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脫了。”
回到屋裡,張大牛就來了這麼一句,她直接愣住,傻乎乎的看着他。
張大牛見她還傻愣愣的,走上前就拉開她的腰帶。衣服立即散開,她沒有拉緊衣服,而是抓住他的手。
“你做什麼?”
“給你看看肩膀上的傷。”
聽完這話,她“哦”了一聲便放開了手。
張大牛把她左邊肩膀上的衣服拉下來,看着那一釐米的傷痕後,他的臉極度的難看,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讓她感覺到寒冷。
她自己看了一眼,已經沒再流血,過幾天應該就會好。然後看着他雙眼盯着那裡看,她伸手把衣服拉起來,同時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張大牛捏住她拉衣服的手,然後拉着她去牀邊按着她坐在牀上。
“別拉上,沾上衣服不好弄,你在這裡坐着,爲夫去給你弄點草藥敷。”
說完就走,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回頭道:“不準出去。”
她撇了撇嘴巴,你都不讓我把衣服拉起來,我還怎麼出去。
很無奈的點了點頭,應了他一聲:“好。”
張大牛見她點頭,這纔出去,然後把門帶上,就這樣出門了。
走到門口,與張嘎子碰了個正面。
張嘎子見他要出去,以爲是要去自己家找劉慧算賬,立即道:“大牛,你家媳婦沒事吧?”
“肩膀有傷,恐怕以後會留疤。”其實不會留疤,是他故意這樣說。
其實,他這樣算客氣的了,若不是張嘎子跟他關係還行,早就對他揮拳頭了。
張嘎子聽了,心驚。
“大牛,那個…對不起。”
張大牛看着他,冷着臉道:“無需你說對不起,這次就算了,若是還有下次,俺直接揍回去,無論男女。”
張嘎子鬆了一口氣,不過後面的話,讓他作爲男人自愧不如。
人家疼媳婦疼到骨子裡,而自己,想想還是算了,自家的那個媳婦他疼不來,有時候比自己還橫,一點也不像女人。
哪裡像大牛家的媳婦,那纔是真真正正的女人。
不過,這也算大牛運氣好,隨便撿回來個人,就是這般的如花似玉。換作是自己,估計看到如乞丐般的人,是不會去看一眼的。所以還是不要與大牛比了,大牛這也是好心有好報。
張大牛見他不說話了,便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俺就去山裡弄草藥了。”
張嘎子點頭,待大牛走後,他也回家了。
回到家中,迎面飛過來一把掃帚,張嘎子閃開,看着落在地上的掃帚,鬆了一口氣。
轉頭看着門口臉腫起來的媳婦,冷着臉道:“你又發什麼瘋?”
“你是不是去大牛家了?”劉慧生氣的說着。
“俺去替你道歉。”
劉慧一聽這話,更加的火大,走到張嘎子的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戳着他的胸膛。
“誰讓你去道歉了?”
張嘎子看着生氣的媳婦,便道:“你先動手打的人,而且還讓人見血了,你不道歉你難不成還想等着張大牛上咱家來?”
要真是張大牛來家裡,那就不是道歉那麼簡單了。
可是劉慧哪裡管這些,反正她心裡很不舒服,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剛纔聽到自家的男人去大牛家替她道歉,她就火大,覺得這個男人太沒用了,簡直就是跟那個張狗子一樣,都是窩浪費。
劉慧看着他,生氣道:“俺看你就跟那個張狗子一個德行。”
“俺跟狗子可不一樣,俺可沒跟那柳花攪和在一起,媳婦你莫冤枉俺。”張嘎子立即替自己辯解。
劉慧要被他氣死了,道:“你若是跟柳花攪和在一起,老孃就剁了你的鳥。”
張嘎子臉抽了兩下,手不自然的擱在襠部,不說話了。
劉慧見此,道:“還杵着做什麼,趕緊弄點熱水幫俺敷臉,那死婆娘,下手真重,看着弱不經風,出手嚇死人,俺頭皮都要被她拽下來了。”
張嘎子聽着,不說話,向廚房走去。
……
這邊,張大牛離開後,她把外衣穿好後出去洗了個手,然後回房。
因爲今天下雨,衣服上都沾着泥。她便把衣服脫了,就留了一件肚兜,然後盤腿坐在牀上。
揉了揉被揪青的地方,邊揉邊吸氣。還別說,挺疼的。
她這個身體很敏感,只要輕輕一揪就能青紫成瘀。
看着肩膀上的傷,恨不得把那個嘎子的媳婦頭髮拔光,下手如此重,她應該狠狠的給她十幾巴掌,把劉慧打成豬頭。
雖然今天她已經打了差不多十巴掌,但還是覺得不解氣。
若是還有下次,她非得打得嘎子媳婦親媽都不認識。
做了好一會兒,大牛還沒有回來,她睏意來了,便躺下打算小眯一會兒。
睡知這一眯就睡了過去。
張大牛回來,推開門看到牀上只着肚兜的女人,眼睛微眯,關上門,轉身眉皺着向她走過去。
走過去後看着她,把手中弄的草藥擱在桌子上,接着把牀上的牀單拉開給她蓋上,就留肩膀在外面。
拿起桌子上的草藥,碾碎敷在她的肩膀受傷的地方。
睡夢中的周依苒感覺有點疼,皺起眉,但是很快又不疼了,她的眉又舒展開。
看着她,張大牛嘆了一口氣。
半個時辰後,她醒過來。
坐起來有東西從肩膀上掉下來,轉頭一看,自己的肩膀上有綠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不過她感覺肩膀不怎麼疼了。
不用想,這一定是大牛弄的。下牀穿着鞋子站起來,把掉在牀上的草藥拍下來,轉身走向衣櫃。
找了一身衣服穿上出來,打開門出去。看着堂屋編着竹牀的大牛,走過去。
張大牛擡起頭看着她,關心的詢問:“還疼嗎?”
