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苻瑤天身邊的楊韻婉，目光全都被他所的佔據——
風華無雙，白衣翩遷的赫連國君，擁有一雙純黑的，幽深的眼眸，如流水般清澈，隨時都可以將她的心吸附進去......
可，苻瑤天的視線卻絲毫都沒有停駐在楊韻婉的臉上，而是越過她，朝羽芊雀望去......
羽芊雀——
苻瑤天真想大喊出聲，但看到羽芊雀一襲男裝打扮，以及弦子對他說過的那些如夢魘般的鬼話，苻瑤天又猶豫了，乃至於腳步都比預料中的遲緩......
羽芊雀不以爲然，她邁着四方步，大大方方地朝苻瑤天走來，她可是個“男子”，要隨時保持着硬朗的姿態。
金泉討好地朝羽芊雀招手，想要稱呼一聲“寶兄弟”，被羽芊雀傲慢的眼神無視。
......
“皇上！”
羽芊雀瞄了楊韻婉一眼，纔看向苻瑤天，俊秀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她忽然半蹲在地上，雙手攥握於頭頂。
化面草膏抹了她的喉嚨，發出的聲音也是如男子般帶着磁性——
“小寶想要追隨皇上！還請皇上准許！”
“......小寶......起來吧......”
苻瑤天親自扶起羽芊雀，探尋的目光追逐着眼前的“小寶”，想要相認卻不能相認的感覺就像一把鈍刀，割鋸着他的心口。
......
楊韻婉看得有些錯愕，之前她曾聽說皇上對小寶有一種不淺的情結，而小寶也曾捨命救過皇上，沒想到今日一見，兩個人用眼神交流，竟抵得上千言萬語。
楊韻婉有一種擔憂，不僅是對自己壟斷皇上的擔憂，也是爲這個極有可能喧賓奪主的小寶而擔憂......
她走到苻瑤天和羽芊雀之間，用甜潤又撒嬌的聲音，對苻瑤天說道：
“皇上，聽說小寶是個被閹的男子，不如進宮後就伺候我吧......皇上，可以嗎？”
“不可以！小寶誰都不用伺候！只留在朕的身邊就好！”
苻瑤天雲袖一甩，似乎是對楊韻婉不滿，冷冷說道。
“皇上......”
楊韻婉難以置信，羽芊雀更是難以置信，她都忍不住懷疑，難道苻瑤天看出她是羽芊雀了嗎......
未容多想，羽芊雀被苻瑤天一把攥住手腕——他的大手還是那麼溫暖而有力，似乎從來都未改變過，不過現在，還多了一股強烈的、不容置疑的霸道......
在衆目睽睽之下，羽芊雀被塞進了苻瑤天的馬車。
那可是皇上御用的馬車，車廂上的木脊都雕着龍紋的，楊韻婉都沒資格坐，閹人小寶竟然坐上了......
這難免引起了大家不小的猜忌，尤其是金泉，隊伍都行了五里地了，還在磨叨着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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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上次你說小寶是羽芊雀的兄弟，我查了，這小寶和羽芊雀沒有絲毫關係啊，羽芊雀是源羽國的女皇，她一個兄弟都沒有啊......”
“......但是皇上怎麼對他這麼好呢，皇上可從來沒對誰這麼好過，就連吃飯的時候，皇上還總往小寶的碗裡夾菜......”
“......沉魚，你說皇上不會是對小寶有意思吧，爲了他，都冷落了楊貴妃了......”
沉魚被金泉磨嘰煩了，狠狠地朝小寶的方向瞪了一眼——
“妖孽惑主！”
海無涯附上一句，“我看啊，是惑亂傾君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