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察覺到了營帳外的動靜,下意識看了一眼,轉頭望着面前滿腹委屈的女子,欲言又止。
蕪芫心酸了一把後,將碗裡的藥仰頭喝光,苦澀的味道,讓她皺起了眉,可是她心中的苦澀,遠比這藥濃烈的多。
顧一瞧着蕪芫愁眉不展的模樣,就想着逗蕪芫開心。
“夫人,您醒來後還沒瞧過孩子吧,顧一去將孩子抱過來可好?”
顧一說着,出了營帳,不一會兒就將孩子抱了過來。
蕪芫見了孩子,又是一陣心酸。
“顧一,我想和孩子單獨待一會兒。”
顧一推出了營帳。
蕪芫哄着懷中的孩子,暫時將某人給忘記了,看着懷中熟睡的孩子,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
鍾大夫踏出營帳時,就瞧見了負手站在營帳外的男子:“將軍?”
顧錦承轉頭,看見鍾大夫:“有空嗎?”
鍾大夫有些不明白眼前人究竟想幹什麼。
事實上,他剛聽說蕪芫那邊出了事,正打算去看,就瞧見了他。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陪在她的身邊嗎?
鍾大夫本想將眼前的人怒罵一頓,卻在對上他沉沉的目光時,到了嘴邊的苛責收了回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不知將軍有何貴幹?”
顧錦承看的出來,鍾大夫這禮行的絲毫沒有誠意,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擡腳朝前走去,鍾大夫遲疑了片刻,跟在了顧錦承的身後。
“我想聽聽這段時間來關於她的事情。”
她說的淺顯,很多事情都輕描淡寫,一帶而過,可是他想知道事情的全部。
鍾大夫愣了一下,將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全部說了。
其實他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他身上的清冷,彷彿將所有人都隔絕在了他之外。
耳邊傳來清淺的聲音,顧錦承擡眸看着不遠處操練的士兵,眸光一片悠遠,帶着幾分蒼茫,唯有那緊握的拳頭,泄露了幾分情緒。
她的事情,從別人口中說來,就多了些心驚肉跳的滋味,心口疼的叫囂,彷彿有一把鈍了的刀子,在一下一下凌遲着他的心口。
鍾大夫說的口乾舌燥,面前人的神色依舊淺淺,從日中到日落,面前的人終於動了一下,轉身要離開。
鍾大夫望着眼前人的身影,心底涌出一股氣惱:“你聽完了就完事了?”
顧錦承停下腳步:“謝謝你將一切告訴我。”
“顧錚,你神經病啊,那是你的妻女,你聽了就這樣的反應?”鍾大夫氣的有些跳腳,在他看來,他還不如蕭林。
他覺得蕪芫定是瞎了,纔會看上這樣的人。
“你覺得你這樣的妻子,會是叛徒嗎?她更不可能去傷害那勞什子的公主。我看,那公主是真正的居心不良才對。”
回答他的是一句輕“嗯”。
鍾大夫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眼前人是什麼意思,是在肯定蕪芫不是叛徒,還是覺得鳳幽蘭別有居心。
就在鍾大夫急的抓耳撓腮快要破口大罵的時候,耳邊傳來男子清冷的音調:“鍾大夫,麻煩你幫我做件事情……”後面的聲音小了下去,從他的角度,只能瞧見男子額前垂落的碎髮。
說完,男子擡腳離開,只留下神情怔怔的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