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自己的母親,薛言嘴角的笑容斂了斂,神色也黯然許多。
“她……在我回來沒多久,就去了。”
慕青一愣,“呃……抱歉!”
“不必抱歉!”薛言笑道:“生死有命,我努力過,也算是不留遺憾了。”
雖然感傷,但他看得很開。
顧盼夏笑道:“今日是薛公子的生辰,就別提那些傷心之事了,薛公子,我敬你一杯!”
薛言微微一笑,舉杯與她對飲。
他望着不遠處的紅山道:“今年的楓葉紅得有些快,往年這個時候,還帶着點黃綠,今年卻全紅了。”
衆人聞言,也望了過去,卻見漫山遍野,入眼皆紅。
樓外的高樹鳥兒婉轉低唱,原本還算明亮的天空突然昏暗下來,樓外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望着閣樓外的細雨,太子笑道:“秋雨寒涼,我們下去吧。”
衆人紛紛點頭,還沒起身,就聽有人跑上樓的聲音。
衆人望去,卻見薛雲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風跑了上來,許是跑得急了,他額頭上還冒了細汗。
顧不上其他人,他走到薛言面前道:“大哥,下雨了,你把這個給披上!”
薛言有些尷尬地對衆人解釋道:“我身子骨不大好,比較畏寒,一旦天氣變冷,就要臥牀一段時間。”
霽月問道:“你這病……多久了?”
薛言笑着回道:“小的時候調皮,大冬天的在冰湖上玩耍,不小心跌冰湖裡去泡了冰水染了寒毒,算起來,也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了?”霽月皺眉,“難道就沒請大夫看過?”
“看了!”薛言依舊神色自若地道:“看了不少大夫,連江湖有名的神醫都請來看過了,都說治不了,甚至還有斷言說我可能活不活二十歲的。”
他笑了笑,道:“有些事情總是沒有絕對的,這不,兜兜轉轉下來,我不也比預算的多活了三年嗎?”
霽月也跟着他一笑,道:“下樓後尋個安靜的地方,我給你瞧瞧吧。”
“啊?你也是大夫嗎?”
薛言還沒說話,薛雲就已經開口詢問。
霽月點頭,“算是吧,先下樓再說吧。”
一行人紛紛下了樓,徐掌櫃在薛雲的吩咐下準備了兩個大包間,一個留給衆人歇息,另一個,則留給薛言看病用。
霽月看向顧盼夏道:“盼夏,你隨我一道去吧。”
陸遠將陸雪飛交給了北冥,對着霽月道:“我也跟你們一起過去吧。”
慕青道:“我也去!”
霽月微微一笑,點頭道:“好!”
北冥嘖嘖兩聲,抱着陸雪飛跟隨衆人去了另一個包間。
顧盼夏和陸遠,還有慕青和霽月則隨着薛家兩兄弟進了另一個包間。
看到顧盼夏和陸遠還有慕青三人,再想起自己當時調戲陸遠夫妻被慕青拿劍抵脖子的情景,薛雲總覺得有一股甩不去的彆扭。
他扶着薛言坐下後,便尋了藉口道:“你們先坐,我去讓徐掌櫃叫人送茶來!”
說罷,便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薛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霽月道:“我先給你把把脈吧。”
薛言點頭,他將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白皙如女子般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