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不想懷疑榮拓,一個超十個月生的孩子,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更何況對方也只是一個古人呢?
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時間久了,她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不得不說,那隱約在暗處之人,的確成功在她與榮拓之間埋了一個梗。
“你明白就好,”王怡抱着小榮欣離開,此時的她已經底頭開始哄自己的女兒,道:“欣姐兒,還痛痛嗎?”
小榮欣搖頭,終於多說了幾句話,她說:“比我被打,這一點疼根本不算什麼。”
小榮欣的話看似沒有說清,可王怡只要一聯想,心就不由得一揪一揪的疼,而且榮拓還懷疑她不是他的女兒,小榮欣應該是委屈的吧?想到這些,她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是孃親不好,讓你受苦受委屈了,”王怡輕聲安慰,聲音又有些哽咽起來。
其實,她並不及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平靜,儘管,這是別人設的一個局,就是爲了讓她與榮拓產生矛盾,可是榮拓卻還……她其實還是心塞了。只是不願意在女兒或者榮拓面前表現出來。
榮拓看王怡抱着小榮欣離開的背景,沒由來的感覺出落幕,他當即追着她的腳步,跑了一段路,又停了下來,雙手暗自握成拳。
王怡回到房間裡,就讓將軍府的人將孫大夫找出來,既然她要給自己女兒證明,就要有人證物證皆全。
榮拓一聽王怡要找某某鎮子裡的孫大夫,他立馬派人去找了,只是找回來的,卻非是孫大夫,而是她的妻子,孫錢氏,而這孫錢氏與王怡不對付,所以王怡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果然……
孫錢氏忐忑不安的看王怡一眼,低下頭去,道:“當時將軍夫人……是懷胎十個月生生的小小姐。”
王怡心中一沉,下意識的看向榮拓。
榮拓看向孫錢氏,抿了抿薄脣,並沒有在王怡想要看清他眼中神色的情況下轉頭,或者給王怡一個安心的眼神。或許,他也是不相信她的吧?
現在女兒找回來了,離開,也沒什麼吧?王怡不由得低落的這般聯想。
“孫錢氏,你拿了多少銀子?”王怡轉過頭,眸光冰冷如看死人,打量着孫錢氏。
“我沒有拿錢,你別胡說八道,這可是保護我們的大將軍,我怎麼敢……”孫錢氏看向王怡,急忙解釋。
王怡看着孫錢氏,道:“生個孩子,你說我不給你十兩銀子就不幫我接生,我不相信你會那麼好心。”
只是這事情,只要孫錢氏要死,那麼她說再多,也沒有用。
王怡的心,又沉了幾分。
孫錢氏道:“我是貪財了,還好你們沒事,不然我這心也難安。”
不說王怡胡說八道,可是這樣一句,比起一句氣勢洶洶的胡說八道更加令人信服,這孫錢氏也不是沒腦子的,而且來之前,她已經被人培訓過了,說出來的話,自是從她在小鎮子裡的時候好些。
“孫錢氏,你兒子女兒呢?”王怡想到了如果孫錢氏不是爲了錢,那麼就是這兩個孩子出事了。
“在在家裡,”孫錢氏眼睛閃了閃,立馬道。
“我敢保證,只要我被定罪,你立馬就會被殺人滅口,信、不信?”王怡依舊是淺笑盈盈,越是事壓着她,她越是冷靜。
“你說什麼?”孫錢氏錯愕的擡頭看向王怡,她腦子有些發懵,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想不出來。
而孫錢氏這個一是沒有反應過來;二就是她沒有被威脅,剛纔說的都是真話。通常她這樣的反應,大家都會有這兩個想法,而此時……
王怡看着孫錢氏,心口如被針紮了般刺痛不已,她強忍住,沒有轉頭看榮拓。
“將這個女人的兒子女兒都帶來,”榮拓看也不看孫錢氏,直接對門外的人道。
如果沒有將一雙兒女帶來,也就是說,孫錢氏的確是被威脅了,如果被帶來……那麼……
王怡面色有些難堪,她盯着榮拓看,榮拓終於轉頭,看向王怡。
“怡兒,你要相信你自己。”榮拓給了王怡一個安心的眼神。
相信她自己嗎?她選擇相信榮拓,而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其實也就是別向說相信他吧?
王怡這一刻,心裡突然輕鬆了下來,瞪了榮拓一眼,那靈動會說話的眼睛彷彿再說“美得你。”
榮拓也不由得跟着笑,他伸手,將王怡的手抱在自己的手上。
原來不止帶孫錢氏一個來,還帶了其他人一直來,都在這城中,花不到兩刻鐘的時候,孫錢氏的一雙兒女便被帶了來。
孫錢氏看到兩個孩子時,眼圈也紅了,不過……孫錢氏道:“將軍夫人這是打算拿我這一雙兒女威脅我說假話嗎?”她過得不好,前不久死了丈夫,憑什麼當時流落至睡到她家藥店後面的王怡此時過得幸福?!憑什麼?!
孫錢氏這個人,王怡從初見面就知道,這是一個貪財,而且有些小扭曲的人,而此時,她眼裡閃過的瘋狂之色,顯然是越發的扭曲了。
“我孫錢氏敢發誓,句句是真,如果有假,便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孫錢氏紅着眼圈,心裡嫉妒的忍住瘋狂成長着,她不停的問: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如果王怡最初沒有落魄過,一直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那麼,也不會惹來那些自不量力之人想要與她攀比,更別說嫉妒她,就這樣的高度,他們就不敢如此,只是……
王怡最落魄的時候,被孫錢氏看見了。也正是如此,那一句“憑什麼憑什麼”在她心裡瘋狂成長。
古人對誓言是莫名的相信幾分,而孫錢氏竟然敢發誓,很容易取信於人,如果此時坐在上面的不是王怡,而是這個世界地道的古人,只怕早就被這毒誓逼得不得不死了吧?
畢竟一個清白有損的女人,更何況是這樣的古代呢?就算放到現在,這樣的事情,也依舊會被人當成笑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