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膚質有點敏感,平時不小心磕着碰着,皮膚也得要青黑上幾天,更別說被人用力捏出來的手指印了。
在李清靈小心的幫她搽了藥後,沒多久,紅通通的手指印就變成青紫青紫的印子了。
這讓李清靈他們看得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遂在看到柳老頭過來了,駱先生也不給好臉色他看。
“太爺爺,不氣不氣,小小不痛了。”小人兒輕輕的拍着駱先生的背脊,奶聲奶氣的哄着他。
怎麼會不痛?這青紫的印子還得幾天才能消呢!
駱先生把她拉到懷裡,心疼得直抽氣,“柳老頭,你看看你兒媳婦做的好事?”他拉着小小的小爪子,讓柳老頭看,“早知道我寶貝兒要遭這種罪,就不讓她回來了。”
此刻的駱先生,是不講理的。
“怎麼這麼嚴重?”看到小人兒手背上的青紫,柳老頭心疼的皺緊了眉頭,“擦藥了嗎?”
他後悔了,方纔應該懲罰一下二房的,不應該輕飄飄的放過她們的。
要不是她們,他的寶貝重孫女也不會受傷。
他雪團般的重孫女的手上印了幾個青紫,看着就礙眼。
小人兒說擦了,又安慰了柳老頭一番,讓他不用擔心,過幾天就好了。
還要幾天?
柳老頭聽了,心疼的直抽抽,難怪駱老頭會如此生氣,這真的是…
“昊兒,你去請薛老頭來給小小看看。”
柳之昊點了點頭,又摸了摸小人兒的小腦袋,誇她很勇敢。
小人兒這麼貼心,不想寵她也難。
自己受傷了,不但不哭不鬧,還會安慰大人,真的是讓人又欣慰又心疼。
小人兒被誇的咧嘴笑,挺了挺小胸膛,說她自己是最勇敢的小小。
“是,小小最勇敢了。”柳之昊又誇了誇她,“等大伯父回來,帶你去飛飛。”
“好…”聽到可以飛飛,小小笑得更開心了。
柳之昊笑着轉身去找薛老頭了。
去了薛老頭的府裡,他不在府裡,又跑進宮裡頭的太醫院找。
薛老頭一聽到小小受傷了,二話不說出了宮,跟着柳之昊去了柳家。
“太姥爺的小乖乖,哪裡受傷了?”一進到院子,薛老頭就喊了起來。
聽到他的聲音,李清靈出門口迎接他,卻沒想到,迎頭就被罵了一頓,“你這個孃親怎麼當的?怎麼讓我的小乖乖受傷了?讓開,讓我進去看看小乖乖傷的重不重?”撥開李清靈,薛老頭快步走了進去,“哎喲,太姥爺的小乖乖喲!”
“…”
自從有了小人兒後,她的地位也噌噌的往下降了。
心酸,太心酸了。
“小小,這是你孃親的幹爺爺,你要叫他太姥爺,你知道太姥爺的對嗎?”柳之墨跟小人兒解釋着,省得她見人見多了,小腦袋混亂。
小人兒窩在駱先生的懷裡,乖乖的點了點頭,“知道,小木馬,小兔子,小公雞…太姥爺送的。”她記得的。
沒想到小人兒會記得這麼清楚,讓薛老頭聽得熱淚盈眶。
“哎喲,太姥爺的小乖乖真聰明,記性真好。”他向小人兒張開手,“來來來,讓太姥爺抱抱。”
小人兒乖乖的張開手,讓薛老頭抱了過去,他一坐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問小人兒哪裡受傷了,就看到了她右手手背上的青紫,眉頭一蹙,問怎麼弄到的?
一聽到這話,駱先生又冷哼了一聲,瞟了一眼柳老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薛老頭就炸毛了,他氣鼓鼓的說,那還在這裡住什麼住?跟太姥爺回家住,保準沒人欺負。
當他是死的麼?敢隨便的欺負他的小乖乖?
一個駱老頭就夠難搞了,又來了一個薛老頭,要是被陸老頭知道了,那就更慘了。
柳老頭是有苦說不出吶!
看到柳老頭一副慘兮兮的樣子,李清靈好心的幫他說了一句話,“爺爺也預料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能怪他。”經過這件事情後,看來二房跟四房不能和睦相處了。
即使他們四房原諒二房,二房也不一定會放下心結。
鍾情丟了這麼大一個臉面,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不怨恨他們?
