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好好吃頓飯,阿婆聽了這話,沉默了。
是呀,一家人呀!
兒子有多久沒回來了?
不過,呵呵。
陳雪梅見婆婆笑,覺得有些慎人,總覺得婆婆這笑得很奇怪。
“娘,你沒事吧!”陳雪梅試探性的詢問。
“沒事,你們兩個若是還在爲東西,那就趕緊離開。”阿婆感覺無比的累,心裡很懷念死去的老伴。
陳雪梅立即笑道:“不爲東西不爲東西。”
陳雪梅說要,轉頭對自家男人使了一個眼神。張志輝會意,走過來道:“娘,您回房歇息,我去地裡摘菜,咱中午好好的吃一頓飯。”
阿婆看着眼前的兒子,冷哼了一聲,轉身就進屋裡去了。
門外看着的周依苒,微微皺眉,然後轉身回去了。
柳花見她走,冷哼了一聲,然後看着張志輝提着籃子出來,立即笑着告訴他。
“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娘對隔壁大牛家的可好了,可謂是要啥給啥,你們可長點心了,說不定你娘不願意給你們的東西,就準備給大牛家的。”
張志輝聽完這話,臉色立即變得很難看。陳雪梅過來,推了自家的男人一下。
“你趕緊去地裡摘菜。”
張志輝知道自己媳婦會跟這個柳花打聽事情,也就不問了,提着籃子出門。
張志輝走後,陳雪梅笑着對柳花道:“進來坐?”
“不了,俺可不想被打,大嬸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去俺家坐坐。”
陳雪梅想了想,點頭道:“行,去你家。”
在這裡說話也不方便,還是去柳花家問比較好。許多年不回家,這村子變化也沒多少,不過這大牛娶到媳婦,這讓她很意外。
大牛跟自家的孩子一般大,自家的都沒有說上親,沒想到這個大牛還先娶了親,這樣想着心裡開始不平衡了。
經過大牛家門口,柳花看着院子裡掃地的周依苒,便對身邊的陳雪梅道:“這就是大牛家的媳婦。”
陳雪梅看過去,吃了一驚。
這大牛從哪裡娶來的媳婦?陳雪梅敢肯定這女人不可能是農家出生,看那膚色,肌膚,很明顯是大戶人家的。
不過想着張大牛這種窮酸漢,大戶人家的小姐怎麼可能看上他。或許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也說不定,想到這裡,心裡平衡了。
轉頭向柳花家走去。
進門看見院子裡的男人,皺起眉。這男人似乎不是鐵石?不解的回頭看着柳花。
柳花臉上有些尷尬,接着道:“鐵石三年前就死了,這是狗子。”
陳雪梅現在明白自家婆婆爲什麼罵柳花了,也知道爲什麼趕柳花了,這女人改嫁,確實不太好。
早知道就不應該過來,不過現在已經過來,再走的話可能不太好,加上還有事情要問柳花,也就不顧及了,擡腳走進去。
張狗子一開始覺得眼熟,仔細一看就認出來了,立即起身打招呼。
“嬸你啥時候回來的?”由於張狗子不怎麼出門,也就不知道村裡的事情。
“今早。”陳雪梅微笑道。
“狗子,去倒杯茶來。”柳花對狗子指使道。
狗子點了一下頭,轉身就去倒水。
“大嬸,坐。”柳花笑道。
陳雪梅坐下後,狗子端着一碗水出來。只是陳雪梅看到碗邊上的痕跡,不想接,笑着道:“擱着吧!柳花你跟我說說我們家的事情。”
張狗子看得出來陳雪梅是嫌棄,也就不侍候她,直接把碗擱在一旁的板凳上,接着轉身進屋裡去。
“別管他,他就這個德行。”柳花笑着,說完後就搬了一條板凳,坐在她的對面,“嬸你若是再晚些回來,只怕家裡的東西都會成大牛家的了。”
陳雪梅微皺眉,對於柳花這種人,她見多了。這柳花一定是跟大牛家有過節,要不然也不會這般。
不過自家婆婆的東西那就是她的,怎麼能讓外人拿了去。
收斂自身的氣息,看着柳花,還是微笑着。
“跟我說說,我們不在的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花一聽這話,連連點頭,立即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述說。
陳雪梅越聽臉越黑,原來她陳雪梅跟張志輝在村裡人的眼裡是這麼的不堪。
呵,愚昧的農家人,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美好,一輩子守在這個破地方,種那麼一點地,要種到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好日子?
