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割了一揹簍的草後,背起揹簍走到黑子的面前。
黑子,這是他給馬取的名字。因爲它一身黝黑的黑毛,所以給它取名黑子。
說起黑子,他以前有隻狗也是叫黑子,特別的聰明,不過黑子跟這馬還真的是同樣的身世。都是要死的時候遇到他。看在它跟黑子這般相像,就給取名黑子了。
剛走過去,馬兒就在他手上蹭了兩下。
張大牛擡手給它順毛,然後笑道:“好了,該回家了。”
……
“娘子,俺跟黑子回來了。”
廚房裡的周依苒聽到聲音,納悶“黑子”是誰,放下鍋鏟過來,看着他把揹簍放下,然後把馬栓在一旁的柱子上。
她走過去,看着張大牛詢問:“黑子是誰?”
“它。”張大牛看着一旁的馬。
她盯着馬,然後看着他,手指指着馬。
“黑子是你給它取的名字?”
張大牛點頭。
她再看向馬,一身黑毛,叫黑子也算貼切。
“行了,洗個手吃飯吧!”
她說完就轉身回廚房,張大牛跟着進去。
看着桶裡的魚,他回頭看着她:“這魚怎麼沒弄?”
聽他提起魚,端着菜的她轉頭咧開嘴巴笑起來。
“那個,我不會做魚,你也知道,這做菜我也是跟着你學的。”
聽完這話的張大牛明白了。
“晚上俺來做。”
“好。”周依苒應了一聲,端着菜出去了。
她打算晚上在一旁看他怎麼做這個魚。
在這裡,她的專業簡直沒有用武之地。而且在這種地方,會計應該是賬房先生吧!估計她去找這種工作,別人也不會用,一般會計這種活,都是用熟人,知根知底。
先不說這個,她要是出去工作,張大牛肯定不會同意的。
所以,她還是別瞎折騰了,安心的做個賢妻得了。
以前她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沒有時間談戀愛,有了男朋友,也是分手告終。
原因一,她沒有給他們正常的男女朋友之間的戀愛。
原因二,那就是那些男人要的她給不了。
來到這裡,一開始對張大牛也是抗拒的,不過慢慢的,她似乎釋懷了,心裡沒有了那種抗拒,甚至還產生了那種要跟他生兒育女,過一輩子的想法。
張大牛端着飯過來,見她現在桌子旁邊發呆,擱下飯碗跟筷子,手拍了她肩膀一下。
“端個菜也能走神,想什麼嘞?”
周依苒回神,回頭看着他,正想去端飯,低頭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盛來了,便坐下。
“沒想什麼,吃飯吧!”
她給張大牛夾了菜,然後自己吃自己的了。
張大牛見她不說,也就不問了。
……
同一時間的陳府。
陳杰看着面前的兒子,抿着嘴巴,然後笑起來。
“說吧!有什麼事情,要在這裡來說,還不想你娘知道。”
陳孟輝坐在對面,微微皺眉:“爹,你可還記得被滅門的那個周家?”
陳杰一聽這兩個字,臉色就變了。
“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世人都知周家已經死完了,不過知情人知道周家小姐跟人私奔了,那麼她還活着,是不是?”
陳杰聽兒子這一席話,覺得兒子今天很奇怪,莫不是他見過周家的那個小姐?想着就問兒子。
“孟輝,你是不是見過那個周家的小姐?”
“並無,孩兒只是今天在街上聽人提起,然後想着爹您跟周伯父關係不錯,孩兒就想,要不咱們幫着周伯父把周小姐尋回來。”陳孟輝還不想告訴父親,畢竟周家被滅門慘案這件事情很蹊蹺。
已經幾個月過去,衙門給出的答案,就是被仇家尋仇,兇手不知是誰,案情就這樣擱着。
自從周家出事後,父親還警告過家裡的人不要說認識周家的人,這點讓他很不解。
今天之所以開口提起,就是想看看父親是什麼反應。
從剛纔他說起周家小姐的時候,父親的反應似乎有點過激,似乎恨不得立即找到周家小姐,而且眼裡透着厲色。
沒錯,就是厲色,他沒有看錯。
父親這樣子,是要殺了周家小姐。那麼,這又是爲什麼?
陳杰聽完兒子的話,鬆了一口氣。
“爹之前跟你們說過什麼,以後不能提周家的事情,否則會惹禍上身。”
“孩兒知錯,還請爹別怪。”陳孟輝道。
陳杰微笑:“好了,你出去吧!”
