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可以當奶孃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拿上兵器,能夠上戰場百戰百勝的大將軍,卻很少。
老婦人就算是再怎麼驕傲自己是皇上奶孃的身份,還是能夠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心比不過魏無憂。
蘇靖竹微微一笑:“你們在外面安靜地跪着吧。”
老婦人想起自己剛剛在外面叫得那麼起勁,真是越想越覺得丟人,那感覺就像是鄉下的村婦一樣,沒有教養,還招人嫌。這會兒確信夏侯楠在裡面,她乖乖地垂下了腦袋。
包老爺眼見着蘇靖竹和魏無憂要進去,跪着爬向了蘇靖竹,然後伸手想要扯住蘇靖竹的衣裙下襬。
但是,在包老爺扯住蘇靖竹裙子的下襬時,被魏無憂一腳把他的手踢開了。
然後,包老爺對上了魏無憂那雙狠厲的眼眸。
那雙如黑曜石一般幽深的眸子,表面好似覆上了一層冰晶,冷得人發抖。
包老爺下意識縮回了被踢得腫痛的手,只恨不得自己的手不存在,免得魏無憂再用這種凌遲人一樣的眼神盯着自己。
只是被看了那麼一眼,包老爺便覺得自己好似被看了十幾年一樣,久得他差點哭出來。
其實不過是包老爺的心理作用罷了,魏無憂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就和跟在蘇靖竹的身後回到了屋內。
包老爺感覺自己和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是汗。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老婦人壓低了聲音,怨懟包老爺。
包老爺也不說話,整個人懵懵懂懂的,看着就和被嚇傻了一樣。
老婦人本來想多抱怨幾句的,但是瞧見包老爺這個樣子,又覺得沒意思。現在更重要的不是責怪包老爺,而是思考皇上會不會饒了她。
“他又沒有碰到我,別不高興了。”蘇靖竹笑着戳了戳魏無憂的臉頰。
魏無憂的臉色方纔和冰雪初融一般,消融了所有的冷硬:“竹丫頭在身邊,我怎麼會不高興?”
“剛剛你那臉色,可差點把包老爺嚇壞。”蘇靖竹揶揄地說道。
魏無憂道:“看見他以爲你好欺負,便覺得心情不好。”
蘇靖竹進去之後,悄聲在夏侯楠的耳邊,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下。
夏侯楠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處理吧。”
之後,蘇靖竹和魏無憂對視了一眼,便決定還是口頭說說那老婦人好了。至於包老爺,養不教父之過,一來就是這種囂張的態度……
他不是很想見到兒子嗎?那就送他進牢裡見見包發雲好了。
老婦人得了寬恕,即便是沒有見到夏侯楠,還是對蘇靖竹和魏無憂感恩戴德。自然,也沒有忘記感激夏侯楠,說出來的好話就和喜鵲一樣動聽,真不愧是在宮中當過差的。之前被包老爺忽悠,恐怕是過的安逸日子太久了,失去了當初的警惕感。
除了老婦人和包老爺這個插曲之外,便再沒有出現別的什麼意外了,衆人吃飯聊天,氣氛都很好,可以說是賓主盡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