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你當真要跟我斷絕關係?”老李頭還是有一些不可置信的質問着李清風,難道李清風真的是,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了嗎?他可是個讀書人吶,讀書人不是最注重自己的名聲?
李清風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這不是爺爺想要的嗎?我只是遵從你的意願而已。”他這位爺爺想要威脅他們,見他們不受威脅後,又變了一副臉色,他這副性情,真讓人有些瞧不起。
老李頭被李清風的話噎了一下,緊緊的握了一下拳頭,盯着李清風看了半晌,他哼了一聲道:“看來你們是真的很想要擺脫咱們。”要不是如此,他們怎麼會在他一說出這話後,就迫不及待的點頭答應了呢?
他真懷疑,他們早就等着他這些話了。
不得不說,老李頭還真的是猜對了,只是要不是他用這話威脅李清靈他們,李清靈他們也不會打蛇隨棍上,接下了他這話。
說來說去,這還是他自己做的孽,他也就只能自己承擔這後果了。
李清風的臉色一稟,神情嚴肅的看着老李頭,“爺爺,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要跟我們斷絕關係的話,是你親口說出來的,而不是我們說的。”想要讓他們背上不孝的罪名,他想都不要想。
他們是不會吃下這個啞巴虧的。
看着李清風從容不迫的反駁着老李頭的話,李清靈欣慰的點了點頭,弟弟長大了,不會再被人隨便的欺負了。
再過幾年,他完全可以撐起這個家了。
瞬間,她就用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
老李頭又被李清風噎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原以爲只有李清靈伶牙俐齒,一句話就能噎死人,沒想到,李清風的口才也不遜於李清靈,同樣能氣死人不償命。
要是李清福有李清風這樣的口才,這樣敏捷的反應,他也不用愁了。
可惜呀,李清福到底是比不過李清風啊!
“我就在這裡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跟我們斷絕關係?”
李清風不徐不慢的回答,“這話不應該問我,得要問爺爺你了。”
他要是回答一個是,所有的罪名就要按在他的頭上了,他一出門,就得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最重要的是,恐怕以後對他的科考也有影響。
爲了種種原因,他都不能陷入老李頭的陷阱裡。
老李頭這會兒心裡真的是有些後悔了,他不應該說出那麼決絕的話的,這話說出口後,他就有些下不了臺了。
他看着李清風那平靜的神色,嘴巴張了張,讓他說出反悔的話,他又說不出來。
他這麼大的年紀了,真的是拉不下臉來。
劉氏看着老李頭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心急的她就等不及了,直接就替老李頭說了一句話,“那就斷絕關係吧!咱們也不稀罕跟你們有任何的關係。”頓了下,她又接着道:“現在咱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們可以滾了。”
趕緊滾吧,趕緊滾吧,等他們滾了,那些聘禮就歸她了。
那些聘禮她要是用不上的,也可以拿去換銀子,估計能換不少了。
想到此,劉氏的心裡一陣火辣辣的,恨不得李清風他們立刻就滾出去,她好去輕點聘禮。
李清風看了一眼劉氏,轉頭就看向村長,請求道:“村長爺爺,想必方纔的話你也聽得一清二楚了,我就在這裡請求村長爺爺,能爲我們做一個見證,不要讓外面的人誤會是我們提出要跟爺爺他們斷絕關係的。”
要村長出面幫他們說話,會比較有信服力。
村裡人聽到後,就不會隨便的指責他們,罵他們。
這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不應該承受這樣的罵名。
村長無比失望的看了一眼老李頭,轉向李清風時,笑着點了點頭。
老李頭一定會後悔的,以後一定會爲他今天所做出的決定,後悔萬分的。
他再一次深深的體會到了娶妻娶賢這個道理,上饒裡頭攤上劉是這個婆娘,真真是把他們一家人給拖累了。
名聲也被她敗壞的差不多了。
“那麻煩村長爺爺來幫忙清點一下我的聘禮。”李清靈爲了不給村長留下不好的印象,就沒有說出要寫斷絕書這些話,只讓村長幫忙清點聘禮。
等村長看過他的聘禮後,想必他更加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行…”村長揹着手站了起來,眼睛看向老李頭,讓他去帶路,去清點李清靈的聘禮。
老李頭這會要真的是騎虎難下了,要是他攔着李清靈,不讓她去清點聘禮,村長一定會出聲反對的。
可要是讓李清靈他們去清點聘禮,看到那些少了的聘禮,那他的面子就真的是一點都不剩了。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劉氏,劉氏沒有接收到他的眼神,她卻自動自發的囔了起來,“不行,那些是我家的聘禮,你不能隨便亂動。”進了她口袋的東西,再讓她拿出來,簡直就是要挖她的心甘。
見此,老李頭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覺得劉氏還有一點用處。
現在這種情況,劉氏撒潑的越大越好。
李清靈三人沒吭聲,直接看向村長,要村長去處理。
村長是這裡最大的,由他出聲最好。
村長臉色沉的厲害,他沒看劉氏,只盯着老李頭,“老李,事情若鬧大了,你覺得丟臉的是誰?”
