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業在看到子元兄弟還有小七兒迎了出來時,心裡頓時暗鬆一口氣,他們還給大舅這個面兒,事情就有迴旋餘地。
“爹,怎麼纔到啊?去過二叔府裡沒有?”徐嘉寒上前扶住老爹,露出欣喜的笑容。
“嗯,從那邊過來的。”徐守業低聲說道。徐嘉寒頓時笑容一凝,便知他爹急巴巴地趕過來是知道一些事情了。
“大舅一路辛苦,快進屋說話。”方子元也走了過來,行禮邀請道。其他兄弟一齊行禮,作了請的手勢。
“大舅這是剛到呢?還是這時候才得空兒過來呢?”方小福見徐家大舅沒有騎馬,坐的是侍郎府的馬車,故意笑問。
“我剛到不久,在你二舅家喝了一杯茶,知道嘉寒住在這兒,想着好久沒見你們了,就過來這邊了。”徐守業見小丫頭明知故問,不禁有些尷尬地解釋。
“哦,那大舅不是還沒吃飯嘛?正好咱們要開飯,不嫌棄就一塊兒入席吧。”方小福作恍然狀,又熱情地發出邀請。
只是徐守業聽了心裡彆扭極了。這小丫頭一定是故意糗他的。
“好啊,也是我來得巧,那就不客氣了。”徐守業心裡顫抖,臉上卻仍聲色不動地笑着,假裝沒聽懂小丫頭話外之意。
好在方小福不再說什麼了,徐守業在子侄們簇擁下來到正廳,又與文浩天等人行禮打了招呼,這才入席。
看着擺了幾桌的熱鬧場面,他心裡不禁感慨,希望和方家的關係沒有受到影響。
“大舅是從青陽縣出發的麼?不知這一路天氣如何?可是更冷了啊?有沒有下雪?”
方小福此時最關心的就是回程的天氣,這時候沒有天氣預報,她又沒出過遠門,實在沒有應對的經驗。
“天氣是有些冷了,能穿得上棉襖,但下雪還早着呢,估計得到下月吧,最快也要月底了。”徐守業連忙說道,又問,“你們啥時候回去啊?縣學要報名了吧?”
“按計劃是大後天一早就出發了,縣學有十天報名期限,月底能趕得上。”方子元接口說道,“不過也不能再耽擱就是了。”
“那是,學業爲重,你們還是要注意些別遲了。”徐守業便說了一句,忽而又笑道,“只是我剛到,你們又要回去了,我還想着能和你們一塊兒啓程呢。”
“大舅生意爲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又是方子元接話,“對了,我娘還住在二舅那邊,也不知何時回去,不如等大舅回去的時候帶上她好了,這樣我也能放心點了。”
“這個……”徐守業沒想到外甥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了,頓時讓他有些窘迫,不知這招接還是不接呢……
“我們這次回去還帶了不少小娃子,小七兒準備組新的合唱團,這一路事兒多,又要趕路,我怕照顧不到我娘。”
“我爹這會兒還沒回來,他等見過大舅之後就要出發去陳丘縣開鋪了,會一路往回開新鋪,不便再折回京城接我娘。”
“除非我娘肯跟他一起走,但肯定會趕路辛苦,不過若能放寬心懷,這一路風景風俗還是可以看看的。”
“若她不願意,就只能請大舅費心了,總不好由着我娘無人能管吧。”方子元表情淡定說得隨意,但徐守業聽了卻表情凝重地看了他一眼。
無人能管,可是包含了很多意思的吧。
“回頭我問問你娘,這事兒你就別管了,照顧好你們自己就行。”徐守業無奈,只得表態。
方子元見大舅同意,自然不再說什麼了。 而方小福在和方子湛低聲說着回家的安排,並沒有在意方子元和徐守業的對話。
文浩天和吳先生、小方先生還有汪二郎中也在說着回家的事兒。今晚趙書朗不在,這桌就是他們這些人,還有默默吃飯沒有說話的徐嘉寒和方子健。
徐守業見大家都各有話題,氣氛很是融洽,並沒有讓他擔憂的情況出現,心裡不禁奇怪。難道只有子元他娘在鬧彆扭,方家這邊根本沒人在意?
吃完飯,文浩天他們陪着喝了一杯茶就告辭了,其他兄弟也各自散步去了。方小福也說他們要去散步,請徐嘉寒陪他爹坐會兒。
“我爹也去散步,體會一下咱們在這裡的生活也好。”徐嘉寒立刻說道。
“對,我也去感受一下。”徐守業雖然不明白兒子的意思,但也立刻作出反應。
方小福他們自然不會反對,雖說徐大舅是客人,但他們府裡客人多了,個個都要招呼周到還不累死?還是讓他們自己招待自己吧。
於是徐守業也跟着人羣去了花園散步,見大家都是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邊走邊聊,時不時便傳來歡快的笑聲,不由又是一陣感慨。
“爹,這就是我們這近一個月來的生活,大家同出同進、朝夕相處很是快樂。”
徐嘉寒陪着他爹慢慢走在最後面,這時說道:“等回青陽縣上學,我也要跟他們住一塊兒去。而且文先生有教大家練武,我也在學着。”
徐守業聽着驚奇不已,他這兒子已經被這羣農家孩子給同化了嗎?居然會喜歡上這種熱鬧的生活。不過文先生教武,到是意外收穫。
“既然是你喜歡的,就去做吧。”最後,他自然只有支持的份兒。
“對了,你姑姑和子元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又扯上小七兒了?”徐守業見他們父子離方小福他們遠了,便問起兒子來。
徐嘉寒在這件事裡其實是最有資格客觀公正發表意見的,如今他爹來問,他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當下便從出發的第一天,他在鎮口等到表弟一行然後去七裡坡茶寮等姑姑到來開始說起,一直到幾天前五味樓那一場故意爲難的行爲。
徐守業越聽越氣,最後徐嘉寒都說完了,他還在呼呼地喘着粗氣,說不出話來。
“姑姑怪子元聽小七兒的不聽她的,一直賭着一口氣呢。她看小七兒不順眼,也是因爲她把小七兒當成她爭當家主母的攔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