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紅雨
邪魅的妖精斜斜勾了勾脣角,挑眉冷聲回答水凌澈。“水侍君這話就說錯了!漣妖從來都不是什麼君子,更不會學某些人故作清高,扮演僞君子。就你們這點兒肉還不夠碧煙巷一碟小菜,我可沒覺得有什麼不能看得東西,又有什麼好避諱的?”
故作清高的僞君子?額滴神吶!難道封漣妖和祁殊言趁夜一起來花園,就是爲了打架?現在是故意找茬?這裡可沒什麼不能碰的東西,花青雲也不在,如果他們倆又打起來,真沒人能拉得住啦!想到這裡,我用力嚥了咽口水,繼續羞澀用力低着頭,卻是用眼角餘光瞄向祁殊言。
呼呼~~~還好,還好,人家齊真人壓根沒理這個茬,保持着從來都是清雅到沒有一絲表情的俊臉,眼神飄向黑漆漆的花園,就似沒聽到封漣妖的話一般。
只是,我似乎是想錯了,封漣妖的話根本不是打擊和他一道同來的祁殊言,而是諷刺的水凌澈。平日端莊賢淑的大家公子,竟然跑到花園來和我野戰。
水凌澈咬了咬微微腫脹的脣角,剛剛激情過後的俊顏還帶着一絲嬌媚瀲灩的光澤,柳葉目中卻是現出一絲鄙夷,回答。“命運多舛落入泥潭的人不可悲,最可悲的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水凌澈的話,就是譏笑封漣妖不知自愛,自己不覺得小倌的身份低賤,反倒處處彰顯自己過去低賤的身份,甚至還敢拿出來打擊別人。如此不知自愛,真是可悲到極點。
封漣妖無比妖媚一笑,深深眯起的丹鳳眼令人看不出情緒。可是,和他相處久了,我卻能感受到他身上邪魅的寒氣。
“水侍君這話又錯了!這世上的榮辱,在每個人眼中都不一樣。是啊!我一個小倌自然沒法和出身豪門大戶的水侍君比。但是,我封漣妖到現在還是清白之身。敢問水侍君,您嫁給婉婉洞房之前,紅貞去了那裡呢?不要以爲自己出身高貴,你婚前做的事就沒有人知道。若不是這樣,郡守大人又何必這麼急將你嫁給婉婉?”
我和水凌澈都很肯定,容城滕衣不會將這種事告知外人,即墨夜非自然也不會。知道的人只有三個,除了古楷昊,又會有誰將這麼重要的事告知外人呢?
婚前失潔的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好在水凌澈已經嫁給了我。否則,他註定要揹負罵名,活在外人的口水之中。
然,若是我現在出來,告訴所有人,水凌澈是清白之身嫁給我,明顯有些不合適。畢竟他們都是外人,我們夫妻間的事兒,不合適明面擺出來。但,如果我不說,這就成了封漣妖的話柄,足夠諷刺水凌澈無力還口。
就在兩難的時候,水凌澈突然淡淡而笑,還是那如水清澈的淡然,絲毫都沒受封漣妖的影響。“封公子,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叩拜天地嫁給夫人,這事兒與你無關,只要夫人心裡清楚就好。至於你是不是清白,更與我們沒有關係,這裡也沒有一個人在乎。”
上次封漣妖當衆宣佈要霸佔我的事兒,水凌澈耿耿於懷到現在。這話,自然是衝着上次之事說的。然,這隻能說明水凌澈不瞭解封漣妖。再這樣激下去,我真怕封漣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
還沒等封漣妖回話,我趕緊擡起根本就不願意擡起的頭,雙手用力一揮打斷他們冒着火星子的對視。這一妖一水,到底犯了什麼相?怎麼每次見面都要吵?
“好了!好了!既然你們都不在乎對方,爲什麼還要爭個不休呢?給我點面子,一人少說一句。祁真人啊!你和妖妖,大晚上跑到這裡,到底幹什麼來啦?”我趕緊插話,真是越來越聽不下去。
那兩個冒着火星子對視的男人,總算還給我一點情面,各自的俊顏用力別向一邊,不再冷嘲熱諷下去。然,祁殊言那個半仙的真人,也是相當給我面子,好似完全沒聽話我的話一般,自剛纔就一直盯着花園黑暗角落的桃花眼,從來就沒動過,漂亮的櫻紅色脣瓣兒,更是沒動一下,完全沒有回答我的意思。
我滿頭黑線的看着祁殊言,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祁真人!拜託!這大半夜的,您別扮演殭屍好嗎?回魂啦!要入定您也得回屋把腿盤好,弄個蒲團啥的多舒服啊?就這樣站着走神,您不覺得自己像某種四條腿的動物嗎?”
