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皮子的死，村裡人不太願意再看見有人死掉，不管是出於怎樣的情況，都沒有冷漠的看着，到是有人跑出去，去林老大夫家裡，叫小林大夫過來看看。
人情冷暖，村子裡的人註定沒辦法像鎮子或者城裡人般，那麼冷情。
“我不過是吃……你的東西……而已……有……必要下……毒……嗎？”村東大牛，艱難的說話，對於此時腹痛如絞的他，說話，都成了一種艱難。
“與你一桌的其他人，是不是也中毒了啊？”王怡直接無視村東大牛的質問，問其他人。
其他人感受了一下，立馬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中毒，他們可不要中毒。
“奇怪，這些食物都是一個大鍋裡出來的，尤其是大家都愛吃的東坡肉，更是一個大鍋裡出來的，怎麼大家都沒事，偏偏就你出事？”王怡的話，不是暗示，是直接明顯這裡面有貓膩，很可能是村東大牛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我……”村東大牛說話，額頭冒出大片的冷汗，也忍不住翻眼白，差點昏死過去：“……難道……還會……自……己……對……自己……下……毒……不成？！”
一句話，就最後兩個字還有一點力氣，可是最後兩個字說話，村東大牛便直接在原地昏了過去。
“你是不是自己對自己下毒，除了天知地知，只有你自己知道，”王怡一看村東大牛這情況，隱藏知道，估計是藥量過猛，使用過量，所以村東大牛昏過去了。
王怡不禁皺眉，這人要是就這麼死了，不就不吉利？而且古人最信神佛，她入鄉隨俗，要是因此，被冠上一個不吉人，會被大家排斥不說，甚至還可能因此，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畢竟大家愛財，更愛自己的小命。
“有沒有人去請小林大夫了？”王怡對着院子裡外的人喊道。
“有人去請了。”
終歸，拿食物收買人嘴的行爲，還是有點用的。
小林大夫跨着一個木箱子，急趕慢趕的朝着這邊趕了過來，便衝向村東大牛身旁，翻眼皮，把耳後根，再把脈等等，一一檢查了。
“他中砒霜之毒過深，”小林大夫確診，言下之意是：沒有救了。
“你們兩去弄大量的鹽水過來，再用碗打四個蛋清，另外……”王怡用眼睛斜了榮拓一眼，道：“之前弄焦掉的饅頭不是帶來了嗎？弄成粉。”
將一切吩咐下去之後，王怡也不打算親自動手，道：“小林大夫，你將兩隻手指刺入到對方的喉嚨裡，讓他吐出來。”
小林大夫立馬聽王怡的話照做，先是催吐。
儘管，吐出來的都是肉食，可此時，大家可沒有一個可惜的，到是覺得噁心、恐怖。
“灌他喝鹽水，”王怡指示第二步。
小林大夫立馬聽話的照做。
“再讓他吐。”
如此反覆，直到村東大牛吐出來的胃水，是白色的爲止。
“將焦黑的饅頭粉餵給他吃掉，然後將蛋白餵給他喝下去，”王怡努力回想着現代解砒霜的辦法，可惜的是，她不會化學，沒辦法讓村東大牛身體裡的毒變成無害物質。
王怡想了想，道：“去煮大量的綠豆湯。”綠豆湯也能解毒，就看村東大牛自己的運氣如何了，如果天註定他要死，辦法再多，也沒有用。
小林大夫又替村東大牛把脈，發現他身體裡的毒素減少了許多，當下，便拿出一顆解丹藥丸，塞進村東大牛的嘴裡。
“那是什麼？”王怡忍不住好奇。
“這是我自己配置的解毒藥丸，一般的毒沒問題，”小林大夫道。
“哦，”原來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在現代的時候，可是須要化學才能解毒，看來中國古時的醫術，也不可小視。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小林大夫再次替村東大牛把一次脈，發現他身體裡的毒素已經減得七七八八，完全不至於要掉人性命。
“病人不能一直躺在冰冷的地面，”小林大夫擡頭，對王怡道，眼睛，卻不敢看向王怡的眼睛，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迷失在那雙眼睛裡。
王怡皺眉，卻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手下，卻沒有任何動作。
“？”小林大夫不解。
又過了一會兒，楚蘭用大盤子裝了一盤的綠豆湯來了，王怡道：“喂他喝下去。”
與其說是喂，不如說是灌。
“……”大家看着村東大牛那副樣子，都有些於心不忍起來。
“兒，我的兒啊……”
也不知道是誰給村東的大牛的母親通的信，此時，那眼角滿是皺紋，皮膚髮黑的婦人哭着衝進了院子裡，抱着那一身狼狽，凍得在昏迷中依舊打哆嗦的村東大牛哭泣起來。
“還沒死，”王怡聲音平淡，視線卻看向村東大牛剛纔坐的位置上，剛纔是因爲想要救村東大牛一命，所以沒有去注意其他，現在卻有時間注意其他東西了。
“大夫，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兒，嗚嗚……”那女人看小林大夫，又看見小林大夫身旁的醫術藥箱，便對着小林大夫乞求。
正常的母親，更確切的說：是以兒子爲重的母親，都是先這樣反應，只有那些不在乎兒子的，估計這會兒就會抓着王怡要賠錢，而非要救兒子。
王怡看到那桌上少掉的白色粉沫，她不也靠近，而是道：“小林大夫，那桌上有一點白色粉沫，就在碗的下角處。”
小林大夫立馬明白，站起身走到村東大牛剛纔坐着的桌旁，仔細看了看，卻沒有急着將碗移開。
席面是擺在院子裡的，又是山腳下，自然是有山風，而桌子上還能留下那一點白色的沫，原因就是那隻碗，擋了風。
“這個位置，就是他剛纔坐的位置，”王怡指了指地上的村東大牛道。
小林大夫檢查過那些粉沫：“無聲無味，白色粉沫，正是砒霜。”
“疑，那不是吃飯的嘴嗎？怎麼砒霜的粉是在那裡？”王怡的發出疑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