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令牌已經完全被火光吞噬掉了,就如燒燬掉的凌霄閣,焦糊的氣味異常刺鼻。
赫連鴻大怒,朝紫璇呵斥——
“住手!你瘋了嗎!知不知道你是在找死!”
雖然侍候在赫連鴻身邊多年,可紫璇還是在今天第一次直視赫連鴻的臉,而且,從他那雙犀利的眼睛裡,她看出了濃濃的殺意。
紫璇努力壓制心中的恐懼,將手中的令牌完全化爲灰燼,隨後,朝地上的羽芊雀看了一眼,用顫抖的聲音道:
“赫連鴻,你不要過來,你若是再過來,我就殺了羽芊雀!反正我燒了你的令牌已經是死罪,我就再拉着你最愛的女人羽芊雀陪葬......”
紫璇說着,朝羽芊雀的脖子狠狠掐去。而羽芊雀則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絲毫沒有反抗,顯然,已經被打暈了過去。
赫連鴻目露兇光,拾起桌子上那個琉璃杯碎碴,朝紫璇的喉嚨刺去。
“啊——”
紫璇捂着喉嚨,倒在地上,琉璃杯的碎碴子刺破了她的喉嚨,順着她的手指,流出了汩汩的鮮血。
赫連鴻衝上前,龍靴踩在紫璇的頭上,邪佞質問:
“你爲什麼要燒掉朕的令牌!說!”
“是玉貴人讓我做的!”
赫連鴻眯起長眸,“墨玉那賤人?”
紫璇的頭被擠壓變形,喉嚨的血還在流着,血盡身亡是遲早的事情,她索性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玉貴人對我恩重如山,當年若不是她的接濟,我的家人早就死於一場瘟疫......我沒有什麼可回報她的,只記得她臨終的遺言......是......是讓我毀掉你牀上暗屜下的......紅色令牌......”
紫璇說話斷斷續續,她拼了僅有的力氣,才能將這些話語串聯成句。
赫連鴻不信,他天性多疑,龍靴加大了力度,紫璇的脖子都快被擰斷了。
他厲眸朝腳下的紫璇——
“休要騙朕,你以爲朕不知道,你和羽芊雀是一夥兒的!”
被赫連鴻戳中心事,紫璇立刻否認——
“羽芊雀中了我的毒......命不久矣......我騙她帶我來長寧宮,還讓她的侍衛進宮放火......意圖掩人耳目......其實,我只是利用她......利用她而已......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早已經被我毒暈......你若是認定我們一夥兒......就殺了她吧......反正我也已經利用......利用完了她......”
紫璇說完,閉上了眼睛,一對清淚從她眼角流過。
“玉貴人......紫璇......來了......”
紫璇死了,她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羽芊雀,永遠地閉上眼睛,希望她施給羽芊雀的毒不會傷了她的性命。
今日,入凌霄閣放火的是藍煙,但是被紫璇引進長寧宮的人,卻是墨涵。
紫璇在羽芊雀面前唯一隱瞞的事情,就是墨涵是墨玉的弟弟。
......
在赫連鴻出現之前,羽芊雀的紅色令牌剛剛到手,卻覺得頭忽然暈暈沉沉的,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恐是中毒了。
因爲中毒,羽芊雀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甚至站不起身。
而這時候,紫璇一狠心,拿走了羽芊雀手中的令牌。
羽芊雀疑惑地看着紫璇,黛眉緊蹙,她認爲自己是從不會看錯人的,至少對紫璇的勇敢和真誠不會看錯。
“是你給我下了毒,紫璇,你怎麼能騙我......”
“女皇,穿上的我的衣裳......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