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靈眼睛看向李寶珠，眼神平淡，卻把李寶珠嚇得夠嗆的，她想起在河邊時，李清靈把她按在水裡的恨樣，她怕的縮了一下身子。
她要是說出來了，李清靈會不會再次報復她？
她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跟劉氏告狀了。
“傻了嗎？”劉氏見李寶珠不言不語的，她有點生氣的推了她一把，“你趕緊跟大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孫女真是傻了，關鍵時刻掉鏈子。
被這麼多人看着，無法，李寶珠只能硬着頭皮，指着李清靈說是她把她推進河裡的，還把她的頭往水裡按，想害死她。
她的話一落，村裡人倒抽了一口氣，眼神紛紛看向李清靈，可看到李清靈那紅着的眼眶，又覺得不可能。
“請問寶珠姐，我爲什麼要無緣無故的把你推進河裡？”李清靈眨了眨眼睛，眼淚就順着臉滑了下來，“就算我沒爹沒孃了，你們也不能這樣污衊我啊？”
她越發佩服自己了，來到這裡後，她的演技是蹭蹭蹭的上去了。
“就是，小靈爲什麼無緣無故的要把寶珠推進河裡？”五祖奶奶跺了跺腳，眼睛瞪了一眼劉氏跟李寶珠，“劉春花，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別想再欺負小靈。”沒爹沒孃已經夠可憐了，還要被自己親人這樣欺負，真是……
她是看不過眼了……
村裡人聽到五祖奶奶的話，紛紛點頭附和，他們也挺鄙視劉氏的，那可是她的親孫女，心都那麼狠。
這種人，不能深交……
劉氏咬了咬牙，心裡氣的很，卻又不敢罵五祖奶奶，她很假的露出一抹笑容，“五嫂子，不是我欺負小靈，是她太過分了，這樣對她的姐姐，要是我不教導教導她，她以後還不知道會歪成怎樣呢？”
這死老太婆，她教訓她的孫女，關她什麼事？
真是狗拿耗子……
冷哼了一聲，吳祖奶奶斜睨了一眼劉氏，眼睛又轉向李寶珠，“寶珠，真的是小靈把你推進河裡的嗎？”她不相信李清靈會把李寶珠推進河裡，那個孩子的心沒那麼狠。
李寶珠看了一眼劉氏，點了點頭。
“那小靈爲了啥事，把你推進河裡？”五祖奶奶又問。
要是她說出是她先罵趙氏，才惹怒李清靈的，村裡人一定會覺得她活該的。
李寶珠心裡有些許的慌亂，眼珠子轉了轉，才小聲的道，“她……她覺得是我娘害死她的娘，才……纔要報復我的。”話落，她連忙低着頭，不敢讓別人看到她的表情。
場面靜了一下，五祖奶奶這次眼睛轉向李清靈，她想到李清靈拿着刀跑去老李家，要找林氏報仇的事情。
李清靈性子有點烈，心裡一時想不開，可能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無聲的嘆了口氣，五祖奶奶叫了一聲小靈，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都問不出來。
李清靈知道五祖奶奶想問什麼，她對五祖奶奶笑了笑，感激她對她的維護。
“一人做事一人當，林氏害死我娘，我也讓她付出了代價。”李清靈坦坦蕩蕩的道，“這事就此結束，我不會再揪着這事，報復別人的，要真的想報復，也不會把寶珠姐推下河這麼簡單。”
頓了下，她的眼睛盯着李寶珠，又接着道，“寶珠姐，我知道怨恨我，害你娘被休了，可你想過沒有，我娘被你娘害死了，我該怎麼辦？家裡還要那麼小的弟弟妹妹，他們又該怎麼辦？”
話一落，李清靈就蹲了下來，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着蹲在地上，哭的那麼悲慘的李清靈，眼淚淺的婦人，眼眶也跟着紅了。
這孩子真的太可憐了。
站在一邊一直沒吭聲的柳之墨，走到李清靈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着她。
擡頭，看了一眼李寶珠，眼神最終停留在劉氏身上，他冷聲道，“嬸子的事情，小靈看在你是她奶奶的份上，她忍了下來，不跟你計較了，要是你再三番兩次的來找她的麻煩，我不會任由她忍下去的。”嬸子被害死的事情，劉氏也是有份兒的，只是她把林氏推了出來，讓林氏承擔了所有的過錯，李清靈無法，只能放過她了。
想想，挺不甘心的。
劉氏被柳之墨冷眼這麼一看，她心裡有點打鼓，很想撒腿就跑，卻又礙於面子，不得不硬着頭皮忍着。
“你說什麼呢？那事情，根本就不管我的事，都是林氏做的，你……你別污衊我。”
