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春暖花開,草長鶯飛,天空碧藍一片,將軍府這邊忙忙活活的好不熱鬧,紅綢,喜服喜被,頭面首飾,嫁妝名單,那是一一的在點着。
林寶寧坐在一旁吃着果子,石桌子上秀面上正繡着半成品。
“寶寧姐姐,你這是繡的什麼?”林舒桐瞧了半天也沒瞧出這上面繡着的是個什麼東西。
林寶寧拿起來比劃了一下,“戲水的鴨子。”
林舒桐噗嗤一笑,“聽說過戲水的鴛鴦,沒聽說過戲水的鴨子,倒是新鮮。”
林寶寧也不想啊,這鴛鴦秀着繡着就變成了小鴨子。
“姐夫已經親自寫喜帖了,那一手小楷字跡都是被京城名媛珍藏的級別,你這鴨子怎麼送的出手啊?”林舒桐有點擔憂顧長鄴瞧見這鴨子時候的表情。
“沒說送他啊,這是繡着玩的。”
“怎麼會,這明明是秀在肚兜上的……”林舒桐雖然鮮少出門,但是女兒家嫁娶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新雍有個風俗,新娘子可以親手秀一件肚兜,贈與夫君。
林舒桐話沒等說完就被林寶寧捂住了嘴,眼神威脅,“噓,再說一個字,滅口。”
林舒桐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表示絕不說出去這才被林寶寧放開了嘴,她又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姐夫公幹去了徐州,等他回來,你將這肚……繡品送給他,他一定開心的不得了!!!說不得要珍藏一輩子。”
“不過聽說淮州那邊粳米與高粱自去年嚴重減產,現下國庫空虛,怕是就算姐夫去了,也沒有辦法。”
林寶寧也知道這件事情,自那次水患之後,莊稼地便泡了個一乾二淨,糧食減產也是在所難免。
林寶寧點了點她的小腦袋,“平日不出門,知道的倒是不少。”
林舒桐不由的吐了吐舌頭。
正巧這時候,沈小蝶進了院子,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見着二人便跑了過來,“小姐,今日我照常給靜姨送飯,可找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有見到她。”
“靜姨平日活潑,許是跑到前院也不一定,前院找了嗎?”林舒桐也知道靜姨的存在,平日她不出門的時候,兩人還能玩到一塊。
“找了,都找遍了,就是尋不到人。”沈小蝶都快急哭了。
林寶寧皺了皺眉,林靜平日不出府門,玩鬧的區域也十分的規律,不可能一下子便找不見人影的。
“今日可有什麼人來府上?又或者早上她有什麼奇怪的舉止嗎?”
沈小蝶回憶了一下,“早上我瞧見她在小院的牆角處蹲着拿着小鋤頭似乎是在翻着土,之後便再也沒見到過人了。”
“去瞧瞧。”
林寶寧站起身,幾人來到早上林靜出現的小牆角,那小牆角有些隱蔽,翻開那些枯樹枝露出了裡邊的洞口。
林舒桐驚愕了一瞬,“我在府中這麼多年,還從未在這見過這麼大的狗洞呢。”
林寶寧眉頭皺的厲害,“這洞是新挖出來的。”
那牆角的痕跡還很新。
“靜姨應該就是從這裡鑽出去了,怪不得我尋了那麼久都未曾尋到她。”沈小蝶有些緊張,“小姐,怎麼辦啊?靜姨她有癔症,在外邊若是受了欺負也不會說,若是在被人牙子盯上……”
後果不堪設想,沈小蝶越發的不敢想,心底自責極了,急的直掉眼淚。
林寶寧眉頭緊皺,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林靜有癔症,她自己又怎會想出來挖狗洞這件事情,顯然是有幕後之人在操控這一切。
林靜出府有一段時間了,林寶寧幾人問了問周邊市集的攤販,倒是有一個知道的,說是瞧見有個婦人從狗洞鑽出來,被一個頭戴斗笠的人給領走了,瞧着那身量,似乎是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