我說的動物,那就是東北很有名的狍子,又名傻狍子。嘻嘻!當然,我是不會告訴祁殊言,話裡那四條腿的動物是什麼滴!
然,就算我用力揮手,就算我叨唸一連串的話,不知道想什麼入定的祁殊言,仍舊沒有一點反映。若說他傻,那雙漂亮到不像話的桃花眼仍舊帶着晶亮的眼神,一點呆滯都沒有。怎麼看也不像失魂,可是這樣的狀態,到底說明祁殊言在幹什麼啊?
我們三個糾結的對視一眼,誰都不明白祁殊言是怎麼啦!最後,還得封漣妖來回答我剛纔的問題。“聽聞祁真人的醫術了得,我便去找他解毒。他給我號過脈以後,我們便來此尋找一味藥材。”
封漣妖身上的毒?
我想了半晌,才明白他是說,他曾服下的斷念散和劇毒的雞蛋花樹葉。他當初是爲了控制自己的慾念,多多賺錢。現在他離開碧煙巷,想解毒恢復健康,這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封漣妖的下身,呃!純下意識,我真沒別的意思。繼續問道。“你不是剛和他打完架嗎?他就肯幫你看病?而你居然信得着他?”
這次,封漣妖將鄙夷的對象換成我,不屑的回答。“我們男人的心,你們女人永遠無法理解。這叫性別代溝!你還是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我無語的摸了摸鼻子,這話把我噎得,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好吧!算我多管閒事,不讓我問我就不問,咱說點正事總行了吧?
“那現在你的主治醫師自己入定了,你打算怎麼把他叫醒啊?還是你要這樣陪他站在花園*?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不奉陪了!”說完,我挽住水凌澈的胳膊就要走。剛剛嘿咻爽歪歪完,現在的我除了想睡覺,什麼都不想幹。
天鉞王朝最美的兩個男子在這裡又怎麼樣?美色再多都是浮雲,還是能摸到能摟到能做到,屬於自己的最實在。哈哈!本姑娘就是這麼豁達明智的人!
一直站在一旁插不上話的小惡魔,終於有機會開口。可是,這小人精根本沒搭理我們這幾個明顯不正常的大人。他是不知道剛纔涼亭裡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有耳朵有腦子,能聽能分析。
大概明白剛纔發生什麼事以後,小惡魔轉了轉水汪汪的大眼睛,故意用手掩住脣瓣兒打個哈氣,丟下話轉身跑出花園。
“很晚了,我要睡啦!”然後,整個人就和來時一樣匆忙,一溜煙不見了。
和他一樣想法的,還有水凌澈。聽了我的話,邁步就要離去。封漣妖卻先一步擡手攔住我們,邪魅的丹鳳眼圓睜,盯着我認真說道。“祁真人是你施府的客人,他就這樣傻愣在這裡,若是發生什麼意外危險怎麼辦?婉婉,是你必須把他叫醒纔對!”
天鉞王朝武功數一數二的祁殊言居然還會發生危險?這話說出來誰能信啊?退一步講,就算祁殊言發生危險,又怎是我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人能救得了的呢?封漣妖,你這藉口找的也太不上道一點了吧?
雖然心裡一百個不服,我還是撇了撇嘴,老實站在原地沒有離去。看着祁殊言那張清雅無比的俊顏,轉了轉眼眸想了一會兒,嘿嘿傻笑着回答。“我也沒辦法,既然喚不醒他又不能丟下,不如喊個小廝把他扛回房間去。”
說完,還自以爲是的得意而笑。換來的,當然是封漣妖邪魅的丹鳳眼狠狠的一瞪。“你這是什麼鬼主意?我還急着找藥材,你把祁真人送回去,那藥材你來找啊?”
“除了這個,我就真沒別的主意啦!啊哈~~~天很晚了,我好睏。就不陪你呆了!反正,你們男人我是不懂,不如就留下你這個懂的來想辦法。凌澈,咱們回房!”衝着封漣妖訕訕一笑,拿他的話堵他的嘴,得意洋洋地拉着水凌澈就朝門口走去。
“婉婉!你給我站住!”見我們真的要走,封漣妖又氣又惱的喊了一嗓子。
誰知道,他這一嗓子沒讓我和水凌澈頓住腳步,卻真的把身邊的人喊醒了。
“祁真人,你醒啦?”封漣妖的話帶着一絲猶豫,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他。就祁殊言整日那半仙的狀態,入定和醒着根本沒什麼區別。若不是他漂亮的眼瞳微微動了一下,累死封漣妖也不會發現祁殊言突然的回魂。
“入園尋藥。”祁殊言微微點了點頭,清雅的男音若天籟一般動聽。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就可以令人如同置身仙境,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覺得舒暢。
我聽得爲之一顫,拉住水凌澈的胳膊頓在原地,回頭對封漣妖不懷好意而笑。“妖妖,我這花園裡也沒什麼稀有花卉,你們到底是來尋什麼的啊?”
