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不是放假了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趙清低喃一聲,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他彎腰就要去撿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可有人比他的動作還快,他只見一道身影閃過,下一刻,那把匕首就落在了沈驍樂的手中。
京兆尹鄭元奇的眸光從那匕首上掃過,眼底閃過一抹銳利:“趙清,如今人贓俱獲,你作何解釋?”
“什麼人贓俱獲,鄭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清說着,背後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面上卻極力保持着平靜:“不過是一把匕首而已。”
“趙清,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狡辯?虧得往日裡劉銳對你這麼好,沒有想到你竟然殺了劉銳。”
“我沒有殺劉銳,我爲何要殺劉銳?”趙清不承認。
“你若是沒有殺劉銳,這匕首是什麼?還有,你又爲什麼要跑到我和驍樂哥的房中?還有——”
小勵耘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包袱上,趙清的心中一驚,立刻就要去搶包袱,還是慢了小勵耘一步,包袱抖落在地上的剎那,掉出了兩個眼球,還有一截一驚開始腐爛的斷臂,隱隱散發着惡臭,衆人瞬間將臉別了過去,不忍再看。
鄭元奇厲喝一聲:“趙清你還有何話要說?”
趙清的眸光一閃,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將軍府內。
學院外,蕪芫擡眸看着眼前的學院,眸光沉沉。
她原先以爲這個時代的學院會乾淨一些,卻沒有想到——
“夫人,當真不進去看看嗎?”顧一問。
“不用看了,勵耘和驍樂定然會安然無事。”
“夫人怎知趙清一定會帶着兇器到學院?”
“他本就殺了人,做賊心虛,昨晚我又讓你扮鬼去嚇他,折磨了他一夜,他的神經必然會脆弱,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心驚肉跳。又加之他聽了那兩個學生的話,必然會以爲小勵耘和沈驍樂會無罪釋放,這樣的話,衙門就沒有辦法立案,到時候,這件案子一定會繼續查下去,他擔心最後會牽扯到自己,一定會想辦法誣陷勵耘和驍樂。”
“這個時候他本就心神混亂,思考問題難免漏洞百出,而劉銳出事後,衙門那邊還沒有查過學院,他就會覺得,只要將兇器藏在勵耘和驍樂的房舍,等到之後再想辦法引誘衙門來人查探,只要在房舍找到兇器,那麼這罪名自然落在了勵耘和驍樂的身上。不過——”
蕪芫的眼底閃過一抹冷笑:“他忘了,那晚本就是中秋節放假,就算他將兇器藏在房舍又有何用?人慌亂之下,總會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
這才導致他一直被她牽着鼻子走。
顧一望着眼前的蕪芫,心底浮起一抹怪異的想法。
都說夫人出生鄉野,可他卻覺得似乎並非這樣,一個鄉野的女子會想到如此周密的計劃嗎?
劉銳案真相大白,趙清被繩之以法,李先生一下子痛失兩名愛徒,也病倒了,學院放了學生們半月假期,蕪芫在學堂等着兩個弟弟出來,然後領着他們回了將軍府,剛到府門前,還沒來得及踏進府內,就有一個士兵騎着快馬奔了過來,落馬剎那,立刻跪在了地上:“將軍出事了。”
蕪芫的神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