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就是不一般,光是那城門就不知比駐馬鎮的氣派了多少倍。
一行人中除了夏徵和林毅,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京城,自然又興奮又新鮮。
小林霜迫不及待地掀開簾子,連冷都不怕了,興奮地大叫:“哇,京城啊!終於到京城啦!”
林薇和小河也攜手探出了頭來,一臉好奇激動。
只有老煩繃着一張臉,雙手抱胸,連眼皮子都沒擡,哼了一聲:“京城有什麼好的,就是個大個的鳥籠子!不行,我要回駐馬鎮,放我回去!”
說着,老煩大聲哀嚎了一嗓子,但是正在激動地看着城門的幾人完全沒有把他的控訴聽到耳朵裡,沒辦法,這一路上老煩已經不止一次兩次地說這句話了,大家從一開始的緊張安慰到現在的充耳不聞,完全無視了。
林媛笑着搖了搖頭,捅了捅夏徵的胳膊:“你不是說他是躲出去的嗎?就這樣把他騙回來真的好嗎?”
夏徵撇撇嘴:“他啊,還不是怕麻煩才躲出去的?哼,再說了,就算當年的事還有人想着,也沒法子找他的麻煩,宮裡那兩人再厲害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找他!要是真來找還好了呢,豈不是就承認了自己犯的錯了?”
林媛點點頭,來京的路上,夏徵已經將老煩跟柳妃之間的事說過了,無非就是當年田妃生產六皇子時,柳妃忌憚,想要下毒手,結果被老煩提前發現救下了六皇子。
當然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據說是淑妃生產二皇子趙弘德時,意外遇險,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嫌疑最大的人還是已經有了二皇子的柳妃和其母族。
淑妃是夏徵的親姑姑,又跟田妃是閨中密友,若是讓淑妃生下了皇子,又有夏家在背後撐腰,淑妃的地位自然會威脅到柳妃,也難怪柳妃會忌憚了。
幾人正說着話,夏徵忽的眼眸一頓,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林媛好奇,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正瞧見一男一女並肩往這邊來了。
那男子高大威猛,一雙肩膀甚是寬廣,走得近了,林媛才發現這男子有些面熟,那濃眉,高挺的鼻樑,還有嘴巴,儼然就是放大版的夏徵阿!
再看夏徵那一幅愛答不理的模樣,林媛頓時恍然,這不就是夏徵的大哥夏臻嗎?
見到了弟弟,夏臻依舊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只是閃爍的眼睛出賣了他的本質,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在幾輛馬車上來回掃射,別看表面上威嚴無比,但是內裡還是跟夏徵一樣不老實。
夏臻身邊的嬌小女子正是他的未婚妻田惠。說是嬌小,其實比林媛還要高出半個頭來,只是跟夏臻站在一起,她就顯得小鳥依人了。
只見田惠身着當下最時興的衣裳式樣,身上的緞子也是今年摘取皇商桂冠的江南吳家新出的料子,質地光滑,其中波光粼粼,陽光照射下就好像將溪流穿在了身上一般。
田惠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溫婉大方,一雙美眸含羞帶怯地看着身邊的夏臻。而且,即便她跟夏臻是並肩而行的,但是細心的人卻能發現,其實田惠的腳步比夏臻慢了半步,讓林媛不得不感慨這夫唱婦隨的美德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啊。
哥嫂二人都親自出城門來迎接了,林媛一家自然不能再在馬車上坐着不動了。
小永嚴還小,怕他着涼,劉氏就沒有下馬車來,不過還是掀開了車簾子跟夏臻二人點頭問了個好。
別看夏臻面色嚴峻,但是極爲有禮,對林家信兩口子抱拳問好後,朗聲說道:“林伯父林伯母,這一路上辛苦了。”
林家信笑着應了一句,便被夏臻勸着回到了馬車裡。他的腿雖然沒事了,但是隻要趕上颳風下雨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一家人都儘量不讓他受冷。
看到大哥,夏徵卻沒有幾人想象中的熱情,撇撇嘴,十分嫌棄的樣子:“你怎麼來了,娘呢?”