從漠然無視突然變成關懷備至,如果封漣妖還看不出來我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他就是個傻子。封漣妖是傻子嗎?當然不是啊!
所以,我的話換回邪魅妖精狠狠的白眼,冷掉的聲音有些怒意反問我。“這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要回房睡覺嗎?怎麼?祁真人一開口,你就沒力氣回房啦?”
我拉着水凌澈的胳膊走向封漣妖,鼻子故意用力嗅着來自他那邊的空氣,回答。“哎呀!這空氣裡怎麼這麼大一股子醋味呢?凌澈啊!你聞到沒?”
對於我這個無意的玩笑,水凌澈只是用餘光看了我一眼,包含着怨氣那是不言而喻滴!
沒人回答我的話,我也不嫌尷尬,自說自笑來到封漣妖身邊,硬是擠在他和祁殊言的中間,繼續說。“我一個玩笑,你們三個這是什麼眼神啊?好啦!都不喜歡我的玩笑,我不說就是啦!趕緊說說,你們要找什麼,整個施府就這一個花園,還是我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呢!沒有人比我對這裡更瞭解,錯過我這個嚮導,你們可是要後悔滴!”
然,下一秒,祁殊言那身近神級的內力突然啓動,一眨眼的工夫飄上天不說,還離我足足有五米遠。在大家都傻眼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麼之時,人家若無其事的回答。“綻放一刻的三角蓮。”
我眨巴眨巴眼睛,在腦海中搜索這三角蓮是什麼東西。好半天,我纔不確定的問。“你說的,是淫羊藿吧?”
我的直言不諱,瞬間令身側的水凌澈紅了俊顏,拉着我的手微微用力,輕聲低語。“夫人博學!只是,你知道就好,何必當着祁真人的面兒說出來呢?”
聽了水凌澈的話,我眯着眼睛看向五米遠飄在空中的祁殊言,也覺得自己這話當着一個半仙兒說出來有些不妥。人家祁殊言精通醫術,又怎會不知道這東西的學名叫什麼呢?之所以用別名來說,想必就是爲了避諱第一個不雅的字。
繼續裝傻而笑,對祁殊言解釋道。“是我冒失啦!祁真人,花園北面的角落中,確實生了一株三角蓮,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得花。如果你覺得能用,就摘了吧!”
我以爲,祁殊言知道淫羊藿在那裡以後,一定馬上就會去摘,然後和封漣妖回去。然,祁殊言卻飄在上空沒有動,清雅的眸子靜靜的看着封漣妖,意思相當明顯,就是告訴他自己去摘。
封漣妖接收到祁殊言的目光,轉頭看向我。事關他能否恢復重要功能,他也沒工夫和我計較剛纔的小事。難得好聲好氣和我說話。“婉婉,這三角蓮到底什麼樣子啊?我不認識中藥,還是你陪我去採吧!”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爲什麼採個藥,還要他們兩個一起來。封漣妖不認識三角蓮,而祁殊言那種無慾無求的真人,是不能碰這種淫草的。
聽了封漣妖的請求,水凌澈則是夾緊自己的胳膊壓住我的手。用身體行動告訴我,他不願意讓我和封漣妖去。也就是說,他自己更不願意陪封漣妖去。
甜甜的笑容勾起脣瓣兒,踮起腳尖在水凌澈的俊顏上吻了一下,柔聲哄着他。“凌澈,時辰很晚了,花叢裡有很多飛蟲和蚊子,你細皮嫩肉的就別跟去啦!若是咬到傷到,我會很心疼的。而且我們只是去找顆草,又離得不遠,去去就回。好不好?”
水凌澈通透若水,又怎會看不出我心意已決呢?我已經給了他臺階下,他自然不會執拗讓我生氣。他慢慢鬆開手臂,看着我溫柔而笑。
清凌凌的柳葉目中閃過一絲不願,卻瞬即被隱藏,只是柔聲對我說。“那我在這裡等着夫人!”
