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芊雀的真摯令藍煙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低下頭,意圖跪在地上認錯——
“沒有......對不起,女皇,是藍煙不對,藍煙不應該對女皇無禮......”
羽芊雀當然不會和藍煙計較,反而,從藍煙的臉上,她看到了一種痛苦的掙扎,令人着實心疼。
羽芊雀認爲,在藍煙的內心肯定藏着許多苦楚,只不過他不善於表達罷了。
還有他臉上的疤痕,雖然他沒說過,但是這疤痕畢竟是從身體上到心靈上的創傷,想要撫平,肯定不會那麼容易!
羽芊雀仰着頭,看着藍煙的眼睛,手託自己的皇冠——
“藍煙,以後不要總低着頭,你看,就像我一樣,如果我低頭了,王冠就會掉下來了......其實啊,每個人的頭上都頂着一個王冠,爲了不讓自己的王冠掉下來,要永遠地擡起頭來啊......”
彷彿三月的春風拂面而過,藍煙心湖上的冰一點點瓦解、融化,他擡頭看羽芊雀的時候,她正雙手拽着長裙,小跑着去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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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朝氣氛沉悶,依然是沒有人奏本。
這樣的狀態其實持續幾天了,這些大臣們就像餵了啞巴藥一樣,只要上朝,就是緘口沉默。
以前有虞風朗在這兒還好,他就和一個上課積極回答問題的孩子一樣,帶頭髮言。
可最近虞風朗去“下鄉”忙着修水渠和灌溉了,就彷彿這朝堂上的靈氣都被他帶走了一般。
大臣們個個死眉塌眼,就像誰欠了他們的賬似的!
羽芊雀的不滿由內而外,他們這麼排斥自己,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本來她的後宮就不安生,再加上朝中大臣對她的排擠,她這女皇的面子還往哪擱啊!
......
“你們真的沒有誰和本宮說些什麼嗎?”
羽芊雀抱着一絲希望問。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你們是在向我默哀麼!”
羽芊雀的聲音裡充滿了質問的厲聲。
“臣——不——敢——”
這一次是整齊劃一的拉長聲音回答,羽芊雀覺得自己就好像進了幼兒班。
“好!好!好!”
羽芊雀連誇三個“好”字,誰都知道,她咬重了讀這三個字的含義。
“許國卿,您說吧!瓊王告了病假後,這朝堂上唯有您的官銜是最大的,源羽國目前的國內形勢和與鄰國的形勢怎樣?有哪些存在的問題?有哪些需要改進的措施?”
許國卿年過六旬,頭髮鬍子眉毛都白了,貌似一個慈善的老頭子,其實卻是老奸巨猾。
之前瓊王有令,在他修養在家的時候,任何朝臣不允許向女皇進言,許國卿是瓊王這邊的,當然無條件地服從瓊王的命令。
萬一逆杵了瓊王,肯定會遭到三更半夜被暗殺的命運,他人雖然老,但是身子骨還算硬朗,他還想多享幾年晚年的清福呢!
“女皇,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一派祥和,更,源羽國與鄰國關係融洽,睦鄰友好往來,全國上下,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可言,也沒有哪一點需要改進的......”
真是個老狐狸!
羽芊雀暗忖。
“方纔許國卿說‘睦鄰友好往來’,本宮怎麼覺得不是呢!”
“臣不懂女皇的意思!”
許國卿裝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