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竹丫頭還有工作需要做。”魏無憂口氣冷硬地說着,那表情就像是一個嚴厲的家長,好似他是爲了孩子的獨立自主的成長,才這般說。
楚星河纔不管魏無憂,他是要將蘇靖竹留下來,又不是留魏無憂。
魏無憂說再多的道理又如何,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管魏無憂去死!
楚星河眼巴巴地看着蘇靖竹,眼中泛着淚花,扁着嘴的模樣極爲可憐。
秀秀都快看不下去了,她迅速地說自己還得去做事,人便閃沒影了。她怕自己再看到楚星河那樣的表情會鼻酸,但是她也十分機智地感受到,魏無憂並不喜歡楚星河這樣。與其再留在現場當炮灰,她還是早早逃離現場爲妙。
蘇靖竹給了魏無憂一個眼神之後,對楚星河道:“只陪你一炷香的時間。”
楚星河笑了,那雙漂亮的黑色瞳孔裡,就像是有一片星河在璀璨生輝。
那一刻,蘇靖竹真覺得楚星河這個名字,和他特別襯。
魏無憂聞言,面色不虞。
楚星河就像是剛剛打敗了魏無憂一樣,得意洋洋地朝着魏無憂挑挑眉。
魏無憂也沒有久待,快速出去了,他怕自己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打死楚星河這廝。
蘇靖竹搬了張椅子到楚星河的牀邊坐着,揶揄道:“生了一場病,倒真像是一個孩子。”
楚星河抿了抿脣:“我本來就是孩子。”
蘇靖竹沒說話,似乎被他這句話給答得沒有辦法接下去。
楚星河也不說話,睜着眼睛,看着她。
蘇靖竹和他對視了大約五分鐘,無奈了:“眼睛睜那麼大做什麼?快睡覺。”
“睡不着。”楚星河說的是實話,這次蘇靖竹給他下的毒藥可不簡單,他很疼。
普通人要是遭受這樣的苦難,說不得早就痛到抹脖子自殺了。也虧得是楚星河性子堅韌,除了偶爾皺着眉頭之外,並沒有更多更誇張的表現。
蘇靖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難不成還要我給你講故事?”
“好呀。”楚星河點了點頭。
蘇靖竹認真地託着自己的腮邊想了想,道:“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故事給你聽。”
“隨便吧,我就是想有人陪着,聽人說說話。”楚星河神情恍惚,“我以前生病的時候,都沒人在身邊,也不敢讓他們在我身邊,好害怕自己生一場病,命就沒了……”
他喃喃低語,想起不好回憶的時候,皺起的小臉,特別招人疼。
蘇靖竹見狀,只好開始給楚星河講故事。她說的故事並不怎麼長,但是無一都是充滿愛的故事,兄弟之情,朋友之情,父女之情……
簡短的小故事,卻特別暖人。
楚星河在她開始說故事的時候,就閉上了眼。因爲他一聽到那種暖過頭的故事,就忍不住想冷笑,若是他一直睜着眼看着她,她會從他的眸子中讀懂他是一個怎樣薄情寡義的人。
他喜歡聽蘇靖竹的聲音,她的聲音就像是微風吹動綠竹般綿綿動聽。
可是他又是那麼厭惡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