夏臻翻了個白眼兒:“臭小子,別以爲是本帥自己要來的,要不是爹孃有命,我纔不來接你呢!哼,說!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又想跑了?三過家門而不入的事你可沒少幹,別以爲我不知道。”
夏徵也不甘示弱,挑眉不相信地斜睨了他一眼:“少來!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聽說我帶了稻花香的糕點纔來的嗎?上次帶回來的糕點不是都被你吃掉了嗎,你還……”
“什麼什麼!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聽不到阿!”不等夏徵說完,夏臻已經當先大聲打斷了他的話,還舉起右手掏了掏耳朵,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把夏徵氣得嘴角都快抽了。
看着夏徵兄弟二人互相嫌棄的模樣,林媛好笑地揚了揚嘴角。
田惠許是早就看慣了兩兄弟的這個模樣,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笑着走到了林媛面前,伸手攜了她的手,欣喜道:“你就是媛兒吧?公主回來以後整日把你掛在嘴上,果然跟公主說的一樣,聰明漂亮,有靈氣。”
田惠這不帶絲毫遮掩的誇讚把林媛的臉都給誇紅了,再加上田惠眸子裡的澄澈真摯,她是真心喜歡林媛的。
林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公主謬讚了,姐姐你纔是真的聰明漂亮。”
林媛這話也不是客套,田惠的確是林媛迄今爲止見過的最漂亮溫婉的女子,蘇秋語雖然也很美,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假,不像田惠這樣真摯熱情。
看來這田惠是真的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己未來弟媳看待了。
跟田惠身上的上好綢緞相比,林媛幾人身上的衣裳雖然已經是駐馬鎮最好的了,但是還是透着一股子鄉村氣息。不過田惠根本沒有講這些放在眼裡,親熱地噓寒問暖,在看到小林霜和可愛的小永嚴時就更加母愛氾濫,抱着他們不撒手了。
林媛無語,只好讓小林霜跟着田惠去坐她的馬車了。
那邊夏徵兄弟倆,剛剛還互相嫌棄,此時已經統一戰線到老煩面前鬥嘴去了。老煩已經好久沒有跟這倆臭小子鬥嘴了,這麼一鬧騰還真是跟重新活過來一樣,年輕了十來歲。
田惠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提醒道:“公主已經在家等着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這麼一說,夏臻才猛然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甕聲甕氣地說道:“哎呦,我咋把娘給忘了!快,快,鑰匙回去晚了,肯定又得嘮叨我了!”
林媛好笑地彎彎嘴角,上了馬車。
因爲有夏臻和田惠親自出城來接,守城門的兵卒自然輕易就放行了。
穿過城門時,林媛眼前突然黑了黑,竟有一種前世進隧道的感覺。只是,隧道出來後看到的是綿延的高山,而這次出來之後,看到的卻是熱鬧喧囂的繁華京城。
寬闊的馬路,熙熙攘攘的人羣,還有各種嘈雜紛亂的叫賣聲,再往前看,更是一個比一個高挺的酒樓茶樓,色彩更是告別了單調的灰暗和漆紅,添加了各種各樣的紅綠藍。
極目遠望,隱隱的黃色琉璃光芒耀眼,林媛知道,那裡就是京城的中心,也是皇帝居住的地方,皇宮。
難怪夏徵極力宣揚京城的繁華,果然跟林媛看到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樣。
小河和林薇已經激動地都快要把半個身子伸出外邊去了,而前邊更是看到了小林霜的身子,即便隔得遠,小林霜的叫聲也已經傳到了後邊的馬車裡。
“哇哇,好漂亮阿,好多人阿,難怪姐夫非要讓我來京城,哈哈姐夫果然沒有騙人!”
聽到小林霜的叫聲,夏徵忍不住噗嗤一樂:“死丫頭,我能騙她?哼!”
受到大家的感染,林媛的興致也高昂起來,掀開簾子往外看去,跟駐馬鎮鄴城一樣,繁華的街道兩邊有不少小商小販賣東西,只是他們不是放到地上賣的,而是支了攤子,即便是賣最不值錢的花繩,也是支了個小小的攤位。
林媛暗暗點頭,不管怎麼樣,只要有個攤子在,就顯得高檔了許多。
正想着,林薇突然回過頭來衝她招手:“大姐,大姐,快來看!”
林媛納悶,放下這邊的車簾子就湊到了林薇和小河那邊,夏徵看了看外邊,猜到了她們在說什麼,也跟着湊過來,這樣一來,倒是把林薇和小河給擠到了另一邊了。
“怎麼了?”
林媛還在納悶,就見到了外邊那個慢慢靠近的酒樓,雖然看不到裡邊,但是隻是看門口就比她之前見過的所有店面豪華。
兩根高大的漆紅木柱頂在門口,上用金箔鐫刻了迎客的對聯,因爲馬車沒有停留的意思,林媛沒來得及看上邊寫的是什麼。不過那個特大的招牌卻是看了個仔仔細細。
“醉仙樓!”原來這就是跟鄴城的醉仙居一脈相承的醉仙樓,果然不同凡響。
小河有些擔憂地輕聲嘀咕了一句:“這醉仙居這麼大,都頂的上三個福滿樓了,媛兒姐若是開了酒樓,還能有生意嗎?”
