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福正在兩邊屋裡好奇地這兒摸摸、那兒推推,沒想到這麼快屋裡的格局就改變了,都沒帶起多少灰塵。
現代裝修可沒得比啊。這古代整體式家裝自有它的特色和優勢。
三兄弟跟在後面看着小丫頭沒個定性的樣子,不由失笑,也不管她了,就打算去看會兒書,這時李全就拿了兩本帳冊來了。
方小福看一眼就扔給三兄弟了,因爲趙君睿來找她玩兒了。她朝趙君睿招了招手,兩人一起走到東屋去,開了大木箱,拿出一疊畫紙來。
“這是第三個十萬兩初冬款,這是我在來的路上畫好的寒冬款,現在給你吧,還是等你爹回來?”方小福一邊解釋一邊問。
“現在給我也行,明兒一早我讓人送出去,早點做出來早點好賣。”趙君睿接過來翻看了一下,兩眼發亮地說道。
小小年紀說到賺錢就兩眼放光,不愧是商家豪門出生的。
方小福又道:“那麼現在,我收了銀子的都完成了哈。冬天不需要這麼多款吧,天冷也沒幾個女人願意爲了炫耀新衣往外跑吧?”
“這些天我再琢磨琢磨春衫,從寒春到暖春也要有個區分,正是一年裡女人們最愛炫的季節,可不要錯過這個商機了。”
方小福說完又自行爲自己攬起下季度的生意。
“好呀,你也別隻畫女子春衫呀,也給男子弄幾款嘛,我就想穿你設計的衣衫。”趙君睿附和地點頭,突然認真地看向方小福,“你縫衣的手藝練得咋樣了?能縫出一件來了嗎?”
“……”方小福有些傻眼地瞪着趙君睿,半晌之後才撫額悲嘆,用力說道,“姐很忙,一直一直一直很忙!”
所以,縫衣的手藝還在初級入門,還只給兄弟幾個縫過中衣。而且他們都壓箱底了,說是捨不得穿,怕穿壞了不知她何時能再縫出新的來。
嫌棄她手藝差還找了這麼好聽的理由,氣得她好久都不肯動針線。然後就趕路進京,畫畫、畫個沒完……
趙君睿見方小福這表情,就知道咋回事兒了,只好結束這話題,轉而又看了看手中的畫紙,忽然道:“小七兒,寒冬款是不需要很多,但過年可以區分開吧?”
“你是說……做新年款?”方小福猛地揚了揚眉,有些吃驚地看着趙君睿,這小子真不知足啊,連過年新衣都單獨劃開了來賺錢。
“像喜服那樣,有男裝有女裝,,也不用那麼繁雜,看着喜慶就好,對了,小孩子過年最想要新衣的,你弄些款式出來嘛。”
趙君睿說起這個頓時又兩眼放光起來。方小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禁笑了起來,便說道:“可以呀,還是十萬九款,不分男女老幼。”
“行,那就先弄三十萬出來看看。”趙君睿豪氣地說道。
“不,是四十萬。”方小福瞥了他一眼強調,“老人福祿壽禧風格、小孩子吉祥如意、活潑可愛風格、成年男子、女子還有少年郎、小閨女……”
方小福扳了扳手指頭,突然有些糾結:“這個不好分了,總款式算四九三十六款吧,把剛纔我說的這些全部算進去,平均六款來分,之後你們看哪樣需要增加,再算。”
“……也好,反正是十萬九款,不管是適合誰來穿,咱們數款數,對吧?”趙君睿眨了眨眼,腦子裡轉了一下才想明白。
“是的、是的,咱們數總款式,每九款就收十萬兩,底數就是每種消費人羣先畫六款出來,就是四十萬兩。”
方小福知道睿小子算清楚了,但爲了自己的利益,當然還是要最後確定一下數目的。
趙君睿點點頭還要再說點什麼,方小福卻有些迫不及待了:“你找他們玩兒去,我要畫畫了,新年裝,我已經想到幾款了!”
“……”這麼快!趙君睿有些傻眼了。
望着起身去拿畫夾的小丫頭,他也跟上去:“小七兒,我想看你畫。你怎麼這麼快就想到新款了,太厲害了吧,叫咱們自詡聰明的咋活呀!”
方小福嘿嘿一笑,神情間有些得意,她也顧不上和趙君睿說話,擺好畫夾鋪上宣紙就開始用淺淺的筆觸搭架子,腦子裡的款式已經成型,因此下筆並不遲疑。
託古裝劇的福,隨便幾個款式還是有的,在這基礎上再應變一下,便能衍生很多款式出來,而且可以做成系列。
也就是情侶裝、親子裝、家庭裝。有了這種系列風格的定位,在設計上又省了一些腦細胞了。
不過她剛把整體框架搭好,方子湛就走進來了。
“小七兒,帳冊已經看完了,你現在要不要泡個熱水澡?我已經讓人去打水了。”
“你們幾個先洗吧,我最後洗,我把這款總圖先畫出來。”方小福頭也沒擡,繼續忙碌着。
“好吧。”方子湛見她忙得都沒空看自己一眼,不由無奈地撇了下嘴,便走出去了。
沒多久,就有兩個小廝一個提了水進來,穿過東屋外間進入到裡間。
依照方小福他們重新組裝佈局,東廂只有兩間了,外間是兄弟們讀書之處。
裡間是方小福工作之處,但拆掉的近身丫環居處仍用大屏風擋了,放了衣櫃,作了他們沐浴更衣之處。
等三兄弟都洗完澡,也差不多到半夜了,方小福剛把總圖畫完正打算再把相應另一款也給勾勒出來,就讓方子湛抱走了。
“今晚不睡覺也畫不完,不如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明兒接着畫。”方子湛無視方小福生氣地瞪視,徑自將人抱到裡間屏風後才放下。
“娘子,要不要爲夫幫你更衣?”方子湛一改剛纔的嚴肅,笑嘻嘻地低聲問,手指還伸到了方小福的腰間,似乎真想替她寬衣解帶。
“色狼!快出去!”方小福羞紅了臉,兩手就把方子湛用力往外推,一直把他推出門還上了門栓,這纔回到屏風後脫衣沐浴,腦子裡還在琢磨着新款的事情。
進京之前她信心滿滿,覺得自己的存款足夠在京城裡大展拳腳了,進京之後才知道她還有多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