轉身和封漣妖向花園北面走,爲了讓水凌澈放心,我故意選在封漣妖提着紅燈籠的右手邊走。其實,也不怪水凌澈小心眼,封漣妖素有天鉞王朝第一美男之稱,先甭管他和祁殊言到底誰更美,這名頭到底虛不虛。單是他那張邪魅的臉和放蕩的性格,就足以讓所有爲人夫侍的男子擔憂。
家裡其他幾個花園都被花青雲改成了菜地,現在只有這一個被我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花園。別看地方不大,那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種植着幾十種各類花卉供欣賞。
當然,因爲地方就這麼大,又要種這麼多種花,所以園內每種花基本都只有一棵,亂七八糟不成規模,倒是成就另一種很天然的感覺,對於這裡我的自我感覺也相當良好。
“婉婉,你猜剛纔祁真人想什麼到入定?”背對他們向花園北角走,一段距離後,封漣妖小聲的問我。
小心觀察已經偏離石徑小路的土地,還要躲開植物脆弱的枝葉避免碰壞,在此艱難的狀態下,我毫不猶豫的回答封漣妖。“不知道!”
再一次面對我的漫不經心,沒想到封漣妖竟然沒有生氣。反倒抿着洋紅色的脣瓣兒一笑,和我賣起關子來。“我知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轉頭看向眯着眼睛邪氣而笑的封漣妖。在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的前提之下,還是不能相信。“你怎麼可能知道?”
火紅的燈籠燃得旺盛,那紅彤彤的光暈,將封漣妖俊美的容顏映照得宛若火神。在細看到他脣畔那邪氣的笑容,和深深眯起的丹鳳眼之時。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狠狠打了一個哆嗦,總覺得封漣妖的答案不會是什麼好話。
“我怎麼不可能知道?你別忘了,我在碧煙巷呆了三年,世間什麼樣的情愛是我沒見過得?你以爲,就剛纔你那點小兒科,就能把我看傻忘記身邊之人嗎?我告訴你,我看你的同時,還在不停觀察身邊的祁真人。他啊!一直看着你和水凌澈的表演,是在捂了十四的眼睛以後,才成了入定的狀態。”封漣妖說到這裡就停了,邪魅的丹鳳眼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自己明白。
不是我想裝傻,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想了好半天,我猜着答。“然後呢?你是說祁真人的入定,是因爲香豔的一幕衝擊他的道德觀,所以一氣之下,人家魂遊九重天修煉而去?就爲了洗清自己非故意的一瞥?”
紅燈籠光暈中,封漣妖扔給我的那個白眼,已經白到完全看不到瞳仁。“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平日裡做生意,你怎麼精得像猴子?這麼簡單的答案,你反倒猜不到呢?”
我無語的聳聳肩,雖然好奇封漣妖猜到什麼,卻根本沒把他欲說出口的猜測當回事。畢竟,封漣妖和祁殊言絕對是兩類人,一個是市井之下嬌豔的芙蓉花,一個是開在深山從沒受過污染的雪蓮花。都說白天不懂夜的黑,芙蓉花又怎麼可能明白雪蓮花爲什麼綻放呢?
封漣妖見我不語,壞笑着繼續說。“人類的七情六慾是天地之精華。”
他的話沒說完,我確實撲哧一笑,搶着說。“原本我還沒把你的話當回事,因爲你和祁殊言不是一種人。可是聽了你的這句話,我倒明白什麼叫做兩極相吸。看來,你還真是祁殊言的知音,就憑這句話,你和祁殊言倒真是一夥兒的!”
封漣妖見我嘻嘻哈哈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邪氣的笑意更深。“人世間的事就是這樣,越是壓抑就會越強烈!祁真人從小生活在清心觀中,沒見過人間的情;欲,所以他不動凡心是正常的。看了你和水凌澈的激情表演,這一次……別說半仙,就是神仙也難自控了吧?”
‘啪!’我一巴掌拍在封漣妖的背上,打得毫無防備的封漣妖一個趔趄,接着冷聲喝道。“妖妖,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祁真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全天鉞王朝所有人心中唯一一個,即將得道成仙開悟級別真人。這話若是讓別人聽去,辱沒了恩人的美名,那就是害我成爲恩將仇報的小人,到時候我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封漣妖左手揉着自己差點被我打骨折的背,右手提着紅燈籠湊近我的臉,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說道。“呦!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正人君女。這一口一個恩人的,還真像你剛纔說得那麼回事!”
用力瞪了封漣妖一眼,認真回答。“廢話!有恩不報是小人,我施婉韻不大不小也是郡城一個人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忘恩負義之事?”
“撲哧!”封漣妖很不給力的笑出了聲,彎彎的丹鳳眼瞄着我的臉,邊笑邊點頭卻是否定的回答。“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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