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帝都的時候,是下午時分。
天氣陰沉沉的,眼看就快要下雨了。
車伕通稟後就加快了速度,想着得趕在下雨前到。
他們坐的都是普通的馬車,所以並沒有人知道是傾城郡主回來了。
馬車也是直接趕進宣王府後院的,除了幾個有心之人,幾乎沒人知道她回帝都了。
而這個有心之人,就包括了新任國師汲容。
面具下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淡了下去。
瞥向坐在自己身後的人,沒好氣的道:“大師伯,今晚我要出去一趟。”
此人正是佔淵,不當國師後,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此刻也已經換了面具,與之前的面具大爲不同。
如果說之前的面具透着威嚴,那麼此刻的面具卻是透着平和。
渾身也沒有了當國師時帶着的那股冷然。
“隨你,我只負責教導接任國師該處之事,其他的一概不管。”
汲容蔽退左右,立即取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臉,五官俊美的無一不精緻,像是女媧把所有的美好都捏在了他的臉上。
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高貴與淡然,雖然看着不大,卻有一股讓人不敢小覷的氣勢。
這個俊美無雙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嵇衡。
嵇衡撐着下巴,看着外面淡淡的道:“好想現在就去見夏夏啊。”
說着橫了眼佔淵,“如果不是你硬要拉我接這個國師之位,我現在就能回到夏夏的懷抱了。”
佔淵輕笑道:“那你想多了。”
“如果你不接這個國師之位,那麼,師父就不會輕易放你下山。”
“哪怕你打敗了他。”
嵇衡自然知道,那老頭就想讓他接天聖宮呢。
不然他也不會接下這個國師之位,事多還得到處跑。
娘當初還說會幫他呢,結果在天聖宮沒待多久,就跟老頭回了域外了。
嵇衡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可以去見宣福夏了,卻又來事了。
來國師府稟事的人,見國師一身冷氣的走了出來,嚇得直接跪了下去。
宣福夏回到宣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宣王。
敲了下書房的門,等到裡面迴應了,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爹,你把我叫回來就是爲了新來的國師?”
宣王放下手中的毛筆道:“爲他是一個,還有就是,太后因爲來了新的國師,又起來作妖了。”
“她幾次問到了你,說你都雙十年歲了,怎麼還沒成親。”
“是不是並沒有未婚夫,如果沒有,她就要爲你下旨賜婚了。”
宣福夏蹙起了眉,“還真是會作。”
“她現在腹背受敵還這樣,不怕再與宣王府爲敵?”
宣王冷笑,“本就是敵,有何怕的。”
“她想的,就是把你賜給她的親近之人,這樣她就可拿捏我了。”
“白日做夢。”
宣福夏現在算是支持司未來這個詭王的,對現在的局勢也有些瞭解。
太后怕是最想把她賜給安國公府的人,也就是她的那些侄子們。
不論好壞。
嵇衡的信裡並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想來也沒那麼快。
總不能找個人來冒充他吧?
那他知道後,得氣死。
宣福夏了下道:“阿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沒學成這前,他那師祖肯定不會輕易放他離開的。”
難道又得像上次那樣偷偷回來?
想着,下次收到信的時候,可以提一提這事。
宣王看了她一會,笑道:“你知道新來的國師是誰麼?”
宣福夏懵了下,他的話題怎麼就跳到了國師了?
“不知道,爹認識?”
宣王點了下頭,“也是你認識的人。”
“相信他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當初汲容暗地裡來找他的時候,他也懵了一下,當看到面具下的人後,才明白。
現在夏兒回來了,白天不大可能,晚上不用說,一定會來。
宣王想了下,今晚他得晚點睡,得注意閨女別讓人佔了便宜。
宣福夏卻蹙了眉,“會來找我?”
“爹,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啊?”
“不必着急,他來了,你就知道了。”宣王高深莫測的拿起一直盤着的玉盤了起來。
知道他不會說了,宣福夏白了他一眼,“下次太后再問,就跟她說直說了。”
“阿衡應該很快就能回來,到時我們先訂婚,等他成年後再結婚。”
宣王蹙眉道:“到時你都二十好幾了,真要等他?”
宣福夏挑眉看着他,“那你打算把女兒嫁給誰?”
宣王還真開始想了起來,卻發現,這玄月帝都還真沒有他看得順眼的人。
宣福夏聳肩起身就走了。
回院子安排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