陳孟輝點頭,起身便離開了這裡。
他一離開,陳杰的臉色就變得異常的深沉。
“那東西會不會在她的身上?”想到這裡,陳杰覺得東西很有可能在她的身上。
“高升。”
“主子,有何吩咐。”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推門進來。
陳杰看着他,吩咐道:“去查查周依苒這個丫頭是生是死,如果是生,帶回來。”
“好的,主人。”高升點了一下頭,轉身便離開。
他走後,陳杰就沒有輕鬆。
……
張家灣的張家村。
“娘子,俺出門了。”張大牛對從廚房出來的人道。
周依苒聽了,看着他背上的揹簍,還有弓箭,皺起眉。
“這麼熱的天你還進山?”她擔心他中暑。
張大牛看她的表情,他的臉上露出笑容,道:“嗯,俺去弄點草藥回來給黑子吃。”
聽大牛的話,她看向黑子。
由於太陽大,大牛把黑子牽進一旁的豬棚裡。瞅着黑子,她點了一下頭。
“行,那你帶上水,渴了方便喝。”
“好。”
聽大牛這聲,她轉身就去拿葫蘆裝涼開水,裝了滿滿的一葫蘆出來遞給他。
“小心點,早點回來。”
“嗯,俺一定早點回來。”張大牛滿滿的笑容,把葫蘆系在腰帶上就出門了。
張大牛走後,她把門關上,然後來到黑子面前。
“黑子,你要快點好起來呀!”
看着水槽裡沒有水了,轉身去廚房提了半桶水出來倒進水槽裡。
剛倒進去,黑子就把頭低下去喝。看着黑子的頭,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不過又有些害怕。
手慢慢的伸過去,試摸了洗下,見黑子沒有抗拒,她便大膽的摸了,順着它的毛來回的摸了兩下後才收回手。
“好了,你慢慢喝。”
轉身看着門口籃子裡的豇豆,她皺起眉,走過去提着去往廚房。
“就這樣倒進酸菜罈子裡,應該可以吃吧!”
她嘀咕了一句,也不管那麼多了,把豇豆的兩頭掐了。全部掐完後,接着洗乾淨,把水甩掉後就把豇豆放進酸菜罈子裡。
弄完這些,看外面的太陽還是很大,她便回屋裡休息。
很快,她就進入夢鄉。
夢裡,她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模樣跟她小時候一樣,在小女孩的對面,有個中年男子,不過是背對着她,她想過去看看這位男子是什麼模樣,可是她動不了。
“依苒,這根銀簪好看嗎?”中年男子說話了。
居然跟她是同名,周依苒皺眉。
小女孩接過中年男子手中的東西,拿在手中端詳。
看到小女孩手中的簪子,她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個不就是她一直帶着的銀簪子嗎?
小女孩看了簪子後,一臉嫌棄的擱在桌子上。
“爹,這簪子好醜,我不要。”
中年男子聽了,拿起簪子,湊近過去,道:“依苒,你仔細看這簪子上,仔細看。”
小女孩重新接過簪子看,聽男子的話,仔細的看。
只見小女孩眼睛裡泛出亮光,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最後小女孩擡起頭看着對面的男子。
“爹,上面的花紋好好看。”
“你喜歡嗎?”男子笑着詢問。
“喜歡。”小女孩點頭。
男子聽她說喜歡,伸手拿過來,然後插進她的頭髮裡。
小女孩立即起身去照鏡子,照完鏡子,小女孩回頭笑着對男子道:“爹,很好看。”
男子似乎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走過去。站在小女孩的背後。
“依苒,答應爹爹,這支簪子你要一直帶着,保管好,不管是誰,你都不要給,知道嗎?”
小女孩點頭:“好的,女兒一定一直帶着。”
男子爲什麼要這樣叮囑?就在她疑惑的時候,畫面換了。
畫面的人不是她嗎?這是什麼情況。
等等,那個男子的背影好眼熟。好像就是剛纔的中年男子,那麼那個她,就是長大的小女孩?
“依苒,拿着這些東西,你跟那個男子走,但是你答應爹,不準隨便的把自己交給那個男人,拿着這些東西去京城找你伯父。”中年男子說完,看着她頭上的簪子,擡起手摸了一下,然後接着道,“這簪子無論無何都不能掉,一定要保管好,知道嗎?”
畫面裡的她,一直哭着:“爹,你是不要女兒了嗎?”
“你不是喜歡那個男子嗎?爹成全你們,快走吧!”
一模一樣的她,聽完這話,哭得更加厲害了,但是想到家明還等着她,一臉糾結,但是最後還是走了。
接着,畫面轉換得很快,都之前的一樣,只能夠看到她,其他人只能看到背面。
只是後面的,她越看越憤怒,要是讓她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她一定要把那個男人大卸八塊,簡直渣中渣,渣中的極品。
爲何是極品,那就是那個男人把她爹給她的錢財拿走後,直接把她甩了,居然沒有碰她。
渣男不應該都是睡了再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