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地上的屍體清理乾淨,迅速退下。”郭寒淡聲道。
“是。”
不消片刻的功夫,小院兒便已經恢復了寂靜,地上甚至一絲血跡都沒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郭寒接了李香梨回來,並沒有多說什麼,李香梨也沒問,她下意識的不想去了解,也不想去接觸,這個院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大概猜的到,那一絲絲空氣中殘餘的血腥味兒是騙不了人的。
“處理完了?”李香梨問。
“嗯,讓孩子們先去睡吧。”
“你的那些仇人,和魏氏怎麼勾結上的?”
“魏氏這種人,眼裡容的下的也就是銀錢,有銀子,什麼事兒不能做?中間有什麼蹊蹺,我也大概猜的到了。”
“那魏氏······”
郭寒眸光微微一凌,勾了勾脣:“我放不過那些想要害我之人,自然也不會輕饒了她。”
李香梨詫異的道:“你這話啥意思?”
郭寒揉了揉她的腦袋:“馬上你就知道了,先去睡吧,孩子們也困了。”
小竹和樂兒早已經睡眼惺忪了,李香梨便也沒多問什麼,帶着孩子們去洗漱睡覺了。
次日一早,原本寂靜的村莊,因爲一聲刺耳的尖叫聲而沸騰了起來。
“你,你,你是誰?!”魏氏幾乎是嚇傻眼了的樣子瞪着枕邊的赤身裸體的男人,尖聲叫着:“王八蛋,老孃的屋子也是你這等輕浮之輩能隨意進來的!”
那男人卻道:“臭娘們兒?裝什麼清白?昨兒跟我不是還魚水之歡的快活嗎?再說了,可是你先勾搭的我!”
魏氏簡直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一板一眼的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接受不了,再次尖叫了起來:“啊!”
這聲音立馬驚動了郭家其他人,郭老太和郭富貴首先披着衣服罵罵咧咧的過來了。
“大清早的瞎叫嚷啥啊?讓不讓睡覺了?魏氏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張氏這還沒罵完呢,一推開門便完全呆在那兒了。
張氏顫着手指着魏氏身邊的這個光着膀子的男人,哆嗦了半天,才尖聲罵了起來:“魏氏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竟然還敢偷漢子!”
魏氏急忙擺手:“不是啊,娘,我真的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怎麼進來的,我真的無辜啊!”
那男人卻大喇喇的道:“魏氏,分明是你主動給我開的後窗,讓我爬進來的,不然我哪兒這麼大能耐自己進屋來,當初勾搭我的時候騷的跟個婊AA子似的,現在反倒翻臉不認人了?老子還真是沒見過你這種女人!”
張氏“嗷”的一嗓子急衝上來打魏氏:“你個沒臉的東西!竟然敢,竟然敢!老二還沒死呢,才進牢裡幾天?你竟然就膽敢將野男人帶到家裡亂搞了,你是真的完全沒把我放眼裡是吧!我今兒非得打死你個不要臉的下賤貨!”
魏氏簡直百口莫辯,這男人怎麼進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青天白日的突然出來個野男人,她真是想哭死了都。
張氏下手也極其重,拼命的往魏氏的身上招呼,完全不留情面,魏氏身上的褻衣都被扯的半敞着了,鮮紅的肚兜兒都能隱約看的出來,郭富貴一邊罵着:“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卻也不敢多看一眼,連忙轉身出去了。
至於那魏氏的“野男人”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腳底抹油似的趕忙跑了。
張氏完全是氣瘋了頭了,大罵着:“不要臉的賤貨,將我們郭家的臉面都丟盡了,我也認不起你這樣的兒媳,乾脆交給里正讓他浸豬籠了算了,也算是給我們郭家留最後一點兒顏面!”
一邊說着,便扯着魏氏的頭髮往外拖,魏氏拼命的掙扎:“娘啊,我真的沒偷人啊,真的沒偷,哎喲,疼啊,疼!”
張氏哪裡還聽得進去魏氏的辯解?這關的好好兒的屋子,不是她主動放進來的野男人,還能讓人憑空出現不成?
村民們聽着這郭家的動靜鬧的太大,自然也三三兩兩的過來圍觀了,誰知剛剛圍過來就看見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從郭家衝了出來,推開人羣跑了。
村民們愣的還沒反應過來到底啥情況呢,便見張氏抓着魏氏的頭髮拖着她一邊打一邊往外拖,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着她不要臉偷漢子!
村民們瞬間明白了,這郭老二才進牢裡幾天啊?這魏氏竟然這麼不甘寂寞的就去找男人了!
一時間村民們也炸鍋了,風言風語的傳的滿天都是。
李香梨聽說了這郭家的事兒,這才知道了郭寒昨兒說的啥意思了,佟氏不知道情況,還以爲真的是魏氏偷漢子了,衝着李香梨道:“真沒看出來,魏氏竟然也是這般不安分守己的人。”
李香梨輕笑一聲:“這人心隔肚皮,你哪兒知道人家到底想的什麼?”
“說的也是,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啊?”
李香梨搖了搖頭:“算了吧,聽說那魏氏衣衫不整的被郭老太拖出來的,看了怕長針眼。”
佟氏也道:“是啊,這名聲毀了就算了,這郭老太也得讓人把衣服穿好啊,這女人家受這麼大的羞辱,這哪兒還有臉活啊?”
“你把魏氏想的太脆弱了,你沒臉活,她臉可厚着呢,不信,咱們等着看。”
果然,原本里正是打算順了郭老太的意思,將魏氏給浸豬籠了以禁效尤的,主要是這已經是郭家出的“第三例”了,里正自然也是勃然大怒的,但是誰知魏家村那邊來人鬧事,折騰了好幾天,最後讓魏家村將人給帶走了。
佟氏知道了這消息,也是呆了:“香梨,你可真是神了。”
香梨笑了笑:“你啊,也是不長記性,這種人都接觸多少次了,她就算是死不要臉,都得抓着一絲生機活下去的。”
佟氏也聽着便咯咯的笑了起來:“不過說起來,這郭家可真是多災多難啊,這小女兒未婚先孕還流產了,老二進牢房了,老二媳婦兒還偷人!今年肯定是他們家的災年了。”
李香梨輕哼一聲:“爲人不善,心存惡念,年年都能成爲他們的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