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只是礙於腿腳不方便,心中着急,卻沒有辦法出去看看,當瞧見顧錦承抱着王氏走進屋內時,心中一驚,立刻小心給王氏挪了地點,臉色難看地問沈元孝:“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沈元孝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爺爺,還是先看看奶的情況要緊。”蕪芫道。
沈老爺子於是去看王氏的情況,掐了幾下她的人中,王氏就醒了過來,靠在牀上,喘着粗氣,不願意看衆人。
沈元孝一腳將沈驍勇踢到了牀邊:“還不快給你奶賠罪?”
王氏忽然暈倒,沈驍勇也嚇到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垂着頭,低聲道:“奶,是驍勇的錯,驍勇魯莽,您別生驍勇的氣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子。”王氏哼了一聲,並沒有看沈驍勇。
李氏見這情形,也跪了過去:“娘,今日這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和驍勇無關,娘,你莫要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您要怪就怪我吧,你就算是打死我,我都認了!”
“別喊我娘,我們老沈家沒有你這樣的媳婦。”
李氏見無法,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沈老爺子身上:“爹,您勸勸娘吧。”
沈老爺子看了一眼老伴,皺眉:“究竟是怎麼回事?”
蔣氏看了一眼衆人,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老爺子聽了,臉色立刻就難看了下來:“老大媳婦,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老爺子氣的想要揚手打李氏,想了想,卻還是放了下來。
“這事情老大媳婦是不對,不過,老大你也有錯,你們夫妻二人,整日相處,你之前就沒察覺到你媳婦的念頭?”
沈元孝張嘴想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他想起那日李氏曾提過這件事,當時他就讓她打消這個念頭,他以爲媳婦已經將他的話聽進了心裡,沒有想到——
“爹,這事情不怨元孝,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想錢想紅了眼,是我糊塗了,爹,您要打我罵我都行,只求您別讓元孝休了我,若是沒有元孝,我就真的沒法活了啊。”李氏說着,頹然地坐在地上,哭的傷心欲絕。
蔣氏瞧見了,在心中冷笑一聲,她一點也不同情李氏,她覺得李氏落到現在的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老大,扶着你媳婦先出去。”沈老爺子看了王氏一眼道,想要抽菸,又想到了自己的腿傷,最後作罷:“驍勇、老二媳婦,你們也出去。”
幾個人看了沈老爺子一眼,都退了出去。
蕪芫聽明白了她爺爺的意思,拉着顧錦承留了下來。
等到他們出去後,老爺子擡眸,看着蕪芫:“丫頭,今日這事兒多虧了你,若不是你,那臭小子就算是死在了山裡都沒有人知道。”
“爺爺,蕪芫也是偶然碰到他,要不是驍勇哥被野豬逼上了樹,我也不知道驍勇哥竟然跟着我們進了山。蕪芫跟着傻大個進了幾回山,心中曉得,若是沒有些仰仗,山裡確實危險,爺爺還是勸勸大伯孃,莫讓驍勇再進山裡了,否則,這回我們僥倖遇到了驍勇哥,救了他,下回就不知是怎麼一個情況了。”
沈老爺子的眸光一閃:“行了,這事兒我曉得了,折騰了這麼久了,你們也累了,先回去吧。”
蕪芫點點頭,想了想:“奶,我們先回去了,您也別生氣了。”
聽到王氏“嗯”了一聲,蕪芫就拉着顧錦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