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她躺在牀上等着大牛洗澡進屋。
張大牛洗完澡進屋,以爲她睡了,誰想進門看到牀上滾過來滾過去的女人,他忍不住笑了。
“你看起來精神挺好。”
“對呀!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好了,睡不着。”
“那要不做點運動,保準你能夠入睡。”張大牛關上門過來。
“難道你想浴血奮戰?要是這樣那我委屈點,你來吧!”周依苒說完,往牀上一攤,一副你可以來了的模樣。
張大牛盯着她,兩眼噴出火花,然後咬着牙說:“要不是你大姨媽造訪,我今晚絕對不饒你。”
“那你來呀,有本事你來呀!”反正大姨媽造訪,她纔不怕張大牛會真的來。
張大牛看着她得瑟的模樣,走過去就把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牀上。
就在她驚慌,以爲他真來的時候,啪啪的兩下,屁股感覺到疼痛。
她立即翻過身,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撐着,然後她的雙眼瞪着他。
張大牛直接把燈一吹,房間瞬時漆黑一片。
張大牛躺下去,然後抓住她的手。
“你惹的火你滅。”
……
次日清晨,她在院子裡洗手,用幽怨的眼神盯着那邊在餵雞的大牛,真的很想把這盆水潑過去。
他昨晚居然抓着她的手給他……想着就臉紅,她覺得自己的手還需要洗幾次。
“再洗你手上的皮都要掉了,要不爲夫把刀子借給你,你把皮刮下來算了。”張大牛轉身看她還在洗手,嘆了一口氣過來說。
聽到這話的周依苒,擡起頭咬着牙齒,微眯着眼睛看着他。
“哼。”她哼完這聲,轉頭去了廚房。
張大牛看着她這模樣,笑起來,然後緊跟上去。
“小苒,你今天想吃啥,俺去給你抓。”
“少賣傻討好我,本寶寶不吃這一套。”她停下腳步回頭昂着頭看他,說完這句,她就接着說,“我要吃魚。”
“好,爲夫這就去河裡給你抓魚。”
她看大牛說完就轉身要去,立即叫住他。
“你不吃早飯呀?”
“不吃了,我在山裡摘點果子對付一下就行了。”
“你要去山裡的小溪抓魚?”她睜大眼睛問。
“嗯,那裡的魚更加鮮美。”
“哦哦,那你小心點。”
“好。”他就知道自家媳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害羞。
張大牛走了,她也就懶得弄,拿了一根昨天剩下的黃瓜啃,邊啃邊回房裡收拾髒衣服。
來到河邊,她掃了一眼旁邊洗衣服的劉荷,沒有搭理她,直接去另一邊。
劉荷看她放下盆坐在那裡啃黃瓜,鄙視起來,然後陰陽怪氣的說話。
“早飯都不做,還真是懶。”
聽了這話的周依苒把頭轉過去看着她。
劉荷見她看過來,很不客氣的說:“看着俺做啥?”
“我又沒看你。”周依苒說完,撇了她一眼。
劉荷見不得她那模樣,直接扯着嗓子說:“你沒看着俺,那你看的是啥?”
“我看你身後的柳樹行不行?”說完話狠狠的啃了一口黃瓜,剛好是最後一口,啃了之後就把尾部那點兒往後一扔。
“嘁,大牛娶了你也算是倒黴,不過跟你剛好,一個懶貨,一個沒出息。”
“我說大嬸,你是不是有病呀?”周依苒站起來,雙手叉腰的看着劉荷。
她真的覺得張雪兒的娘有毛病,莫名其妙。
“你說誰有病?”劉荷也站起來,紅着臉瞪着她。
“這裡就你跟我,不是你有病難道是我有病?我就不明白了,我跟大牛哪裡礙着你了,見到我們兩個就滿嘴糞,你不嫌棄我還嫌棄。”
“你說誰滿嘴糞?”劉荷上前兩步,挺胸叉腰,眼睛瞪得老大。
“瞪什麼瞪?你瞪再大眼睛也還是那麼小,典型的小心眼,眯眯眼。”
劉荷聽完,氣得轉身拿起棒槌向她招呼過去。
周依苒立即躲開,往岸上面跑。
“你打不到我。”她站在岸上對着劉荷做了一個鬼臉。
劉荷氣得胸口連綿起伏,眼角看到她擱在那裡的盆,脣角上揚,露出壞笑。
看着劉荷盯着衣服,周依苒立即知道她想做什麼,跑過去挽救盆跟衣服。
劉荷用腳踢,她也是用腳踢,不同的是劉荷踢的是盆,而她踢的是劉荷的腳。然,悲劇發生了,劉荷一個重心不穩,往河裡跌下去。
噗通…
“救命…救命啊…”
看着河裡撲騰的劉荷,她笑起來,沒有要下去救她的意思。
“我說大嬸,這深度好像沒有你人高吧?”