“有一點點。”說完看着外面的天,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申時中吧!”
她在心裡默默的算了一下,也就是四五點,那差不多可以做晚飯了。
張大牛見她走出去,問了一句:“你去哪裡?”
“去摘點菜回來,要不然晚上沒菜吃。”
張大牛聽了,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道:“俺去吧!你肩膀還有傷,在家呆着。”
“我又沒有廢。”說完就出去提起揹簍揹着就走。
張大牛不放心她,跟了上去。
“你跟着做什麼?”
“爲夫跟你一起,正好去把地裡的豇豆四季豆藤拔了。”
聽完他這話,她便沒有再說什麼,出大門說了一句讓他把門關好的話後兩人一同下地了。
去往菜地的路上,遇到全子,只見全子背上揹着一揹簍的藤,全子跟他們打了一個照顧。
“大牛,你們這是去摘菜吧!”
“嗯。”張大牛點頭,然後看着他背後的紅薯藤,道,“全子,你家紅薯藤有多的沒?俺想栽一些。”
“有,你地裡還有一些,你自己去弄。”全子笑道。
“那行,俺這就去弄一些回來。”張大牛笑起來。
全子也是一樣,看着他們還要去摘菜,便道:“那行,俺回去了。”
“嗯。”張大牛點頭。
全子走後,她看着張大牛,詢問:“那個是紅薯藤?”
“嗯。”張大牛點頭。
大牛點頭後,她就沒有再說話,繼續往前走。
走到自家的菜地,看着吊着的大辣椒想到了虎皮椒,放下揹簍就向辣椒走過去。
張大牛見她要摘辣椒,阻止道:“你身上有傷,不吃辣椒爲好。”
聽到這話,她立即打消了念頭,回頭瞪了他一下,然後向西紅柿走過去。
張大牛看着她摘西紅柿,沒有吭聲,他脫了鞋子把褲腳挽起來,走向豇豆那片,開始拔藤把搭起來的架子也拆了。
她在這邊,把僅僅的幾個西紅柿全摘了,然後看着沒有果子,也沒有花苞,便把西紅柿樹拔了。
張大牛看她再拔西紅柿樹,道:“娘子你擱着,摘了菜先回去,這些讓俺來。”
想着也沒有幾棵,便道:“沒幾棵,我順帶就拔了,你弄完就去全子家地裡弄紅薯藤吧!”
聽了這話的張大牛,沒有再阻止她,點了一下頭:“好。”
扯完西紅柿樹,她又去摘青菜。
待她摘了可以炒一盤的時候,張大牛這邊也完事了。張大牛看着她菜已經摘好,便道:“娘子,你先回去,俺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點頭,上了路幹,看着他的鞋子,走過去給他提起來。
“鞋子我給你拿回去了。”
“好。”他笑着點頭。
就這樣,她提着大牛的鞋子回去了。
回到家裡,把揹簍擱在屋檐下,大牛的鞋子也擱在一旁。她在臺階邊緣把鞋子上的泥巴弄下來,頓時感覺腳輕了很多。
然後走向廚房,端了一盆水出來,盆上還擱着一小簸箕,裝菜用的。擱在地上後,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盆前就開始洗菜。
沒一會兒,張大牛回來了,手裡抱着一團紅薯藤。
看他把紅薯藤擱在屋檐下,詢問:“這個要怎麼弄?”
“兩三片葉子一節,用剪刀剪斷,然後插進泥土就行了。”
“哦,原來是這樣弄的。”原來是跟插樹一樣,以前她還以爲紅薯就跟芋頭一樣,埋一個下去,然後就會長出一窩。
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