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這樣喊蕭林恐怕不合適吧?”蕪芫望着這個叫做輓歌的女子,臉上依舊帶着和善的笑。
輓歌擡眸,望着蕪芫,神色間有些怔忪,片刻後低喃一聲:“是相公讓輓歌這麼喊她的。”
“蕭林嗎?”
輓歌點頭。
“他何時讓你這般喊的?”
“一直都是這麼喊得。”輓歌的聲音越來越低,聽着有些委屈,手不安地攪動着。
“姑娘可知,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才能這麼喊夫君。蕭林可曾將姑娘八擡大轎擡回家中?”
輓歌抿脣搖頭,一臉委屈,片刻後擡起頭,“可以相公說過,會風風光光的將我娶進門,而且我和相公連麟兒都有了!”
“輓歌姑娘,你們家鄉的規矩如何,我並不太清楚,可都城這邊有都城這邊的規矩,女子若是還未成親,就有了別人的孩子,這叫媾*和,在都城是要被浸豬籠的。”
輓歌的眼底閃過一抹恐懼,慌亂地撲到了蕪芫的面前,扯着蕪芫的裙襬:“夫人,我和相公不是媾*和,我們是情投意合,相公答應了我,一定會娶我的。”
蕪芫被慌的有些難受,胃裡有點不舒服。
緋色瞧見了,趕緊揮開那女子,扶住蕪芫:“夫人,您沒事吧?”說着,拿過隨身攜帶的梅子,塞了一顆進蕪芫口中。
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蕪芫才覺好受了些。
“夫人有孕了?”那女子望着蕪芫的目光有些古怪,須臾後,激動地道:“夫人既然也有了孩子,定然能體會到我做母親的辛苦,還往夫人莫要逼迫輓歌和孩子。”說的聲淚俱下。
蕪芫瞧着,有一種自己做了大惡人的感覺,可她明明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姑娘不用慌,我不過是告訴姑娘規矩,你在府內呆着,自然不會有人說你什麼,可你若是出去亂說,只怕也被人拉去浸豬籠,到時候莫說孩子,恐怕連你自己都保不住!”
輓歌抖了抖:“輓歌明白夫人話裡的意思了,輓歌日後會喊相——將軍。”
輓歌說着,緊緊抱着懷中的孩子,眼底帶着幾分畏懼。
孩子忽然哭了起來,輓歌趕緊去安慰着。
蕪菁再也受不住這情形,轉身走了出去。
蕪芫吩咐了院子裡的丫鬟,好好照顧這對母子,離開前,再看了一眼那母子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母子之間有些違和感。
待得蕪芫離開,輓歌纔將懷中的孩子鬆開,她望着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的孩子,眼底滿是嫌棄,若不是礙於有外人在場,她早就教訓這個孩子了。
輓歌將孩子抱了起來,朝着屋內走去,嘴裡還唸叨着“麟兒別怕,你爹一定會好好照顧麟兒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內。
房門關上的剎那,女子將孩子隨手扔在了地上,任由孩子坐在那裡哭鬧不止。
女子的腦海中閃過蕪芫的身影,一抹怨毒的光從眼底閃過。
沈蕪芫啊沈蕪芫,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指甲陷阱了掌心也不自知,轉頭眸光落在那孩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