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家大業大,徐朗又有爵位在身,加之徐朗又不納妾,這延續徐家香火的事情就落在了君殷殷的身上,本來徐老夫人就盼望着君殷殷這一胎能生個兒子,以後徐家也有個香火繼承,結果沒想到是個姑娘,這面色便就不大好了。
徐朗也瞧見了自己孃親寫在臉上的心事,於是又開口,“我和夫人年紀上輕,未來還會在有孩子的。”
徐朗這說完,徐老夫人面色緩和了一點。
不過一旁的林寶寧的卻開口了,“身爲大夫,我不得不說一句,君娘子此次生產之後,動了根本,怕是很難再能懷有身孕了,若在懷孕便是九死一生,你們考慮清楚。”
君殷殷之前便滑胎沒了孩子,身子本就有所損傷,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在受孕的可能性都是極其低的。
雖然這話煞風景,但是現在說,總比以後說要強。
徐朗臉色僵硬。
徐老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厥過去,“這不行,這可不行啊……郎兒,我不管你夫妻如何,這徐家的香火必須有人繼承,這是你逃脫不掉的責任。”
“娘……”
徐老夫人不想在說什麼了,捂着額頭,在侍女的攙扶下往出走,走的時候嘴裡還難過的嘆息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有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闖入進去,躡手躡腳的走入內室,她眸光裡散發着無盡的怨毒與瘋狂之色,她髮髻凌亂,手中還拿着綻放冷光的匕首,垂直狠狠的準備刺入牀上昏迷不醒的人。
“剛纔便去請了,估計這會在路上,也快到了。”那下屬立刻說道。
她受了傷,臉色有些發白,如今雙腿打顫的厲害,徐朗趕緊叫人給她拿了軟墊子,又叫人把塌搬過來,親自給她鋪開,叫她在榻上休息。
剛纔忙着找那穩婆子,此刻林寶寧安了神,一轉身的時候想要找尋蕭南肅的身影,只是掃了一圈,沒瞧見人,估計是人已經走了。
徐朗點點頭,“再去催催,越快越好。”
“你要做什麼!”
徐朗心中愧疚更甚,連忙走出院子,招來自己的下屬,“太醫院的袁太醫怎麼還沒到?”
受了徐朗一掌,又給君殷殷做了手術,這一番操作下來,她本就強攻之末,此刻早就心累身乏,剛躺在榻上便閉了眼睛,連給自己治傷的時間都沒有。
冷聲響起,那匕首正對着牀上的人心臟三分處,生生的停了下來。
那拿着匕首的人轉眸一看,狠厲的哼出聲,“不要阻止我,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林寶寧看着面前似乎瘋了的柳白芷,手上卻絲毫不讓,若不是她生性警覺,便讓她得逞了。
可面對瘋了一般的柳白芷,受了傷的林寶寧也力有不逮,一下子便被她的力道衝翻,踉蹌的倒退了兩步。
柳白芷眸光赤紅,就要再次刺下,林寶寧臨危之際,隨手抄起桌上的茶壺便打了過去,茶壺中的茶水滾燙,一下便擊中了柳白芷的背部,她吃痛的淒厲嚎叫,背部的衣裳全溼了,她面色淒厲可怖,配上枯乾散落的頭髮更是人不人鬼不鬼般的模樣,她拿刀的手不在指向君殷殷而是林寶寧,嘴裡拼命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