活該這羣人一輩子窮,也就種地的命。
“你說說我婆婆跟大牛家的事情吧!”陳雪梅有些不高興了,畢竟是讓柳花說說關於自家婆婆跟大牛家的事情,可是這個柳花居然說偏了。
而且偏的內容真的不受聽,都是一些詆譭她跟張志輝的話。
柳花見她不太高興,訕笑了兩聲,覺得自己確實說偏了,立即迴歸正題。
“就是婆婆她有什麼東西都給大牛家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大牛是她的兒子跟兒媳婦。”柳花一句話概括重要的東西。
陳雪梅聽完這話,臉色及其的難看,不過還是的探探人家的底纔是,看着面前的柳花,詢問道:
“這大牛的媳婦是什麼來頭?她不是農家人出生吧?”
“這個只怕整個張家灣的人都不知道。”柳花淡聲道。
“怎麼可能?難道張大牛也不知道?”陳雪梅覺得這個張大牛肯定知道。
柳花聽完陳雪梅的話,笑起來,笑得像風塵女子。
笑過以後,告訴她:“大牛那個媳婦還是大牛撿回來的,當初第一次見大牛的媳婦,跟乞丐似的,不過這收拾出來,還真的是讓人大吃一驚,她居然出奇的好看,而且還認識字。”
“識字?”陳雪梅皺起眉。
女子識字,只有大戶人家的千金纔會同男子一樣讀書識字,看來大牛這個媳婦來頭不小。
不過聽柳花剛纔張大牛把她撿回來的時候跟乞丐似的,那麼肯定是遇難,或者說是家中落魄了,然後成了那副模樣。
看來她的運氣挺不錯的,遇到張大牛,不過張大牛也是走了狗屎運,撿回來這麼個漂亮的美嬌娘。
“對呀,村裡的一個孩子叫小苗子,總是跑大牛家裡去,後來也問了小苗子,原來那孩子是要跟大牛媳婦學習認字,說起來都覺得搞笑,這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麼字。”
陳雪梅扯動嘴角,鄙視柳花這個沒見識的蠢女人。沒有那個小苗子家的爹孃有見識。這女孩子認識字,以後肯定好過得多。
“不過俺瞧大牛的媳婦就是在裝。”柳花說這話的時候,心裡肯定是不平衡的,“俺還跟你說,這個女人來沒幾天就跟張大牛成親,好巧不巧之後就有喜,俺懷疑她那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張大牛的。”
“不會吧?”陳雪梅吃驚的看着柳花。
“怎麼不會,後來那個孩子還掉了,俺看就是她故意弄掉的,說什麼是喬翠翠推的,俺看她就是故意,估計就是擔心這個孩子被人知道不是張大牛的。”柳花越說越來勁。
隔壁的周依苒把兩人的話聽在耳裡,實在是受不了,扯着嗓子便吼:“喂,柳花你背後說她人壞話能不能小聲點。”
柳花尷尬了,說得興奮一時忘記控制聲音。
“柳花,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孩子的不是,信不信我撕了你嘴,讓你一輩子說不了話。”周依苒的話再次響起。
聽到這話的柳花,對着那堵牆瞪了一眼,冷哼了一聲。
“俺就說,俺還怕你不成。”嘴上這樣說,但是還是聲音很小,終究還是怕的。
陳雪梅站起來,也算是明白了,這個柳花知道的東西,也不是都是真的,不過估計大部分是真的。
而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那老不死的把東西給外人之手。
陳雪梅起來後,整理衣服,接着對柳花道:“好了,我該回去了,今天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不用謝,不用謝,嬸沒事常回來,然後來常來俺家坐。”聽聞阿婆的兒子在城裡做生意,怎麼也能有幾個錢。
想到這裡,柳花的花花腸子又跳躍起來。
陳雪梅笑笑不說話,就這樣離開了柳花家。
經過大牛家的時候,往裡面瞄了一眼,只見那桌子上擱着一頭野豬,便擡腳進去。
周依苒沒想到這個婦人會來家裡,就看着陳雪梅,她不說話,她想等對方先開口。
陳雪梅進來的時候,以爲她會跟自己說話,沒想到人家就看着不說話,這就讓陳雪梅有些摸不準了。
走到她的面前,掃了一眼那野豬肉,詢問:“這個野豬肉賣嗎?”
“賣,大娘你要買多少?”
“怎麼賣?”回來的時候沒帶啥錢,不能亂花,得計算着來。
“二十錢一斤。”
“什麼?二十錢一斤?”陳雪梅很吃驚,這野豬肉居然比家裡養的豬肉便宜。
城裡的豬肉二十五錢一斤,這野豬肉居然才二十錢,真心的便宜。在城裡,野豬肉起碼也得三四十錢一斤。
可惜了,這裡離城裡有些遠。冬天的話,還可以,可是現在都快夏天,運回去也臭了。
想想也就罷了,還是割一斤肉今天中午炒個菜,估計老不死家中沒肉,真是倒黴,來這裡還要掏錢買肉給老不死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