因爲天熱,沒下什麼雨,河裡的水一天比一天少,如今這水深還沒有一米五深,劉荷完全可以站着。
水裡的劉荷聽了她的話後站穩,這才發現水深真的沒有她的人高,只到她下巴。
劉荷擡眼看着眼前的周依苒,咬着牙齒,走過來,邊走邊說。
“你給俺等着,俺上來非撕了你。”
“那你還是別上來了,在水裡多泡一會吧!”周依苒擡起腳把已經爬上一半的劉荷踹了下去。
然後睜大眼睛看着劉荷右手邊,露出驚恐的模樣,大聲叫喚。
“有蛇。”
“啥,在哪裡?”劉荷拼了命的往上爬。
看着如此狼狽的劉荷,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苗子跟母親也過來洗衣服,遠遠的就看到嬸嬸大笑,加快腳步過去,同時也詢問。
“嬸嬸你笑…咦,劉婆你這是咋了?”小苗子震驚的看着劉荷。
陳荷微微皺眉,走到周依苒的身邊,小聲詢問:“是你把她弄河裡?”
“不是,是她自己掉河裡的,本來我是想救她,可是她罵我,我就懶得搭理她。”
張雪兒的母親聽完她的話覺得她是真的很不要臉,氣憤的說:“你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把俺踢下去的,還嚇唬俺有蛇。”
“大嬸,你可別誣陷我,明明是你想把我的盆踢河裡去,然後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別以爲沒有證人你就可以胡亂污衊我。”
陳荷看她說得有聲有色選擇相信小苒。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村長夫人柳雲也來了,同樣是來洗衣服。
她遠遠的就聽到這邊的吵鬧聲,快步過來看到劉荷一身溼透,皺起眉頭問小苒跟陳荷。
“村長夫人,她踢俺下河,差點把俺淹死。”
“嘿,大嬸你是不是覺得我周依苒好欺負?明明是你想把我盆踢河裡,自己不小心掉下去還賴我,再說了,這河水都沒有你人高,能淹死你嗎?”
“那剛纔是誰又把俺踢下去?”劉荷非常氣憤。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有水鬼拖你。”反正她是不會承認。
“你……”劉荷氣結,上前就向周依苒的臉招呼。
柳雲跟苗子的娘見狀,一個拉住劉荷,一個護着周依苒。
周依苒看着護在自己面前的嫂子,擡手扶着嫂子的肩膀,然後走到前面,坦然的面對着劉荷。
“嬸你也看到了,她要動手打我,我剛纔過來洗衣服,可沒有招惹她,她就一個勁的懟我,我本來是想不理會她就沒事,可是她越說越過份,最後還拿棒槌打我,好在我機智躲得快,要不然那一下下去肯定把我打死。”她說着說着就擡起手遮住眼睛,吸了吸鼻子。
劉荷傻眼了,然後立即反應過來,對村長夫人說。
“別聽她胡說八道,俺可沒有拿棒槌打她。”
“你沒有拿棒槌打我,那你的棒槌怎麼掉水裡?”
劉荷這才反應過來,掃了一眼石板處,還真的沒有棒槌,那麼就真的是掉河裡了。她頓時心疼起來。
“你賠俺棒槌。”沒了棒槌又要花錢買。
“我有病纔會賠你。”周依苒懟了她一句。
劉荷紅眼了,對着她就吼:“俺就應該用棒槌錘死你。”
“吶吶吶,你們都聽到了,她自己都承認了。”周依苒立即抓住機會。
劉荷鬱結,不吭聲了。
柳雲沉着臉看向劉荷。
“劉荷,你這就有點過分了,人家大牛媳婦又沒有惹你,你說你怎麼就死盯着大牛兩口子不放?”
“俺沒有……”
“行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把衣服換了吧!男的過來影響不好。”柳雲知道這劉荷心眼小,一直揪住大牛不放。
劉荷瞪了周依苒一眼,走過去把衣服抱進盆裡,端着盆氣憤的走了。
她一走,柳雲笑着對周依苒說:“以後看到她離她遠點,她那人就那樣。”
看着村長夫人,她點了一下頭,然後過去洗衣服。
陳荷就在她的旁邊洗,小苗子幫着把衣服浸溼。
“你沒事吧?”陳荷問周依苒。
“沒事。”她對嫂子笑了一下,然後小聲說,“十個劉荷都不是我的對手,她找我的茬就是在自尋死路。”
陳荷笑起來,不過還是不放心她,便提醒她:“話雖這樣說,但是你以後還是要小心點。”
“嗯,謝謝嫂子關心。”
……
暗處,香楚留下來的幾個人同時皺眉。
“這樣的女人像是知書達禮的周小姐嗎?”四人當中領頭的發出疑問。
“不像,我感覺她像女流氓。”另一個人說。
“我也覺得不像。”
“我也是。”
幾人的意思都一樣,若不是主子確認她是周小姐,他們幾個肯定不信。
只是他們到底要守着她多久?
四個人同時嘆氣,望着一望無際的天空,感覺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