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謠言四起
陳氏倒也不推諉,當下直言道:“這倆崽子都不小了,的確該給說親了,不然拖到什麼時候去?我還想着早點抱孫子呢,再過幾年我都老了!”
“我的嫂子,你可別說這種話,我也比你只小了幾歲而已,看你說的,離老還差的遠呢,說吧,是先給老大尋,還是先給老二?”
“我這倆崽子歲數只差一歲半,文成今年十八,自然是先給文成辦了,武成十六歲半,也不小了,也該給定一門纔是,不然好閨女都被人家定走了呢!”最關鍵是絕了他對江九月的念想,這倆兒子,我看武成迷瞪的厲害。
秀玲格格笑了起來:“有我秀玲在,好閨女就算被定了走,咱也能給你說回來,看上哪家閨女了?”
陳氏白了秀玲一眼:“我要看好了還找你幹甚?”
兩人本是手帕交,話說開了便沒什麼顧忌,秀玲又是一陣嬌笑,才道:“我看元大柱家的小丫頭蠻喜歡文成的。”
“她?”陳氏不甚贊同:“她本家倒是沒什麼,關鍵是她三哥中了進士做了官,我們只怕高攀不起,況且那個脾氣……”真沒幾個人受得了。
“別——”秀玲擺了擺手:“你只看到這個,倒忘了最近這段日子的事情了嗎?元寶兒那小丫頭也不知怎的了,不吃不喝不睡,就只坐在牀頭上流眼淚,對誰都又叫又罵又打的,只有提到文成的時候才稍微安生一點,你方纔不是說文成被元二柱請過去了嗎?八成還是爲了這事兒。”
“你是說……”
秀玲難得沒了笑意:“嫂子是聰明人,可得把眼光放遠一點,文成要是接了元寶兒這條關係,以後可是前途無量,她脾氣不好,遇到文成還不是一灘水?到時文成有了發展,你只管享你的清福,難不成她還敢對婆婆不敬?自有規矩來規制她!”
陳氏心中一動:倒也是這麼個理,只是媳婦騎在婆婆頭上的不是沒有,萬一……
秀玲又道:“就這麼定了,武成你是什麼打算?”
陳氏回神:“武成就定我弟弟家的閨女,小鳳兒,那丫頭,蠻不錯的。”
“那好,這事兒呀,包在我身上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清泉山上流出這麼一則傳言:江九月給元二柱開的藥有問題,被元寶兒吃了之後,精神紊亂,神志不清,每日都在啼哭。
原來殷勤的來幫江九月家建房子的人越來越少了,離開的理由千奇百怪,完全沒了剛開始的熱情,甚至看着江九月的目光含着什麼別的意思。
這天,李二郎破天荒的下午來到了江家。
“月丫頭。”
“李叔,坐。”江九月如同往常一樣,端茶倒水讓座。
“唉。”李二郎坐下了,多看了侄女李銀環一眼,道:“你可知道元家寶兒的事情?”
江九月提着茶壺倒水,微微一笑:“我還以爲李二叔明天也有事情不來了呢。”
李二郎雙目一瞪:“這話說的,你二叔我是那種人嗎?你能把銀環這樣一腳邁進鬼門關的都治好,一點熱傷風怎麼可能開錯藥,我這不是來問問你知不知道麼?!”
江九月倒是沒想到他是這麼一個遇火就着的炮仗,詫異之餘,也有些欣慰,“現在知道啦。”
“就這樣?”李二郎眼睛瞪的更大:“他們說什麼你都沒聽到,這影響了名聲可怎麼好?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造這種謠!”
“不這樣要怎樣,大家現在都這麼想了,要想改變也是很難的。”分神,江九月衝在門口“站崗”的鐵洪招手。
鐵洪雙臂環胸,懷中抱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此時看到江九月如同召喚某種動物的動作更是臉色微青,不過還是邁步上前,站在一側。
“食宿費未付。”江九月道。
鐵洪嘴角一抽,忍耐的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不用找了!”
不用找?很好。
江九月挑挑眉,將銀票摺好收入懷中,“李二叔今日在我家用飯吧,我讓母親多準備個菜。”
李二郎輕咳一聲:“我來只是通知一聲,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便走了。”原來江姑娘這裡,診病不收錢,吃飯是要收費的!不過……食宿費好貴,我付不起。
看他表情,江九月大概也猜到了他想歪了去,起身相送之後,轉身進了屋內,隔了一會兒出來,交給鐵洪一封手書:“給楚流雲。”
鐵洪警告的一眼瞪過去:“我不是你的跑腿小廝!”
江九月笑:“不想去,不勉強,我叫清泉去!”
“你——”鐵洪深邃的眼眸下,是一抹驚怒,而這句話的潛在意思,讓他僵在原地:她居然看出我與主子之間……
上前,江九月將手書別在鐵洪的劍柄上,翩然轉身,留下臉色青紫的男人:主子神志不清,萬一迷路被人欺負……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況且,你居然敢用這麼輕薄的動作來褻瀆我的寶劍?
清泉咚咚咚幾步追到江九月面前,立正站好:“月兒,你要我去幫你送什麼?我這就去!”
才轉過身來的江九月心中一暖,但也有些不是滋味。
解掉身體本身的毒素之後,金蘭草不過是湊巧壓制住了他的記憶,現在有了足夠的業火丁香,製成薰香焚香,他就會慢慢恢復正常,他若是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該多好?
只是。
沒有誰應該爲誰無所不爲,任勞任怨,她既動手救他,就該把他治好。
眉尾輕輕的彎了,江九月一雙璀璨無雙的眼眸亮的像是夜空最美麗的星辰,踮着腳擡起手,她用衣袖抹了抹清泉額頭的汗水,這種動作已經習慣成自然,只是妙目之中含着連自己都沒發覺的一縷溫柔,像湍湍溪水,讓清泉稚嫩的心靈也是一暖。
“月兒,你這麼笑着真好看。”清泉憨憨的道,說完又趕緊補充:“月兒什麼時候都好看。”
江九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轉身便走了。
清泉茫然的站在原地,不懂她爲什麼忽然就離開了。九月娘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清泉身後,搖着頭幽幽的說了一句話,然後也轉身離開了。
“這般模樣如何做的相公?”
然後,清泉花了很長時間來理解相公這個詞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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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朋友把我每天寫固定字數叫做做作業,感覺上有讀者陪着,每天這麼做作業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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