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竹冷笑着:“她肯定會阻止。”
雲非墨沒有迴應蘇靖竹,兀自在思考着什麼。
果然不出蘇靖竹所料,巧嬸拉住了忠叔,道:“這種事情你難道真要現在把什麼都說出來?要是說了出去,到時候女兒怎麼辦?毀了名聲不說,人還不一定能夠嫁到蘇家三房。”
巧嬸的重點還是最後一句話,她想要的是女兒嫁到蘇家三房,而不是徹底和蘇家三房成爲死敵。
蔣楚雪腦袋壓得更加低了,彷彿要將自己的腦袋壓回胸腔似的。她輕顫着發出了宛如幼獸在絕境中的哭聲,那聲音哭得人心臟都要揪起來了。
忠叔見女兒哭得成這樣的,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
爲什麼他的女兒命這麼苦?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蘇靖竹在窗外見着蔣楚雪富有感染力的哭戲,奇道:“看上去好像還真蠻傷心的樣子,這小身體一顫一顫的,我要是不知情,還真以爲我哥把她怎麼了。”
“也許是別人把她怎麼了。”雲非墨輕描淡寫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蘇靖竹不笨,聽到雲非墨這麼說,做了很多聯想。
她不禁冷笑:“誰做的找誰去,別想巴着我哥。”
屋內,忠叔氣得快要七竅生煙,想回竈房拿菜刀乾脆把蘇靖雄砍死算了。可是他也知道,女兒若是真的失去了清白,今後也就完了。
忠叔怒其不爭地對蔣楚雪說:“你你怎麼這麼糊塗呢?”
蔣楚雪這會兒索性也不壓低聲音了,那嘶啞的哭聲一陣一陣地傳出來,每一聲都帶着能夠把人的心臟捏爆的痛苦。
“雪兒那是被蘇靖雄的花言巧語給騙了!你沒見着全村的人都覺得蘇家三房的人好嗎?他們都覺得李氏是個厚道人,蘇靖雄爲人老實踏實!可是呢?他們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們!我是不要緊,可是小雪的一輩子不能折在他們手上!”巧嬸已經徹底把自己代入了受害者的角,現在這表情要多義憤填膺就有多義憤填膺。
忠叔面對這種事情,是徹底沒轍了:“可是咱們能怎麼辦?我之前也覺得蘇靖雄是個好孩子我還差點冤枉你們母女其他人就更加了。”
現在忠叔又愧疚,又覺得難受。愧疚的是,他竟然因爲外人懷疑了自己的妻女。難受的是,妻女受了委屈,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種事情,村子裡的人大多都偏向了蘇家三房,誰讓蘇家三房現在有錢呢?
忠叔知道,自己不能把女兒受了委屈的事情說出去。即便不怕女兒的名節被毀,說了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這種自己明明是對的,卻百口莫辯的委屈,憋得忠叔幾乎要噴出一口老血。
“我有一個辦法。”巧嬸舔了舔嘴脣,眼中掠過了一抹精光。
蘇靖竹凝神盯着巧嬸的表情看,等待着巧嬸說出她的計謀。
“什麼辦法?”忠叔精神一振。
“我要是說了,你得去做,不然咱們雪兒的一輩子就完了。”巧嬸用特別凝重的口氣對忠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