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被蘇靖竹堵在房間裡,一陣慌亂。
她還以爲李氏他們會死撐着,不和蘇靖竹說她最近做的事情,所以她做起事來也有些有恃無恐。她甚至覺得,蘇靖竹呆在果然珍一直都不回來纔好呢。
可是蘇靖竹回來也沒誰通知她,她就這麼被蘇靖竹堵在了房間裡。
無處可逃,趙氏就想嚎一嗓子把人給叫來。
但是蘇靖竹也不知道按了她哪裡,她的喉嚨一緊,聲音死活出不來。
“奶,坐吧,我們好好聊聊。”蘇靖竹的嘴角掛着如沐春風的笑容。
趙氏依言坐到了蘇靖竹的對面,卻渾身發抖,活像是得了帕金森。
她現在是越來越怕蘇靖竹了,就連身體的反應都控制不住。
她雙眼渴求地看着蘇靖竹,啊啊啊啊地指着自己的喉嚨,好似在說,她現在連說話都沒有辦法說出口,怎麼好好談談?
“我單方面說,奶聽着就行。”蘇靖竹眨巴着純澈的眼睛,很無害。
趙氏坐立不安,耷拉着腦袋,非常後悔自己這次出手了。
本來應該是大房伸手問三房要錢的,等到大房把錢要到手了再送到她的手上,到時候三房怨懟也只能怨大房,和她沒什麼關係。
但是大房的人實在是太沒用了,連討錢都不會討,淨耽誤時間。
“奶覺得我人在果然珍,沒回大德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蘇靖竹似笑非笑地看着趙氏,似乎是在嘲笑趙氏的天真。
“奶,你本來是想借着大伯和大伯母的手,從我們三房摳錢吧。結果見我不在家,大伯他們又拿我娘沒有辦法,你着急了,這才耐不住親自出手了。”
聽得蘇靖竹清清楚楚地把自己的所作所爲說出來,趙氏這會兒頭皮發麻,甚至覺得蘇靖竹派人盯着她,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奶,你知道不,讓人悄聲無息失蹤的辦法有很多。比如說什麼失足落水呀,毒蛇進屋不小心咬死人啊,老牛發狂把人給撞死啊……”蘇靖竹在趙氏驚懼的眼神中,仍舊掛着清淺的笑意。
趙氏噗通一下,從凳子上摔下來,跪在了蘇靖竹的面前。
這種事情蘇靖竹說得那麼順溜,趙氏都要以爲蘇靖竹其實已經做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了,要不然怎麼說得那麼清楚,一開口就冒出了那麼多個辦法。
後背一直在冒着冷汗,趙氏感覺一股熱流流出,她竟然是被嚇尿了。
蘇靖竹有些嫌棄空氣中散逸出來的腥|騷味,她皺了皺眉頭:“奶,你以後還想打我們三房的主意?”
趙氏連連擺手,她哪裡敢。
就蘇靖竹現在這心狠的樣子,狠起來絕對是六親不認!
見趙氏怕了,蘇靖竹在趙氏身上點了點:“開口說話。”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趙氏那張菊花似的老臉皺起,像是一瞬間老了很多歲似的。
蘇靖竹見她這樣有些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不是趙氏一直想從她這邊弄錢,她也不會這樣對趙氏。
“奶發個毒誓吧。”蘇靖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