瑾生面上的神色微微一滯,隨即扯出一抹有些勉強的笑來:“兩年不見,你氣勢見長啊,如今三言兩語,也能激的我說不出話來了,唉,我這年紀到底是大了,青出於藍,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元大學士不必說這些旁的沒用的了,也該說說這兩年到底如何?你可知道,有人一直在等你?”小竹說到最後一句,語氣有些森然,對於至親的人,他心裡沒那麼多是非對錯去計較,他只知道,樂兒這幾年過的不開心,心底裡的不開心。
她白日裡雖然笑的同從前一樣,可她夜裡卻總哭的睡不着,他親眼見過她夢中流着淚囈語,那愧疚紮在心裡,就是一輩子的刺,他知道她心裡的痛苦,正是因此,小竹對元瑾生才這麼沒好氣。
元瑾生抿了抿脣,終於收斂起了臉上風輕雲淡的笑意:“進屋說吧。”
小竹點了點頭,便隨着他進去。
元瑾生在屋內落座,和小竹相對而坐,這纔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元瑾生在這地方看到小竹,其實也是驚詫的很,他發現自己的馬車被追着的時候,就猜那人到底是誰,停下馬車來看他,卻是最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