林薇蹙眉,趕緊扯住了小河的袖子,衝她使了個眼色,而後裝作不在意地說道:“這醉仙樓算什麼?難道大姐的手藝你沒有嘗過嗎?他們哪裡比得過大姐?再說了,這醉仙樓都開了這麼多年了,京城裡的人肯定都已經吃膩了,大姐開的酒樓正好給他們換換口味,肯定能大火!”
接收到林薇的眼色,小河趕緊跟着改口,連聲說是。
這兩人的眼底官司,林媛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兩人是不想打擊自己的自信心,林媛呵呵一笑,回頭又看了那醉仙樓一眼,心中的鬥志瞬間被激起了。
對手足夠強大才會有意思,若是都跟孟家酒坊百年餅屋似的,那才叫沒勁。
正想着,林媛眉頭忽地一挑,擡手看了看。
夏徵一直體貼地幫林媛挑着車簾子,見她神色有異,不禁問了一句:“怎麼了?”
林媛蹙眉,剛剛明明感覺有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怎麼現在又找不到了?
“沒事,這醉仙樓的生意真不是一般的好。”林媛收回視線,說了句心裡話。
聽到她讚賞對手,夏徵竟然難得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知道我爲什麼去鄴城駐馬鎮開店了吧?我家老頭子不許我經商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再就是這醉仙樓在京城裡的地位無法輕易撼動了。這酒樓是趙弘盛母妃柳妃的孃家開的。這些年嚴家表面上只醉心經營酒樓,不過暗地裡還是關注朝堂之事的,說白了,這醉仙樓能如此火爆,跟那些暗中拉攏的關係網也有關係。”
林媛嘴角動了動,看來在京城經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啊。
直到林媛一行人的馬車在長街上消失,姚含嬿的目光才緩緩收回。
說來也巧,姚家府邸正好跟趙弘德送給林媛的那處宅子在一條街上。姚含嬿年前就察覺那邊的房子在收拾了,聰明如她,立即就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
那宅子是淑妃的父親,也就是夏徵的爺爺留給趙弘德這個外孫的。而趙弘德尚未娶親,自然是在宮中居住的。那麼唯一能進院子收拾的就是夏家了。夏大將軍夏遠還健在,自然不會讓兩個兒子外出居住,唯一的可能就是夏家來了重要的客人。
果不其然,今兒一大早姚含嬿的婢女就回報說見到了安樂公主親自來宅子裡了。
姚含嬿略一思索,就帶着姚芷蘭到醉仙樓等着了,這一等,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還真的看到了夏徵跟一個身着寒酸的女子親密同行了。
姚含嬿漂亮無波的眸子終於冷冽起來,真想把那個被夏徵體貼護着的女子瞪出個窟窿來。
“回府吧。”
對面的姚芷蘭還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茶果,一聽姐姐突然說回府不由地有些不情願,扁着小嘴兒撒嬌:“姐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們再待會吧,好不好?”
姚含嬿清冷的眸子慢慢掃了她一眼:“忘了出門時父親的叮囑了?”
姚芷蘭抿抿脣,耷拉了腦袋,點頭:“記得,不能在外逗留太久,不能惹事,要聽姐姐的話。”
“那就走吧。”說完,姚含嬿已經當先站起身下樓去了。
姚芷蘭跟在後邊,撇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說出來的是你,回去的也是你,怎麼父親每次教訓的都是我呢?好像要出來玩是我提議的一樣,好奇怪。”
------題外話------
下午三點二更~麼麼噠~
推薦好友瀟清清的文:《非寵不可》
本文讓你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寵愛!
他可以在她遭遇危機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她面前,然後警告道:“我女人是你們這些雜碎能碰的嗎?”在解決完一切後,將她拽入懷中,心疼的說道:“從今以後,誰膽敢再動你一根手指,我要他不得好死!”或者在有人勾引他,讓她吃醋,在她佯裝生氣後,他可以用盡方法哄她,不管是溫柔的,還是浪漫的,還是卑微的,“那我給你找十個男人……”他猶豫,“不,一個,一個就好,你們站一起就行,超過五十釐米我就會吃醋……”
他對她寵到了極致,愛到了偏執。
只因她是權箏,愛他的權箏,他一個人的權箏。
喜歡寵文的,千萬不要錯過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