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柳之墨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樣，“是嗎？你敢對天發誓嗎？要是你敢的話，我就相信你。”他晾劉氏也不敢對天發誓。
一聽，劉氏哆嗦了一下嘴脣，恨恨的瞪了一眼柳之墨，聰明的轉移了話題，“現在是在說李清靈爲什麼要推寶珠下河的事情，你別說一些有的沒的。”她又不是傻子，發什麼誓？
村裡人聽到劉氏說得話，離她近的人，都退了兩步，好像她有什麼傳染病一樣，不敢跟她靠的那麼近。
村裡人的這一舉動，讓劉氏漲紅了臉，她瞪大眼睛，往村裡人掃了一眼，大聲的囔囔了起來。
“咋啦？咋啦？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反正寶珠這事，李清靈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讓村長來做主。”
對上李清靈她次次都落下下風，這讓她很不甘心，這次她非得要扳回一城不可。
“劉春花，你不要太過分了。”五祖奶奶真的是氣壞了，她走上前，拍了劉氏的手臂一巴掌，“有你這樣做奶奶的嗎？啊？你這樣欺負小靈，就不怕來貴跟慧娘來找你算賬？”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奶奶，她真的是開了眼界了。
慧娘這兩個字，讓劉氏聽得打了個寒顫，她眼珠子四處打量了一下，就怕那個死鬼趙慧娘，真的會來找她。
“我……我哪裡過分了？要不是李清靈把寶珠推下了河裡，我……我也不會那麼生氣來找她，要個公道啊！”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她過分，就算來貴跟趙慧娘來了，她……她也不怕。
這次她的膽子大了些，不像之前那樣，嚇得逃跑。
真是頑固不靈，五祖奶奶氣得又啪啪啪的大力拍了劉氏好幾下，一邊打一邊噼裡啪啦的罵了起來。
因五祖奶奶的輩分高，劉氏不敢還手，只能狼狽的躲着，心裡卻惱怒了很，恨不得撲上去跟五祖奶奶扭打起來。
打累了，罵累了，五祖奶奶叉着腰，喘着氣，讓劉氏趕緊滾回家，不能再來欺負小靈了。
要是讓她再看到一次，就罵她一次。
劉氏的心裡很不服氣，她站得離五祖奶奶遠了點，纔開口道：“五嫂子，這是我的家務事，你管什麼管啊？”這死老太婆真是多管閒事，還把她打的那麼痛，真是太可恨了。
她詛咒她，早點死。
“行，嫌我多管閒事是吧？那好，讓村長來管，他總有權利管了吧？”五祖奶奶吸了一口氣，大聲的哼了一聲，扭頭，讓人去把村長叫來，再把老李頭叫來。
自家的婆娘也不管一下，老李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聽到五祖奶奶的話，劉氏就慌了起來，因趙氏的事情，老頭子衝她發了很大的火，警告她，要是她再敢惹是生非，就讓她回孃家。
這事要是被老頭子知道了，她……她就慘了。
她虛張聲勢的喊了一聲，“算了，這事我就不計較了，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揭過去的。”劉氏一說完，拖着還呆愣着李寶珠，撒腿就往家裡跑去。
李寶珠被劉氏拖得踉踉蹌蹌的，她腦子還有點懵，奶奶不是說教訓教訓李清靈嗎？怎麼這就跑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五祖奶奶慢慢的走到地裡，拍了拍李清靈的腦袋，“小靈啊，沒事了，別哭了啊！”真的可憐了。
李清靈吸了吸鼻子，擡眼紅彤彤的眼睛，哽咽的對五祖奶奶道了謝。
“好孩子，要是你奶奶還欺負你，就來找祖奶奶，祖奶奶幫你教訓她。”
聞言，李清靈心裡發暖，她對五祖奶奶笑了笑，真心實意的道：“謝謝您，祖奶奶。”五祖奶奶對她的好，她會記在心裡的，有機會再報答一二。
五祖奶奶又安慰了李清靈幾句，才離去。
等全部都走了，李清靈才轉頭對柳之墨笑了起來，“好渴啊！”哭太多了，渴死她了。
演戲果然不好演，太累了。
“……”柳之墨伸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等着，我回去拿水給你喝。”要不是李清靈哭之前，對他打了個眼色，讓他知道，這是她的策略。
看她哭這麼久，他都要擔心了。
看了看快要弄好的地，李清靈搖了搖頭，“這地弄得差不多了，弄完再一起回去吧！”正好回去吃午飯。
柳之墨覺得有理，遂點了點頭，“你休息下，我來。”說罷，他拿着鋤頭，又埋頭幹了起來。
李清靈抿嘴笑了一下，沒聽他的話，拿起她的小鋤頭，到另一邊去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