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個時辰,柳之墨才磨磨蹭蹭的走回來。
李清靈等着等着,差點就睡着了。
他坐在牀邊,伸手搖了搖她,把她搖醒了,讓她去洗澡。
她累了一天了,還穿着嫁衣,就這樣直接睡的話,會很不舒服。
李清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是他,迷澄的問了一句,“你好了嗎?這麼快?”
“…”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真不知道是該氣呢?還是該氣呢?
柳之墨伸手揉了揉眉頭,嗯了一聲,“熱水我已經幫你兌好了,快點去洗澡吧!”
李清靈慢慢的坐了起來,甩了甩腦袋,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好…”
她想要下牀,一腳踩下去時,腳踩到了她的嫁衣的下襬,重力讓她整個人往前一傾。
眼見着就要摔在地上了,柳之墨嚇了一跳,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把她拽了過來。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她的嘴脣直接磕到了他的下巴,他沒事,她就遭殃了。
牙齒把嘴脣都咬破了,出了血…
“唔…痛…”
李清靈捂着嘴脣,眼裡都含着淚花,可憐巴巴的叫着。
這一磕,真把她給磕痛了。
“給我看看,是不是傷到了?”柳之墨微微推開她,緊張的伸手把她的手拿了下來,看到她的嘴脣出了血,眉頭就蹙了起來,“磕出血了,喝口水簌簌口。”
他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來,倒了一杯水,遞到她嘴邊,讓她漱口。
李清靈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水,把嘴裡的血腥味清除了,才搖了搖頭說不要了。
柳之墨讓她不要動,他用手掀開她的嘴脣,看到下嘴脣磕破了一個口子,幸好不是很大,過幾天就能好了。
就是這幾天吃飯會麻煩點。
“上點藥吧,好的快。”他說着,就要去把傷藥拿過來。
李清靈伸手抓住他的手,看着他搖了搖頭說,“一點小傷而已,過兩天就能好了,不用上藥。”
那藥的味道太難聞了,她不想塗在嘴脣上,很不方便。
拗不過她,柳之墨只能無奈的點頭,叮囑她走路看着點,別又摔跤了。
方纔他要是沒有拉住她,她準摔傷了。
想法此,他看到站了起來,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要抱她去浴室?
他怕她就踩到嫁衣的裙襬了。
“不用不用,之墨哥,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去。”她方纔真的是不小心的。
見她踢着腳,真不想他抱着她去,他只能可惜的把她放下來,又問了她一遍,她自己行不行?
“可以的,這次我會小心的了。”李清靈把裙襬拎了起來,“你看,這樣就不會踩到了。”
柳之墨看了看她,確定她這樣真的不會摔跤,才應了一聲。
李清靈泡了個澡,泡的皮都皺了,才穿衣出來,她一出到房間,擡頭就看到柳之墨正靠着牀頭在看書。
再過不久就要下場考試了,他是要抓緊一點時間複習了。
她沒打擾他,直接坐在梳妝櫃前,把頭髮放了下來,用梳子梳直了,才走回牀邊。
“今日太累了,早點休息吧!”
聽到她的話,柳之墨笑了一下,把書合了回去,放在枕頭底下。
“好,睡覺…”他縮了縮腳,讓她進裡面睡。
李清靈一躺下去,他就伸手過來,把她拖到他的懷裡抱着,他這動作讓李清靈的身體僵了一下,她沒被人抱着睡過,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他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脊,柔聲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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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她才漸漸的放鬆下來,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今日她也真的是累了,沒多久,就睡着了。
柳之墨聽到她那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睡着了,眼裡蕩過柔情,嘴脣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了一聲,晚安!
次日一早,李清靈的生物鐘準時的醒了過來,她一睜開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柳之墨,腦袋蒙了一下,他怎麼在這裡?
剛醒來的,她的腦袋還有些模糊,一時間沒想起來,她昨日跟柳之墨成親了的事。
她蹙着眉頭伸手推了一下柳之墨,只沒想到,她用力過猛,砰的一聲,把柳之墨整個人推到了地上。
熟睡中的柳之墨,就這樣被摔醒了。
他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一副做錯了事情,縮着腦袋的李清靈。
“靈兒,你…”她不會是睡姿不良,把他踢下來的吧?
