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祖爺爺息怒!”方小福見狀連忙起身,走過去行了一禮,笑嘻嘻地道:“小七兒真的還沒想到要怎麼生財。”
“只是聽三哥說那兒不能種地,也種不了果子,夏季還容易漲水,過江還不方便。因此那兒一直荒着。”
“是呀,你都知道那兒不合用了還買,老頭子是既好奇,又擔心你買了浪費銀錢。”二祖爺爺見她過來說話,心裡便舒坦了些。 шωш ◆ttκā n ◆Сo
至於她現在有沒有想到生財之道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有沒有這個心。
“剛纔小七兒和小舅說打豆腐的事,就是想建一個大作坊。建作坊需要地,咱們又不好買種莊稼的地,貴,而且大材小用。”
“因此就想在五子丘那邊試試,那兒不是種不了啥嘛,建房子總可以吧,而且總比熟地便宜吧?我們手頭也沒啥錢了,太貴了真的買不起啦。”
方小福說完俏皮一笑。她現在是個十二歲小姑娘,長得又甜美可愛,隨便賣個萌還是很容易的。
果然,二祖爺爺就讓她逗笑了,一臉慈祥地點點頭。
“你說得有理。咱們莊稼人買地都是爲了種糧食,種不了糧食就是廢地。可即便如此,那一片也要不少錢啊。”
“那五座相連的山丘就不小,就算是荒山也要一千兩銀子一座呢,而且不單賣的,在老頭子的爺爺輩那時官府就是整塊算範圍的。”
“不過荒山沒用,就只沿着山坡往下賣了幾塊地,本來靠着柳絮江應該地肥纔是,可惜又熬不過每年春、夏兩個雨季,根本只能冬天隨便種些麥子啥的,種一季就算了。”
“後來村裡人也不願意要那地了,覺得花功夫還收成少,就也跟着荒下來了。目前是村裡的公產,雞肋啊。”
方小福心想,這麼貴還沒有用,果真是雞肋。
“二祖爺爺,就算有人買那地,怕也沒人買那山吧?若打包一起賣,又沒人出得起這個價錢,買了也不知道幹啥,對吧?”
方小福眨了眨眼,認真地問。
二祖爺爺點了點頭,六祖爺爺他們更是嘆了口氣,一臉無奈。
方小福有些理解了,這麼大片財產在這些古人眼裡卻是個沒用的東西,因爲他們不懂得搞開發,做別的賺錢項目。
他們只會種田種地,不能達到這個目的,就是沒有價值的。
“五座山丘五千兩銀子,真是不少了。”方小福作思考狀,小心翼翼地問,“那不知地有多少?一起賣的話是多少銀子?”
“要是能種一季豆子也不錯,咱們打豆腐也要成本料啊,黃豆杆還能肥田、做飼料、當柴燒,也算有價值了。”
“哎,真不知說你傻還是說你賊呢,幾千兩銀子買幾座荒山廢田,只種黃豆打豆腐,得累死累活多少年才能扳本啊?”
二祖爺爺目光炯炯地盯着方小福,不放過她小臉上一絲毫的表情。他用他活了一輩子的眼神打賭,這丫頭沒說實話。
“二祖爺爺不如說個實價吧,合適我就回去湊錢,先買下來,先把豆腐作坊建起來,豆子從幾個村裡收回來。”
“至於其它的,您想聽,我就先說說我的想法。您別笑話我想法天真就是。”方小福無奈,只得把計劃中的一部分說出來。
“首先那片地離江岸近,春夏容易淹水,對吧?那我就從山上挖土將它墊高些,再多開幾條水渠,只要水流去勢得以緩解,淹水的危機興許可以解決。”
“只是聽說那山上也種不了東西,我擔心那土質有問題,不知道墊到地面後,會不會讓地面也種不了東西了。”
“既然可能種不了東西,那就建作坊好了,保險起見,我將作坊也建高一些,到時候揀能種的地種些黃豆、油菜、紅薯、土豆、高粱、包穀什麼的。”
“墾荒、墊土、開田、肥田、播種,能從今年忙到明年了,還需要不少人幹活呢。能不能生錢,今年說不上,明年看有沒有收成。”
“如果剛說的能種出來,作坊也能開起來,從明年開始算,三年能還本的話,後面才能說生錢。”方小福說完兩手一攤,“就是這些。”
二祖爺爺沒有說話,卻是點了點頭,知道小丫頭這次說到點兒上了。
“那裡的地是圍着五子丘生成的,一直延到江邊,這邊是柳絮江,那邊是青灕江,柳絮江這一段是咱們大劉村的,青灕江那邊是南季村的。”
“五子丘一帶正好被兩條江圍着,是咱們大劉村的公產,一座山一千兩我可以照本給你不賺錢,你能用它生錢也是你的本事。”
“那些地當年縣丞衙門備案算的是六百畝,實際要多一點,我們備案的是一兩銀子一畝的荒地,你要就算三兩吧。”
“小七兒,別怪二祖爺爺多算了你二兩,咱們大劉村不比方山村富,公帳上並沒有什麼進項,每年還要支助村塾,村裡還有避不可免的一些事情要用到錢。”
“我明白,一畝加二兩已經很厚道了。”方小福連忙說道。二祖爺爺將細帳都攤在她面前,這份心意就很珍貴了。
“你理解老頭子的苦心就好。”二祖爺爺欣慰地露出笑容。
“你能把那五座荒山全買走,也是解了大劉村的難題,那些地就算一千五百兩銀子吧,一共六千五百兩銀子,你自己去縣丞衙門辦理過戶手續。”
“好,多謝二祖爺爺。”方小福連忙行了一禮,恭敬道,“我銀子還差些,過幾天湊到數了就來找您。”
“等忙過手袋子的事兒,還得有勞您和各位長輩多操心,給招些合適的人手幫着墾荒呢。工錢方面咱們再商量,可以日結,吃飯問題也可以商量。”
“好,那就先這麼說,等你好消息。”
“知道了。那二祖爺爺,各位長輩,我們就先回去了,天黑了怕路上難走。”方小福連忙又行了一禮。
這時方子湛也過來行禮告退。方誌誠和方劉氏也過來告辭,一家人就往外走去。劉家人也送出門來。
三小隻已經回屋讀書去了,兩姐妹也沒出來,劉老太太和劉張氏在廚房和後院裡忙着,送出來的只有兩個舅舅和澤飛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