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很快就消失在了張老爺的視線範圍,張老爺想要發火卻已經沒有對象了,想着他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忽略過,甚至已經很少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了。
“白花花,你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的,你遲早還是會求到我的面前來的。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不用付出代價就可以得到的,你會明白的。”
一路亂走,也沒有什麼目的地走,等到走到無路可走的時候,纔有心思停下來看着眼前的一幕。
看着還是一如既往破敗的破相廟子,心裡這纔回過神來,原來她來到這個時代時間這麼長時間了,想着纔到這個地方的時候。
想起來這個時代的前一刻,她還在想着那要怎麼活下去,還想着如果這一次她不死,又該怎麼報復那些人,背叛她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下一刻他不僅沒死,而且還重生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她纔來到這裡各種不適應,被迫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之後,開始分析自己眼下的情況。
上輩子雖然她也是在農村裡面長大的,但是她還是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接受了這個身份,畢竟上輩子她的名聲並沒有這般狼狽,原本她還想着狼狽就狼狽吧,這樣至少不用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按照這邊的習俗嫁人了,但是隨着後孃越來越過分,各種不安分的人也在逼迫他,所以她不得不動手,改變她的情況。
那一次和林二鐵一起出去幹活,遇上了受傷的李煥榮,她當時救人,並沒有想着要圖別人的回報,但是這樣後來命運的交錯讓他又遇上了李煥榮,甚至李煥榮還幫了她大忙,那個時候如果沒有遇上李煥榮的話,可能她現在就是孤魂一抹了。
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根本就不及她反應,事情就一件一件的迎面而來,如果不是上輩子遇上過,比現在更混亂的情況,她早就吃不消了。
這將近半年以來的時間過來,他不由得想起了上輩子在電視裡面看到的那些古代的女子,在男尊女卑的社會,想要好好的過活一個女人太不容易了。
……等女子回過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看着昏暗的天色,於是無奈的嘆了嘆口氣,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對後孃那張臉,心中還是止不住的憤怒,但是卻又不得不回去,那個家,雖然待她各種刻薄,但是那也是她目前爲止唯一落腳的地方。
白花花慢悠悠的回到家中的時候,本來以爲家中只會有後娘和白帆,但是她還看到一個很是糟心的人——張老爺。
他們三個人全部都坐在家裡客廳裡面,一副全家都在等她的樣子,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後孃看到她回來了,很少見,他沒有直接開口諷刺他,而是走到張老爺的面前,神色有些着急地說:“張老爺你看花花她已經回來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動身去衙門吧?”
一聽後孃說要去衙門,而且還是叫張老爺一起,白花花下意識的就以爲是後孃又和張老爺做了什麼交易,當即就有些緊張了。
“去衙門?難道已經找到辦法救父親了嗎?”一邊問着的時候,白花花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後孃拿她和張老爺做了什麼交易,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到時候就算是欠李煥榮一個天大的人情,也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
白花花有些着急的神情似乎取悅了張老爺,他說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笑了笑說道:“花花,你說什麼呢?我們之間需要那麼客氣嗎?我說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幫你的,雖然此去並不能幫你救出父親,但是至少能讓你看看你父親現在是什麼樣的。”
聞言,白花花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他後孃又看了看張老爺,發現他們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白花花纔將信將疑,“是嗎?既然張老爺都能讓我們一家人相見,爲什麼也不順便把我的父親從裡面弄出來呢?那樣我們一家人都會感謝你的。”
張老爺似乎早就預料到白花花會這樣說了,也沒有驚訝白花花的厚臉皮,而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花花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用付出代價的,而我是一個商人!”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白花花也知道後面話的意思了,一個商人無利不起早。
儘管心裡對張老爺各種不對付,但是想着這麼久都沒有去看過父親,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最後也半推半就的跟着後孃,還有張老爺他們一起到了衙門,準備去看看後父親。
之前雖然有聽說過衙門不是一個人呆的地方,特別是牢房裡面吃不飽,穿不了還要捱打,但是看到父親的時候,白花花還是狠狠的震驚了一把,眼前的白大壯哪裡還有從前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樣子,滿身都是傷痕不說,說的嚴重一點,就是出氣多進氣少。
“嗚嗚嗚”看到白大壯現在的情況,後孃就算平時再怎麼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也在這一刻忍不住哭了聲,在這個夫就是女子的天的時代,自家男人變成了這樣,沒有一個女人是能夠穩得住的。
白帆雖然沒有哭出來,但是神色也不是很好。
白花花站在一行人的最後面,所有人的神色都盡收眼底,看到這樣的白大壯心裡雖然有些不好受,但是從前白大壯打她的時候,她也是這般慘狀,也不見這些人,對她憐憫幾分,所以她的神色始終都沒有變過。
出於人道她會想辦法救白大壯出去,畢竟是她親手把人送進來的,他也吃了些教訓了,但是要她同情白大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以爲曾經他們也從來沒有好好待過她。
不過正是因爲她的不動聲色,所以白花花看到了張老爺和那個官差之間‘眉來眼去’的神色,這讓白花花不得不多想了,在想想,這次張老爺居然什麼都不要就要幫他們見人,還說了一些曖昧不明的話,不可能是沒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