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用手點了點她的腦袋,又道,“預防也不用喝藥,回家多煮點薑糖水或者多煮些姜水鴨蛋,然後捂大被,多簡單個事啊,喝什麼藥?”
胡小柯那叫一個汗啊,也是啊,她腫麼把薑糖水給忘了呢!
付了銀子,跟錢掌櫃告別,喬重霖抱起了胡欣柔幾個上了馬車。
“喬大叔,這馬車借我吧,明天我再還給你……”
“小花,這天太晚了,我瞧着不如今天晚上你們就住在我家吧,再說,小二這才退了熱,你再趕夜路……”
“嗯,小花,我回去給你娘吱一聲,你就留在城裡吧!”
倒是石頭接過了喬捕頭的話,他極是贊同的應着。
“這……可是石頭,我也不大放心你一人往家趕……”胡小柯看着石頭,這個少年一臉的真誠,再加上他那句“我陪你”,胡小柯看着他,心裡突然變的踏實多了!
“沒事,一會回了喬捕頭家,我就騎你家那馬,很快就回了村子了……”石頭揚起了嘴角,突然覺得小花這麼看着他,他格外的舒服!
“那成,石頭,我先謝謝你!”
回了喬重霖家裡,石頭牽出胡小柯家的老馬,對她點點頭,“不用但心,相信我,我會將馬送回家,也會告訴你娘,你們都沒事,只是喬小姐留你們住一夜……”
聽着他的話,胡小柯點頭,這樣說,她娘便不會擔心,也真是難爲石頭了。
這時喬重霖拿了件衣服出來,胡小柯接過去就披到了石頭的身上,打理好了才道,“路上小心!”
石頭雙眼晶亮,再未多說,轉身上馬走了。
這一夜,胡欣柔睡的極沉,胡小柯卻了無睡意,坐在外間的門檻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她的心裡沉甸甸的。
“要不要喝點酒?”卻見喬明曦拎了個小壺走了過來。
胡小柯搖頭,“我酒品不好,酒量也不行,還是算了!”
喬明曦便笑,“什麼時候你變的這麼沒膽了?”
胡小柯歪頭,“少用激將法啊!再說,喬大才子,你不好好用功讀書,怎麼還喝起了酒,難道你忘了年後要去福州郡參加鄉試了嗎?”
喬明曦揚着笑,雙眼盯在胡小柯的臉上,“你在但心我?”
胡小柯撇嘴,“我這個也要擔心,那個也要擔心,我有多少顆心?我擔的過來嗎!”
喬明曦便坐到了她的身邊,“今天是我孃的生日,你陪我喝一點吧!”
“啊……”胡小柯愣了一下,死者爲大,又住在人家家裡,自然是不能撥人家的面子,所以道,“就一口,我知道我的酒量什麼樣,所以就一口!”
喬明曦便點頭,“好!”
胡小柯接過那個小壺,拔了塞子便豪氣萬丈的喝了一口,從嗓子眼辣到心口窩,可身子卻轉瞬間熱了起來,濃濃的酒香,仍在脣齒間流轉。
“好辣,不過真香!”毫不吝嗇的讚美一句。
喬明曦咧嘴就笑,拿過胡小柯手裡的小酒壺,便一口灌了下去!
胡小柯的臉驀然的紅了,因爲喬明曦他是就着那個壺嘴喝下了酒!
這讓她竟然產生了一點彆扭!
尤其是喬明曦的雙脣,薄薄的卻極爲紅豔,此時因爲喝酒,脣色竟然像玉一樣晶瑩,一時間,胡小柯看的有一點傻了。
“自然是好酒,這還是我娘活着的時候釀的!我手裡這個,是最後一壺!要不要再來一口?”喬明曦搖了搖手裡的壺,抿着紅脣笑看胡小柯,隨後眉頭一擡,“你臉怎麼紅了?”
“啊?有嗎?”胡小柯忙伸手捂臉,老天,她竟然看一個少年看的呆了,更不要說,這個少年,最初便給她一種狐狸的趕腳,這是怎麼了?
還有俗話不都說薄脣的男人薄倖嗎,可是,那紅脣是真心好看,想來要是嘗一口味道也一定很好,哎呀呀呀,想什麼呢?
“小花……”
喬明曦伸手推了她一下,“你怎麼了?”
胡小柯突然起身,“我我我我沒有酒量,我我我頭暈,我我我睡去了!”
莫名的,胡小柯緊張到口吃的地步,慌亂的轉身便跑,竟然還撞上了桌角,可都無暇顧及便進了房間,更是將門給關的死死的!
心口‘砰砰砰’的使勁跳着,有一褻瀆的趕腳,畢竟人家只是一個少年,自己兩世年齡加起來都近四十的人了,哎瑪老牛吃嫩草也沒這麼個吃法啊!
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子,“胡小柯,你腦子生鏽了嗎,想什麼呢?還不快去睡覺!”
而外間的門檻上,喬明曦看了看手中的酒壺,眼裡閃過的笑意,就跟一隻狐狸一樣,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紅脣,揚着嘴角擡腳走人!
翌日清早,胡小柯跟胡欣柔兩個告辭了喬家人,便駕着他們家的馬車回了漠河村。
一進院子,張水蓮一把拉過了胡欣柔,照着她的屁股揚手便打了兩下,“死蹄子,你跑什麼,我讓你跑……”
“娘……”胡欣柔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那沙啞的聲音,一時間讓張水蓮怔愣在地上,“娘,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你嗓子怎麼了?”張水蓮盯着她,突然發現,她家二閨女今天好像沒有什麼精神,而且臉色並不是很好……
一擡頭便看到她家那三丫頭,手裡提着藥包走了進來。
“這……”張水蓮也不是傻子急忙伸手拉過胡欣柔,“你病了?”
“行了娘,有話進屋說……”
胡小柯當先進屋,胡小四跟小五在炕上練大字,看着她三姐回來,忙將東西收拾到一邊。
“三姐,二姐回來沒有?”小四問道。
“嗯,回來了,把你二姐的被子給她鋪上,讓她休息休息……小五去叫爹進來……”
胡小柯吩咐着,而胡欣柔也走了進來,有氣無力,雖然退燒了,可是頭好重,總是想睡!
把胡欣柔安頓着躺下,胡小柯纔看着張水蓮,“娘,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只想問一下,爹讓你給大伯孃拿了多少?”
張水蓮的臉便不自然,隨後嘆了一下,“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