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福夏與子匿走後,司未來看着手上的草。
擦乾淨草葉上面的塵土,直接塞進了嘴裡。
這幾天,他都是靠這個存活的,這冷宮裡的草,都快讓他吃的差不多了。
宣福夏和子匿躲在暗處看着。
子匿抿了下脣道:“堂堂一個皇子,居然得以野草果腹。”
“所以說,有時候皇子還比不上一個普通老百姓來的好。”宣福夏說完轉身就走了。
回到宣王府時,宣王已經回來了。
宣福夏走近時,感覺到他身上有血腥味,“你幹嘛去了,一身的血腥味。”
宣王愣了下,吸了吸鼻子道:“我回來都沐浴過了,你居然還能聞到,鼻子真靈。”
宣福夏沒好氣的看着他。
宣王輕咳了聲道:“之前不是有兩撥人刺殺你叔麼,這麼久沒來認罪,我只好找上門了。”
“殺人了?”不然哪來的那麼重的血腥味。
宣王搖頭,“砍了手。”
“大過年的,去砍人家手,成心的吧。”不過,她自己也不遑多讓。
大過年的去討債。
宣王哼了聲,“我給過他們機會了,誰讓他們不來呢。”
宣福夏問道:“兩撥人分別是誰?”
宣王道:“一個是勤王門下副統領,一個是安國公門下少卿。”
“勤王爲什麼要殺小叔?”難道也是因爲以爲小叔是她未婚夫?
宣福夏想到了上次勤王世子送的葡萄酒,挑了下眉。
宣王看着她道:“還能爲什麼。”
“放心,爹會把他的心思,全部壓回他的肚子裡。”
安國公打什麼主意,他很清楚。
勤王。
呵,還想借他寶貝閨女翻身,別說門,連縫都不會有。
宣福夏點了下頭。
回到自己院子,把《孫子兵法》重新抄錄一份。
給嵇衡的那一本,他都不知道藏哪去了。
然後又去宣王府的藏書閣裡挑書。
宣王府收藏的書,基本都印了宣王府的印鑑,只有一些啓蒙書沒有印鑑。
無法,只能讓乙一幫忙從雲越書肆裡挑一些來。
第二日,就讓子匿把書給司未來送了過去。
教他的人,就不好找了。
輕功不好的,就得長期待在宮裡,誰願意。
輕功好的,不一定有這種學問。
宣福夏正坐在院子裡想着,衛雲走了過來,“郡主,在靜慈寺遇到的那位婦人,查到了。”
“那位是惠承侯嫡次女,惠婉寧,五年前嫁給固平侯三公子,三年前難產去世。”
“她與宮中的惠妃是雙胞胎姐妹。”
宣福夏挑眉,固平侯三公子。
那不是趙月兮剛跳進去的火坑麼。
而且三年前難產去世的人,好端端的出現在了靜慈寺。
“她爲何要詐死,有查到嗎?”
衛雲點頭,“她懷上這個孩子前,讓人擄了出去。”
“過了近十來天,才自己回來了。”
“便有流言說她不潔,可偏偏她又在第二個月查出了有孕。”
“固平侯的三公子又硬說那孩子不是他的,雖不知真假,但她的名聲是真的壞了。”
“固平侯府也開始不待見她,所以,便使計詐死出了固平侯府。”
宣福夏想了下問道:“那個孩子是不是固平侯三公子的?”
那天惠家老夫人也去了靜慈寺,難道是去看她的?
衛雲搖頭道:“按時間推算,的確不是。”
“根據調查,她那孩子及有可能是康樂公府二爺申樂的。”
宣福夏愣了,“當初是申樂把人擄走的?”
衛雲搖頭,“不是,是他救的人。”
宣福夏蹙眉,申樂難道不知道那是人家的妻子嗎?
怎麼就把人給睡了呢,還不負責的那種。
想了下問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這事要是讓人捅了出去,將是康樂公府的一大污點。
並且是不死也殘的那種。
固平侯府、惠承侯府肯定也會抓住機會,把這事鬧翻天。
衛雲道:“應該沒人知道了,畢竟惠婉寧都已經死了,沒人會再去查她的懷的孩子是誰的。”
“不過,惠承侯府應該不知道她還活着。”
“惠婉寧可以說是惠承侯府爲了給宮裡的惠妃鋪路,才許給固平侯府的。”
一個聯姻工具,怎麼可能還會分那麼多精力去關注她。
宣福夏記得,申樂如今三十二歲,育有一子申凌,妻子是難產死的。
到現在都沒有再娶繼室。
“將所有線索都抹乾淨了,然後,把你手上的資料給我。”
申家畢竟是南兒的外家,既然知道了,還是得告知一下。
她能遇到,不保證還有別人能遇到。
就算把線索抹了,人還在,事就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