“之墨哥,你怎麼會在我的牀上?”李清靈打着,先下手爲強的念頭,大聲的質問着柳之墨。
可她這話一落,柳之墨的臉色就黑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到牀邊,微眯着眼睛看着李清靈,把李清靈看的心裡發毛。
她…她感覺到柳之墨是生氣了。
她有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低估着,“這本來就是你的錯,誰叫你爬上我的牀的?”
她方纔只不過是想把他叫醒而已,誰知道她的力氣大了那麼一咪咪,失手把他推下去了。
這…真的不是她的錯。
聞言,柳之墨的臉色更加的黑了,身上不斷的放出冷氣,把李清靈冷得搓了搓手臂,抿着嘴,不敢再說話了。
一大早就把某個男人給惹毛了,真恐怖。
盯着她的頭頂,柳之墨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道:“這…是…我…們…的…牀…”什麼叫爬上了她的牀?難道她忘了昨日他們已經成親了的事情嗎?
“啥?”我們的牀?
看李清靈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柳之墨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的開口,“小迷糊,昨日我們已經成親了,忘了嗎?”
這麼重要的日子都能夠忘記,真討打。
呃…她…一時間腦袋不清醒,還真的是忘了。
媽呀,慘了,她不但把他給推下牀,還控訴他爬上她的牀,難怪他會黑臉。
識時務爲俊傑…
李清靈立即擡頭對柳之墨討好的笑着,“嘿嘿,記得,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呢?”她伸手試探般握了一下柳之墨的手,“相公,咱們起牀吧!”
聽到她喊的那一聲相公,柳之墨再大的氣都消了。
他心裡充滿了喜悅,捏了捏她的鼻子,期待的看着她,“再喊一聲…”他想再聽一次她喊他相公。
這會兒,李清靈又裝傻了,笑眯眯的喊:“之墨哥…”她方纔是爲了討好他才喊的,讓她再喊一次,她就喊不出來了,她還是喜歡喊他之墨哥。
“…”這小妮子又裝傻了。
不知,他再把黑臉裝回來還有沒有用?
“之墨哥,你先去洗漱,我稍後就來。”她把柳之墨轉了一下身子,伸手推着他,催他去洗漱。
柳之墨哪會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只是不揭穿她而已。
等柳之墨去洗漱了,李清靈快速的換好衣服,整理好牀鋪,纔去找他。
等他們兩人一起做好早餐,老頭子跟孩子們就起來了。
李清寧看到李清靈破了的嘴脣,她炸呼炸呼的問:“姐姐,你的嘴脣怎麼破了?”她吸溜了一下口水,她以前咬破過嘴脣,吃東西可痛了。
姐姐也太不小心了,把自己的嘴脣給咬破了。
李清靈還沒回答呢,李清寧的嘴巴就被李清風一把捂住了。
“你還小,有些事,得你長大才能知道。”
“…”李清靈瞟了一眼李清風,似笑非笑的問他,“嗯?小風知道什麼呢?”
李清風拖着李清寧退後了幾步,擡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的柳之墨,不說話,也表明了他想說的意思。
“…”這早熟的熊孩子,誰能告訴她,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她還當他是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呢?
“這是我昨晚不小心磕到的。”她重重地強調了這一句。
李清風嗯嗯的點着頭,說他明白。
這些事情,姐姐肯定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姐姐說什麼,他就直接點頭好了,不能讓姐姐覺得不好意思。
李清靈:“…”
他明白個毛線啊他明白…
老頭子眼神曖昧的看了看她,伸手拍了拍李清風的腦袋,調侃般道:“你這小子,就是太實誠了。”知道什麼,也不要說出口呀!
他姐姐臉皮薄,被她這麼一說出口,她能不怒嗎?
“…”李清靈越描越黑的感覺。
她要是真被咬傷的,那還好,她不能否認,可關鍵不是啊,真的是被磕到的,磕到的…
怎麼就沒人相信她呢?
不相信她也就算了,偏偏還用那麼曖昧的眼神的在她跟柳之墨之間掃來掃去…
這真是夠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想開口,爲自己的清白證實一下。
“靈兒…”柳之墨含笑的叫着她,止住她要出口的話,“快把早餐端過去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李清靈又警告般的看了一眼李清風,才擡腳端着早餐過去。
算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她已經成親了!
柳之墨掃了李清風他們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等下吃完早餐,我檢查你們的作業。”他的名字是能隨便被人欺負的嗎?
敢欺負她,就得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他這話一落,李清風跟柳之硯就哀嚎了起來。
天啊,他們一定會被懲罰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