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與小榮磊、小榮欣是將軍的家人,歷來古代都是將將軍的家屬扣留在京中,她自然也是要被迫與大家一起遷移。
將軍府內,忙上忙下,大件的傢俱一個也帶不走,衣服也不能全帶,好在王怡還有一個黑戒空間,她事先準備了一些東西存在裡面,以防萬一。
之後,王怡讓人去繡莊買了兩千根繡花針。
儘管不知道王怡爲什麼要那麼多的繡花針,可店鋪還是將生意接了下來,丫環付了定金,直到他們離開的時候,那些繡花針才趕製出來。
王怡將繡花針及線收進黑戒空間中,有些東西帶在身上,她不想被人發現的,都收進了黑戒空間中。
馬車是王怡讓人改裝的加長版,裡面設置了牀子與牀板,以及護攔等,有了將軍府的人力資源,她很快就將馬車改裝好了,外表雖然還是那輛普通的馬車,內裡卻已經是完全不一樣。
忙碌的時間過得特別快,等到行李都整理完了之後,一羣人開始朝着上京去。
陳迎春自然也在人羣中,她與她兒子的待遇,自然不能跟王怡比,坐在一輛普通的雙輪馬車上,只有一些簡單的被褥,與僕人坐的馬車,相差不到哪裡去。
陳迎春暗自咬牙,她低垂頭,默不吭聲。至於她的兒子,害怕的縮起身體,躲在角落裡。
這出城的不止王怡一家人,是有十戶人家結夥而行,車伕浩浩蕩蕩的,就算從中央,看看不到頭尾。
十戶人家一起走,這護衛自然更多,除了李淵讓人護送的軍人外,其他人,都是十戶人各自的忠心的下人。
這十戶,不是城中搬去上京的所有人,而是分批而行,今天十戶人走,過個幾天就又會有一匹人朝着上京而去。
古代君王皆疑心重,正在用人之計,那些人怎麼可能會讓控制將士的辦法放手?
“孃親,磊兒困了,”小榮磊擦着眼睛,窩在王怡身旁。
三個人此時正在馬車中。
王怡安排兩個孩子與她一起休息,因着馬車太長,拉車的馬兒是兩匹,所以她的馬車,在這條上京的大家中,尤爲顯眼。
如果不是三匹馬超出了王侯的規制,可以的話,她會直接安裝三匹馬,改良過後的馬車有些重。
一行人走到天黑,後頭的丫環護衛們開始搬東西搭帳篷,這些人非常講究,搭了二十平米大的帳篷,還在裡面放了桌子、被子等等一應傢俱,甚至連牀,都是使用長凳與木板搭起來的,根本不想貼到地上睡覺。
相地於王怡這邊,就得有些寒磣,王怡的帳篷比之他們的小了一部,裡面更是直接鋪了布在地上,然後直接放被子。
寒磣的同時,也是最簡單易搭的。
在別人還在搭帳篷的時候,王怡這邊的人已經開始弄吃的。
這次,王怡特意買了幾個奴僕專門培養起廚藝,等到合格了,即可使用到明月酒樓中。
三名煮飯的下人從王怡這裡學來了廚藝,很快展示出來,這片空地裡,飯菜飄香,引得人不由得嘴裡生津。
有夫人忍不住靠近,道:“在做什麼,很香啊。”
其實潛臺詞是:邀請我一起吃吧。
王怡看了眼剛好夠份量的菜,根本不可能請別人吃,於是她只是點點頭,道:“這些都是我拿手的好菜,交到他們手裡,打算以後拿來當將軍府的壓府菜色。”
採夫人有些不甘,她也是將軍夫人,只是自己的丈夫比王怡,又小了一品,可她自覺自己城裡出生,可比王怡一個鄉下丫頭金貴。
“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一嘗這些菜呢?”採夫人笑眯眯的笑,看着王怡,是不容拒絕的權威,她相信,王怡一個鄉下土包子,是不可能拒絕得了她。誰說飛上枝頭就一定要是鳳凰?飛上枝頭還是山雞。
“我這裡菜飯剛剛好,”王怡掃了在場其他夫人一眼,他們顯然是在看採夫人的情況,要是允許,他們也會伸手與王怡要吃的。
這十戶人,將菜分出去,那麼他們自己吃什麼?王怡又不是冤大頭,自是不會同意。
“……”採夫人面色有些難堪,道:“也是,我在城裡什麼要樣的菜沒吃過?只是想要與王夫人搭話而已。”
一方面,採夫人是在給她自己找臺階下,另外一方面就是暗損王怡:鄉下土包子,飛上枝頭還是隻山雞。
王怡伸手摸了摸正深思的小榮磊的頭,道:“真正值得交的人,才值得我們花大把心力,其他的小事情,就不要一一想太多,否則會讓自己疑神疑鬼的,知道嗎?”
小榮磊似懂非懂的點頭。
採夫人聽到王怡的話,面色當下就顯得難看了,是說她不值得王怡深交嗎?!還是說她根本連下人都不如?
“孃親,那個大嬸臉色發青了,”小榮磊繼承了榮拓的腹黑,小眼睛光芒閃閃,故意道。
採夫人也才二十來歲,被人叫大嬸,臉頓時更黑了。
“嗯?”王怡轉過頭,看向採夫人,道:“啊,原來採夫人還沒有離開啊,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嗎?”
採夫人看了看四周,又瞪了王怡一眼,鐵青着臉轉身離開。
那些打上王怡菜主意的人,自是不敢再亂來。
他們之所以看輕王怡,欺負王怡,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是這裡帳篷搭得最寒酸的那個。
先敬羅衣後敬人,這個道理在搭帳篷上也是能使用的。
王怡伸手勾了勾小榮磊的鼻尖兒,道:“調皮。”
小榮磊扯着小榮欣的手,對王怡吐舌頭。
小榮欣雖然已經與小榮磊親近,與王怡親近,可她顯得尤爲沉默,眼睛時不時看着王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怡伸手,也勾了勾小榮欣的鼻子,道:“你是女孩兒,千萬不能跟你哥學,知道不?”
小榮欣傻傻的捂着自己被輕輕勾刮過的鼻樑,愣愣的看着王怡,大眼睛裡,下一瞬間被水霧充滿着。
王怡立馬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孃親刮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