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寶醒過來之後,就緊緊地抱住了劉春香,一句話也不說。
劉春香也擁抱着弟弟,不斷安撫他:“大寶,姐姐在呢。”
“姐,爹孃沒了。”劉大寶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屋內李氏等人見着姐弟倆這般,心酸得厲害,一個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這時,屋外傳出了細碎的聲音。
劉春香和劉大寶隱約聽到了“屍體”“真慘”“姐弟”等關鍵詞彙,劉春香睜着一雙發紅的眼道:“是不是有人送我爹孃回來了?”
“這”李氏微微蹙眉,不知該怎麼說。聽外面的動靜,應該是劉麻子夫婦的屍首運回來了。可問題是,這倆孩子現在情緒都不穩定,讓他們現在見劉麻子和牛氏的屍體,總歸怕姐弟倆更加傷心。
“嬸子,我們沒事我陪姐姐去見見爹孃”劉大寶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悲慼的神色,更多的是一種麻木到令人心疼的淡漠,唯有那雙眼裡的感情深沉一片。
劉大寶都這樣說了,劉春香又態度堅決,李氏等人即便有再多理由,也不好攔着姐弟倆。
李氏幾人只得跟着劉春香他們出去了。
劉春香和劉大寶一眼就看到了外面板車上的屍體,那屍體上蓋着白布,白布的邊角在寒風的吹拂下烈烈而動。見着姐弟倆出來了,村民們的討論聲漸漸小了。
不管他們現在在說什麼樣的話,對姐弟倆來說都是閒話,聽多了肯定會不高興。村民們同情可憐姐弟倆,卻也只能沉默地看着。
劉春香走到了板車的面前,顫抖着手揭開了白布。
劉麻子和牛氏的屍體展現在了村子裡的人的面前,夫妻倆的眼睛都還睜着,竟是死不瞑目。
他們的屍體上有凌亂的刀傷,手臂處的傷口觸目驚心,看樣子應該是爲擋着刀子纔在手上出現那麼多的傷口。致命傷應該是心口附近的傷口,那兒的傷口顯得凌亂不堪,顯然是有人重複在那裡插了好幾刀。
蘇靖竹掃了一眼便握緊了拳頭,低聲說:“那羣人鼓故意折磨他們。”
對方明明可以一刀致命,卻偏偏在人家心口附近捅了那麼多刀子,可見對方手段之殘忍。
雲非墨微微頷首:“那羣山匪實在是太猖狂了。”
“爹和娘是爲了護着我”劉大寶哽咽了,劉麻子和牛氏都是爲了保護他,身上才留下了那麼多傷口。
他被護在懷中的時候,清楚地記得那兇器刺入他們的身體,帶來的那種沉悶的聲音。
不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仵作檢查了劉麻子夫婦的屍體。
官差問劉大寶事情的經過,劉大寶不答反問:“你們可以抓到那羣匪徒嗎?”
他現在特別想報仇!可他年齡太小了,又不會武功,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官府身上。
那問話的官差冷嗤一聲:“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兒該關心的事情,趕緊地說,爲什麼你一個小孩兒卻活下來了?那羣匪徒窮兇極惡,怎麼會留活口?你是不是爲了活命,已經決定投靠那羣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