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爲什麼?是因爲丁悅那個賤人嗎?你的心事還有那個賤人是不是?”丁潔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麼恨一個人。
她現在渾身都痛,可依舊沒有心來的痛,王志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的親爹,她唯一的男人,可如今這個男人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讓人毀了她的清白。
“王志,你好狠!”丁潔緊咬着嘴脣才讓自己沒有發出聲音來,就連嘴巴被咬出血了,她都沒有哼一聲。
“丁潔!丁潔你在哪裡?丁潔!”就在包廂裡的兩兄弟還爭執不休的時候王志砰的一聲推開了包廂的門。
“你!王兄?!”黑瘦男人和高個兒男人異口同聲的說着。
“丁潔!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王志要不起你這樣的媳婦兒!”王志沒有管那兩個做戲的男人,徑自對丁潔大吼着。
“王兄,王兄,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這樣,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黑瘦男人着急的說着,對於丁潔的孩子掉了的事情,他是真的有些愧疚的,若是事先知道他真的不會接這個活,雖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是有底線的。
“滾開!你們不是我兄弟!”王志怒吼着,完全是一副被人帶了綠帽子氣急敗壞的模樣。
“王兄,有些事咱們得關上門好好說,你別生氣,別生氣。”高個兒男人拉着王志勸着,要不是外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真想吼一句,你的女人孩子掉了!
“說,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女人我王志不要了,她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王志說完甩袖就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看丁潔一眼。
丁潔聽着動靜,心裡死灰一片,呵呵,真是太諷刺了,這就是她從丁悅手裡搶來的男人,這就是她想託付一輩子的男人,丁潔,你的眼真瞎!
“大哥,這……這咋辦?”黑瘦男人見王志就這麼走了,有些不知所措。
“事情已經完了,用被子包着帶她去看女醫。”
“哦,好好。”黑瘦男人也不看丁潔,拿着杯子一裹就把丁潔給扛走了。
當事人都走光了,看戲的人也就都散了,三三兩兩的閒談幾句就沒人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畢竟這裡是青樓,每天這樣的戲碼總會上演幾遍。
再說王志走出怡紅院以後還沒來得及回家就撞上了一個人,“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對不住。”
王志也沒看撞的是誰就連忙道歉,錯開步子就想離開,可剛準備走就被對面的人給攔下了。
“王秀才,你這麼做不地道吧?”
王志剛想看自己撞的人是誰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當他擡頭看到說話的人時,整張臉都白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出現在這裡很正常,王秀才出現在這裡就不正常了吧?我怎麼聽娘說我妹子跟你出來了,她人呢?你咋不跟她在一起卻在青樓裡?”
沒錯,王志撞上的人就是丁潔的大哥,丁大寶,丁大寶在怡紅樓裡有個相好的叫翠柳,他幾乎日日都在怡紅樓裡與她廝混,很不巧,昨日他打算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了王志的身影,回家問了以後才知道丁潔不在家,所以他一大早的就來怡紅院門口堵王志了,沒成想還真堵着了。
“哼!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不是你的好妹子!他還真是個人物!我王志真是小看她了!”王志到底比丁大寶要見過世面,很快就從被丁大筱撞見的震驚中回神了,也很適當的把髒水潑在了丁潔的身上。
“你胡說八道!潔姐兒不是那樣的人!”丁大寶一聽就大聲反駁,無奈王志的話更絕。
“不是那樣的人呢?丁大寶你唬誰呢?她不是那樣的人會懷了我的孩子?她不是那樣的人會揹着我和別的男人來這樣的地方!我王志真是眼瞎了纔會想把她娶回家!”王志說的是聲情並茂,生氣的表情也都恰到好處,這讓想要抓王志小辮子的丁大寶瞬間啞口無言。
“不……不是的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呵呵,我親眼看見的,你還告訴我不是這樣的?丁大寶,你當我王志是傻子嗎?你妹子懷着我的孩子卻和別的男人來這樣的地方!你說我該怎麼辦!”
“不!不是的!你一定是誤會了!”丁大寶完全不會思考了,他的思維已經完全被王志引導,跟着王志走了。
“我告訴你丁大寶,我和你妹子的婚事就此作罷,從此她走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王志說完就甩袖離開了,留下丁大寶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王志一口氣走出好遠,知道快出巷子了纔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丁大寶還杵在原地沒動,他高懸的心才慢慢回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跟爹孃商議商議,這事兒太大了,咋會這樣呢?”丁大寶喃喃自語的一會,直接拔腿就跑。
王志見丁大寶走了才快步走回了家。
“娘,娘!我回來了!”
“咋樣了?事情都辦妥了嗎?”
“放心吧,娘,都辦妥了,丁潔的清白已經被人給毀了,我親眼看見的,我也已經撂話給她,這門親事作廢了。”
“好,好好,這就好,總算是解決了,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快進來,娘給你蒸了雞蛋。”
“謝謝娘。”王志跟着周氏進了屋,完全把丁潔給拋諸腦後了,而這時候的丁潔卻正在承受着這輩子最最大的痛苦。
“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都懷孕了這麼還能這麼放縱,現在好了,孩子沒了,身子也徹底的傷了,以後想懷孩子都不行了。”女醫一邊給丁潔清理下面的傷口一邊說着,話裡話外都是責備卻也掩蓋不了語氣裡的心疼。
丁潔聽着女醫的話什麼都沒說,只是眼淚順着眼角嘩啦啦的往下流。
“行了,你也別哭了,沒了孩子得好好養着,這可相當於做小月子,不能流眼淚的。”
“好。”丁潔艱難的憋出了一個字,算是回答了女醫的話,眼淚卻依舊沒有止住,女醫也明白感受就沒再說什麼,麻利的給她處理好了一切還招來一身乾淨的衣裳給她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