以前看老李頭還是挺明理的,現在,他真的是越來越糊塗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不但不阻止劉氏,還讓劉氏在這裡撒潑胡鬧,事情鬧到外面去了,丟臉的還不是他們嗎?
老李頭臉色又變了兩變,才沉聲讓劉氏住嘴,他又瞥了一眼李清靈三人,臉色不愉的道,“跟我來吧!”說吧,他帶頭往放聘禮的房間走去。
劉氏很想繼續撒潑,又怕老李頭會生氣,她惱怒的跺了跺腳,快步的跟了上去。
李清靈幾人也擡腳跟上,一進到聘禮的房間,老李頭黑着臉說,“聘禮都在這裡了,想擡走就趕緊擡走吧!”他是眼不見心不煩。
“這些箱子,都被打開過了。”柳之墨一看到鎖着箱子的鎖,就知道那把鎖是換過了的。
大概是丟臉丟多了,老李頭聽到柳之墨這話,他臉不紅心不跳的,直接反駁說,他沒開過這些箱子。
柳之墨扯着嘴角笑了起來,“要是不開箱子,李寶珠怎麼能拿得到簪子跟步搖呢?”當他是傻瓜嗎?箱子上的鎖是他親自買的,也是他親自鎖的,鑰匙還在他身上了,他怎麼可能會認出?
一聽,老李頭臉上就露出了一點尷尬的神色,他把這事給忘了。
心裡又有些惱怒李寶珠,怪她眼皮子淺,見到這些東西,就使勁的拿。
拿也就算了,還被人抓了個正着。
讓他們李家的臉面再次掃地。
柳之墨不管老李頭什麼想,他直接讓老李頭把箱子的鎖打開,他要檢查一下里面的聘禮。
老李頭惱怒成羞的吼着,他這是在侮辱他。
柳之墨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這不能怪我,是你們家有前科,讓我不得不謹慎。”他心裡有種預感,這箱子裡面的東西,恐怕大部分都被拿走了,“大爺你要是覺得我是在侮辱你,那你更加要把箱子打開,以此來證明你的清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老李頭的臉色簡直像臉譜一般,變了又變,最終,他不得不妥協,拿出了鑰匙,開了鎖。
一打開鎖後,他就頹然的站在了一邊,垂着眼眸,不再看任何人。
裡面的東西有多少?他是心知肚明的,這會兒讓柳之墨他們檢查,他們不可能是檢查不出來的。
這次,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柳之墨伸手把他面前的箱子打開,往裡面看了一眼,就是笑非笑的說了一句,“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監守自盜了。”
話落,他又去把其他的箱子打開了,一一看了一下,他就站直了身子,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聘禮單子,直接遞給村長,“村長爺爺,麻煩你幫我念一下聘禮單子,我一一對比。”
村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拿過柳之墨手裡的聘禮單子,大聲的唸了起來。
這時,劉氏眼珠子轉了一下,見沒人注意到她,就悄悄的後退了兩步,想要離開房間,去把她拿到的東西,偷偷的藏起來。
只是,她才轉過身,想要走時,李清靈的話就從她身後傳了過來,“奶奶你這是想要去哪呢?還是在這裡聽完了再走吧!”她早就注意着劉氏了,怎麼可能會讓她這麼容易的離開。
劉氏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村長念聘禮的聲音也停了下來,眼睛也看向了她。
“家裡的豬還沒喂呢,我得要去餵豬。”劉氏極致的想到這一個辦法,快速的辯解着。
李清靈嘴角一翹,涼涼的道:“就等這麼一刻鐘,豬不會就差這麼一刻鐘就會餓死的,奶奶你最好聽完了再走,不然,我們會覺得你是做賊心虛。”
劉氏聽了,猛地轉過身來,大聲的吼着,“誰做賊心虛了?誰做賊心虛了?啊?你不會亂誣賴人。”她的話是吼的很大聲,捏着的手心卻汗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