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鳳凰村的人來了。
不僅婉孃的家人,白家和里正還有餘家的那位老人也來了。
俊生讓人帶里正和餘老去牢房裡看秋月,去問問秋月到底做了什麼。
其實他並不是怕村裡的人說些什麼,但里正這些年確實對婉娘一家比較照顧,所以爲了讓他不難做,俊生還是讓他帶着餘老去了解情況。
至於秋月會不會如實所說,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牢房裡不僅關着秋月,還關着恨着秋月的葉景良和黃管事。
繡莊裡,何氏一臉淚意地看着婉娘。
兩個小的也是一副可憐相的拉着婉孃的手。
“我沒事,你們別這樣!”
婉娘吃過早飯和午飯後,也休息了一陣子,不像剛醒來那樣虛弱了,見大家的情緒都不高,忙開口安慰道。
“你這孩子!以後可不許一人出門了!”
何氏抹着眼淚一臉愁容地說道。
“嗯,以後孃親去哪兒,小葉兒都要跟着!”
“嗯,楓兒也要跟着!”
兩個小的看着婉娘堅定的說道。
“好的,孃親都你們的!”
婉娘笑着摸着兩個孩子的頭說道。
現在她身上是沒有多大的問題,只是動一動還是會痛,還有就是腳,根本就不能挪動。
“你們乖乖地帶着外婆去歇一歇,孃親跟舅舅還有白靈姨姨說會兒話,好嗎?”
婉娘又笑着跟兩個小的商量道。
楓兒和葉兒都很聽話,見婉娘這樣說,只猶豫了一會兒,便一左一右地拉着何氏出去了,他們之前來過這個繡莊,所以也能找到哪裡是歇息的地方。
再加上俊生買來的人也很有眼力見,祖孫三人一出婉孃的門,便帶着他們去了已經安排好的住處。
“婉姐姐,你嚇死我了!”
“是呀!婉娘,你可把嫂嫂我嚇死了!”
白靈和昭陽見何氏和兩小的走了,就走到三人之前待的地方,離着婉娘近一些,嘆着氣說道。
“現在沒事了!多虧了靈兒的提醒,不然你俊生哥也沒這麼快找到我,就算找到了,我也被摔得不成樣子了!”
婉娘已經知道她失蹤後大家所做的事情了。
首先對於白靈的毫不遲疑和昭陽的無限信任是很感激的。
事情發生的時候沒覺得,現在想起倒是很害怕的。
“那這事真的跟秋月有關?”
白靈對經過沒有何氏張成虎那麼瞭解,所以開口問道。
婉娘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站着的張成虎回答了。
“俊生說,這的確是秋月的主意,也不知她是怎麼搭上繡莊的少東家的,只有等一會兒俊生回來了,我們才能知道具體的經過。”
“那秋月太能裝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的。”
昭陽接過話去說道。
婉娘心中鄙視自己,這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她的確是太不謹慎了,這以後可真的要注意了。
不能因爲自己是穿越者就對所有的事情感到大意,這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在這異世出了意外。
還有,這件事情表面上只是餘秋月和良辰繡莊做的,可這隱藏着的肯定還有其他人。
首先,餘秋月憑自己跟繡莊少東家搭上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那這其中肯定是有人牽線的。
她突然記起中秋過後,有人來村裡給張家的姑娘張嫺娘說親,好像說的那男方就是府城繡莊的公子。
最後,白靈說到前些日子從來無交集的餘秋月和張嫺娘走得很近。
這一切,讓婉娘不得不懷疑張嫺娘在這件事中也摻了一腳。
想到這兒,婉娘笑着開口道:“靈兒,這繡莊就是我打算開在府城的店,要不你去看看?”
白靈搖頭,道:“只要是婉姐姐選的,定然是好的。”
婉娘抿嘴笑道:“我這吃藥的時候可是吃了蜜的,你這再甜的話也是不能甜到我心裡的。”
昭陽看到張成虎在給自己使眼色,忙一把拉了正要繼續跟婉娘說話的白靈,道:“靈兒,走,這繡莊我來過,婉娘也給我說過哪兒哪兒怎麼弄,我帶你去看看。你們這繡莊也要開業的,你看婉孃的腳能動嗎?所以啊,這以後你得多費費心!”
就這樣,白靈被昭陽拉走了。
“大哥!”
屋裡只剩下婉娘和張成虎了,婉娘便一改剛剛輕鬆之色,沉聲喊道。
“嗯!婉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張成虎也是緊皺這眉頭,坐下看向婉娘。
餘秋月被昭陽打瞭然後又讓俊生的人帶到府城縣衙,這些村裡的人都是知道的。
當這一切都發生的時候,那一向跟他們家不親的堂妹張嫺娘卻是關心起她家的事情來了,這不得不讓張成虎懷疑。
直到這來府城的路上他跟白靈和昭陽同乘一輛車,白靈說着她之前的懷疑,這才讓張成虎很是肯定,張嫺娘必然跟這件事有關係,只是她到底做到了哪個地步,他們就不知道了。
“大哥,如果張嫺娘真的牽扯進來了,你會怎麼做?”
婉娘見張成虎如此說,也知道他懷疑到了張嫺娘身上,便直接問道。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婉娘,我是你哥,我只有你一個妹妹!”
張成虎肯定道。
這些年老宅那邊對何氏和婉娘所做的事情他已經完全知道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永遠站在婉娘這邊的!
婉娘心安下來,雖然張成虎名義上已經跟張家脫離關係,可到底是有血脈親情的,她怕到時候自己要收拾張嫺孃的時候張成虎會出面阻攔。
這下得到他的肯定後,婉娘便放心了。
正待兄妹倆要討論這件事的時候,俊生回來了。
俊生直接跟婉娘說了他問出來的經過,一點含糊都沒有。
原來,秋月搭上葉景良的確是張嫺娘給搭的線。
葉景良也的確想娶張嫺娘,奈何姑娘心性太高,看不上沒有功名的葉景良,不知怎得勸說,這葉景良真的收了秋月。
後來秋月得知葉景良是繡莊的少東家,便把圖紙的事情又給他說了。
黃管事是葉景良安排的。
而那四個大漢卻是秋月和張嫺娘兩人不知說了什麼後才非讓葉景良安排的。
葉景良對於這些事倒是沒有什麼,只要能擁得秋月入懷便可。
秋月夜不知哪兒學的功夫,明明是處子之身,硬是把葉景良勾得神魂顛倒,收拾得服服帖帖。
至於張嫺娘到底在這裡出了多大的力,雖然沒有出面過,但絕對是這件事的決定性人物。
講完後,俊生問向婉娘:“娘子,該處理的人我都處理了。只是這倆女的你看怎麼做?”
婉娘想了想後,突然一笑,然後道:“這秋月嘛!邊疆將士們在外守衛着很是辛苦,需要人慰勞,她既然喜歡取悅別人,那就讓她去邊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