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跟着紫菀一路來到了關押孫家三人的柴房。
“屬下見過二小姐。”守在門口的侍衛躬身行禮。
“免禮,姐夫正在照顧姐姐,我先進去看看那三個人。”小荷冷聲說着。
“二小姐,裡面的人有些瘋狂,還是屬下帶二小姐進去吧。”守門的侍衛恭敬的說着。
“那就麻煩你了。”
“二小姐折煞屬下了,二小姐請!”侍衛打開門之後自己先走了進去,然後才讓丁小荷進門。
“你……你是誰?”王氏看到走進來一個小姑娘厲聲問着。
王氏也是剛纔被明王給嚇傻了,要不然只看着小荷那張和孫氏相似的臉就應該認出眼前的人的。
聽到王氏說話,抱着昏迷的孫碧蓮的蔣氏也擡起了頭。
“你是月姐兒家的孩子?”蔣氏說的是問句可心裡卻已經肯定了丁小荷的身份,心思瞬間就活絡起來。
“你……你是月姐兒的孩子?乖孩子啊,我是你姥姥啊。”王氏一聽蔣氏的話立刻看向丁小荷,這才發現眼前的姑娘竟真的和自己的閨女有六七分相似,立刻哭嚎起來。
“孩子啊,姥姥的命苦啊,姥姥不是不想來看你娘,實在是家裡忙,沒空過來啊,孩子,你可別怨恨姥姥,姥姥的心肝,快,快過來讓姥姥好好看看你。”王氏用她自認爲最最和善的面孔去和丁小荷說話,奈何丁小荷卻一直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姥姥?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姥姥?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從來都沒聽我娘提起過,也沒見過,今日要不是府上的人說我孃的孃家來人,我都不知道我娘還有孃家人呢。”
丁小荷這話說的就誅心了,明着暗着的說孫家人都死光了。
“你……你這孩子咋能這麼說話呢?姥姥要不是念着你娘,今日咋能上門來?”
“哦?是嗎?那姥姥進門之後問了娘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了嗎?”姥姥問娘爲什麼嫁給我爹五年纔有孩子了嗎?姥姥問我娘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了嗎?”
丁小荷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王氏愣住了,她的確沒問過,也從來都沒有想過。
當年她生孫氏的時候大出血傷了身子,大夫說以後不能再生孩子了,再加上孫氏是個女娃,她就從小就不待見這個閨女,什麼髒活累活都讓她幹,幹不好不給飯吃也是常事,日子久了她也習慣了,覺得她的孩子她怎麼使喚都行,最後還用閨女換了十兩銀子,在她收到十兩銀子的時候她就當這個閨女已經死了,哪裡會問那些她從來都沒問過的問題。
“孩子,你這麼說你姥姥就不對了,怎麼說她也是你的長輩不是?孩子,俺是你舅媽,以後俺們就都是一家人了,好孩子,俺們的肚子餓了,能給俺們點飯吃不?”蔣氏腆着臉笑呵呵的說着。
“舅媽?我有舅舅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在這裡亂認什麼親戚呢?”丁小荷看着蔣氏那張笑面虎的臉真想一巴掌掃上去。
“瞧你這話說的,你娘有個大哥,我可不就是你的大舅媽嗎?”蔣氏笑呵呵的說着,絲毫不覺得尷尬。
“我想你弄錯了吧?我剛纔說的話你怕是沒聽清楚,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娘有什麼孃家人,我娘也從來都沒在我和弟弟的面前提過。”
“你!你個小賤人,那個賤蹄子不敢來見我就讓你這個小賤人來埋汰我的是吧?我讓你說!我讓你說!”王氏被丁小荷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已然起了火,從地上爬起來就往丁小荷撲去,可她還沒近身就被侍衛一腳給踢了回去,撞在柴堆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這麼多年你們對我娘不聞不問的,今日聽聞我娘有出息了,你們就上門了,你說你們這樣的人我該怎麼處置你們呢?”
“哦,對了,你們還害的我姐姐差點小產,那可是皇上的外孫,你說你們的腦袋還保得住嗎?”
丁小荷居高臨下的看着王氏和蔣氏冷聲說着。
“你……你想做啥?”王氏被狠踹了一腳,這會兒說話都開始大喘氣了。
“你不是說你是我姥姥嗎?你是不是該爲我娘做點什麼?”丁小荷其實很想一刀結果了她們,可她不想自家孃親的心裡留下疙瘩,這些人即便是再該死,那也是她孃的親人。
“你想讓我爲那個賤蹄子做啥?”王氏到了這個時候依舊開口閉口的賤蹄子的叫着。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有一個詞叫禍從口出,以後說話先從腦子裡過過。”
“你……”
“你想讓我爲你娘做啥?”王氏憋屈的說着。
“這纔對嘛,我娘這些年受了這麼多的苦,都是她在一邊攛掇的吧?”丁小荷說着手指指向了一邊的蔣氏。
“你這個小賤人,你想做啥?”蔣氏一見丁小荷這樣立馬不願意了。
“真吵。”丁小荷皺着眉不悅的說着,侍衛立刻出手點了蔣氏的啞穴,蔣氏的嘴巴還在動卻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這會兒不僅蔣氏害怕了,連王氏都怕了。
“你……你想讓我休了她?”
“真聰明。”
“可……可是……她是我兒子的媳婦兒,這事兒我說的不算,我得回家跟我兒子商議一下。”王氏結結巴巴的說着。
“哎,我原想着,你要是能休了這個攪事兒的女人我就放你回家,現在看來是不能了。”丁小荷頗爲可惜的說着,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我……我要是答應你就放我走?”
“當然,我怎麼說也是這個家的二小姐,說話當然算話。”
“好,我答應。”王氏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丁小荷的要求。
丁小荷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刻解了蔣氏的啞穴。
“娘!你不能這麼對我,這些年我在孫家任勞任怨,爲你們孫家生兒育女,你不能休我!不可以!”蔣氏厲聲尖叫,眼睛瞪的老大。
“老大媳婦兒,你也看到了,俺要是不休了你,今日誰都別想走,俺休了你以後就帶着碧蓮回家,給碧蓮找個大夫看看,你看那孩子的臉都白了,再不看大夫怕是不好了啊。”王氏哭着說着,蔣氏看着還在昏迷的閨女,姚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可俺要是被休了,以後可咋活啊。”蔣氏大哭,瞬間覺得很茫然,她苦心算計,一心一意的爲着自己家,可如今婆婆說休她就要休她,根本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