就算她表現的再大度,不把丟臉的事放在心上,她也不會相信她的。
要知道,在以前他們要回柳家時,就調查過柳家的人了,瞭解過柳家三妯娌。
江瑩瑩性子衝動,除了會在身後給柳文傑吹枕頭風外,基本上沒做過太過狠毒的事。
鍾情表面上看起來和氣,實際上城府很深,能不動聲色的攪亂柳家的一潭水,還不會殃及到她的身上去,想必今日是她最挫敗的一天,弄傷了小小,讓她當衆被罵。
張雲兒是柳家真正心腸好的人,性格爽朗,待人待事大方,不會搞什麼小動作。
所以他們回到柳家,跟三房是真正交心的。
薛老頭不聽,鼓着眼睛罵,“放屁,這也是他柳老頭沒本事,沒管好自家人。”他是真的想把小人兒帶到家裡去,跟他住幾天,讓他們爺孫兩人親香親香。
李清靈愛莫能助的對柳老頭聳了聳肩膀,她幫不了他了。
她要是再幫他說話,薛老頭會連她也罵的。
方纔一見到她,就把她罵了一頓,讓她想想就心酸。
她又不是鍾情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知道她會對小人兒下手呢?
她要是知道,一定會緊緊的護着小人兒的。
小人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看到她受傷,她的心比誰都疼,恨不得替她受罪。
柳老頭清了清喉嚨,再三保證,他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下不爲例…
對於柳老頭的保證,駱老頭跟薛老頭嗤之以鼻,不相信他的話。
“小乖乖的皮膚嫩,我要專門配一種去瘀痕的藥,給她擦才行。”薛老頭輕輕的抓着小人兒的手,仔細的看了看,“小乖乖,是不是很痛?”
“不怎麼痛,很快好的,太姥爺不擔心。”
看到小人兒這麼淡定的神情,薛老頭皺了皺眉頭,擡頭看向李清靈,問她,小人兒是不是經常磕到碰到?
要不然小人兒怎麼會這麼淡定呢?不像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小小的皮膚比較敏感,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就要青紫好幾天,擦藥也沒用。”
“糊塗,怎麼不告訴我?讓我配藥寄去給你們。”薛老頭聽到這話,就像是一頭噴火龍,對着李清靈噴火了,“太姥爺可憐的小乖乖喲!你爹孃看着你受傷,也不會告訴太姥爺,太不靠譜了,是不是?”
可能是薛老頭的語調太過搞笑,讓小人兒聽得咯咯笑,點着小腦袋說是。
她覺得太姥爺太好玩了。
薛老頭的眼珠子一轉,又把駱先生拖下了水。
誰叫駱老頭這麼討厭,經常寫信回來刺激他,明知道他去不了寧化縣看小乖乖,還這麼刺激他,真的太不道德了。
“不…”一聽到薛老頭說駱先生的不好,小人兒趕緊搖頭,“太爺爺好。”太爺爺可好,可好了。
聞言,駱先生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薛老頭,想間隔他跟小人兒的感情,沒門兒。
小人兒是他一手帶大的,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上當?
薛老頭跟柳老頭看的一陣心酸,他們怎麼也比不過天天陪着小人兒的駱老頭。
“謝謝小小的誇獎,太爺爺也知道太爺爺好。”柳老頭厚着臉皮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明明他纔是親的太爺爺,怎麼能排到駱老頭的後面去呢?
駱先生:“…”
見過厚臉皮的人,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衆人:“…”
很好很強大,他們覺得柳老頭絕了。
小人兒看了看柳老頭,又看了看駱老頭,誰也不得罪的說,兩個太爺爺都好。
只是,她更喜歡天天陪着她的太爺爺。
爲了不讓京城的太爺爺傷心,這句話她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
有點吃醋的柳之墨,橫插了一腳進來,問小人兒哪個太爺爺更好?
柳老頭怕小人兒搞不清楚,連忙說,“我是親太爺爺,他是幹太爺爺。”親的比干的好,“爲了不叫錯人,以後小小就叫我親太爺爺,叫他幹太爺爺,知道嗎?”
不等小人兒出聲,駱先生乾脆利落的說,不好。
說得他好像不親一樣,讓他聽的心塞。
柳老頭不幹了,問駱先生哪裡不好?
就這樣,兩個老頭子又鬥起嘴來了。
小人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不確定的問,他們是不是在吵架?
“誰說過的?榜樣呀榜樣!”李清靈憋着笑,眼睛看着屋頂,慢悠悠的甩出一句話。
身子一僵,駱先生手握拳頭的放在嘴邊,咳了一聲,“小小,我們不是在吵架,是在討論問題,聲音大了一點而已。”都怪柳老頭,讓他忘了小人兒在面前,“是吧?柳老頭?”
柳老頭笑呵呵的說是,他們在討論問題。
小人兒哦了一聲,說不是吵架就好。
“不吵架不吵架。”駱先生連忙表示,“我們是斯文人,不吵架的。”他要控制自己,不能在小人兒面前樹立不好的榜樣來。
小人兒點頭贊同,斯文人不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