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要不咱們去喜福樓看看,這都大半天了,怎麼還沒談完?”陳小潔心裡跟貓抓一樣,她是真想鞋再高一點,最好高到,和胡小飛一樣高。
小丫正要蠢蠢欲動的答應,歐陽忙接道:“不可,玲子是在談生意,你們別搗亂。”
“咳咳,待會兒,你們也別搗亂,老將軍在呢。”胡小飛心有慼慼,他覺得,有必要跟葉霄商量一下,不能再讓玲兒嫂嫂,再給兇婆娘做高跟鞋了,他怕被踹出內傷來。
正說着,小丫眼中一亮,猛的甩開歐陽的手,健步如飛的衝向街頭:“來了來了,主人姐姐來了。”
劉玲擡起眼皮,就看到小丫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她。
半個月不見,小丫穿的居然是窄袖鎖腰上衣,下面是嫩綠的襦裙,以前,小丫可是不穿女裝的,因爲她嫌裙襬過長,走路容易磕磕撞撞。
以前常束馬尾的長髮,如今也綰成了少婦常梳的墜馬髻,看來這些日子,歐陽在她身上費了不少精力呢。
她這裡掩嘴低笑,默默的將手從葉霄那裡抽了回來,一眨眼,小丫就已經衝到她的面前,雙手一張,就給了劉玲一個大大的擁抱。
眼見擁抱避無可避,劉玲心尖一縮,小丫可是天生神力啊,她若控制不住力氣,這一抱,她豈不是要被絞殺?
詫異的是,在小丫一抱住她時,劉玲雖然感覺到小丫的力氣,形同常人,難道小丫已經對自己的天生神力,控制的得心應手了?
“主人姐姐,我好想你,好想你,我說我要回小塘村跟你住,可歐陽死活不讓,還說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說我現在已經算是嫁給他了,就要什麼都聽他的,還有,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四個手環,害得我全身的力氣都沒了,主人姐姐救命!”
小丫拼命的,用力的抱住劉玲,只差沒有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訴。
葉霄抄着手站在劉玲身後,目光犀利的掃過小丫的手腕和腳腕,隨後收回目光,看向迎頭走來的歐陽和胡小飛。
劉玲半攬住小丫,驚訝的問:“什麼四個手環?”
“就是這個。”小丫委屈的告狀,要不是力氣都被歐陽鎖住了,她早就跑回了小塘村。
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纔不要呢。
劉玲定晴一看,就見小丫的兩隻手腕上,分別戴着兩隻一模一樣的黑色手環,看那材質,非金非木,手一碰居然沉甸甸的。
“這是什麼啊?”劉玲偏過頭問走過來的歐陽。
這才發現,半個月不見,歐陽居然瘦了一圈,以往的風神秀徹,如今好像被洗刷成蔫茄子,就連常戴在大拇指上的鐵環也不見了。
但他還是習慣的摸了摸大拇指,直到意識中感覺寬戒不在,才訕訕的摸了摸指骨道:“這是炙陽玄鐵,可以平衡小丫的天生神力,省得她不小心誤傷到人和東西。”
小丫撇嘴跳腳:“我那有誤傷到人和東西?”
歐陽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彈了起來:“還說沒有?城衛所的廚房被你燒了兩回,你上竄下跳,打傷了十六個新兵,練武場兵器架上的兵器,全給你玩壞了,城衛所附近的雞鴨都給你吃光了,還敢說沒有?”
劉玲瞠目結舌……
這光輝事蹟,像小丫的手筆!
小丫臉一紅,不甘示弱的撐起腰:“我只是去廚房找吃的,我怎麼知道那是油,打傷的那十六個新兵,是他們主動提出來要跟我練練手的,兵器我只是好奇,更何況還是你答應讓我玩的,附近的雞鴨不能吃,你也沒跟我說呀。”
劉玲輕咳,掃了眼陳小潔,就見陳小潔興奮的擡了擡腳,示意她已經穿上新鞋了,而且還很喜歡。
“好,第一回你燒廚房,誤喝了油,再噴到竈上,燒了廚房,那第二回呢?”歐陽磨牙,忽然覺得,他的人生從今以後,佈滿荊棘,再也沒法風流快活了。
“第二回,我那知道夥廚將油換了個瓶子。”小丫理直氣壯,用力的揮了揮手,再次委屈的轉向劉玲,在她眼皮子下用力的扯手環,然後哭訴。
“主人姐姐,歐陽是大壞蛋,他說什麼平衡力氣是爲我好,纔不是呢,我最近常看到有做壞事的人,被胡小飛押到衙門,他們就是上夾板、戴手環,我又不傻,歐陽明明就把我當犯人,主人姐姐,我要回小塘村,我不要跟他過日子了。”
劉玲握住小丫的手,來來回回的看了一會,就發現這手環,跟葉霄綁在她手腕上的蟒筋繩差不多,戴上去就很難摘下來。
“歐陽,這手環不能摘下來嗎?”讓小丫平衡神力是可以,但如果真的不能摘下來,那就相當讓小丫失去了自保能力啊。
“能,不過要等她學會控制神力,乖乖聽話,才能摘。”歐陽抑鬱的擡頭望天,訓妻之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劉玲鬆了口氣,能摘下來就好。
小丫憤憤不平的呲牙跳腳:“我怎麼不聽話了,你讓我穿裙子,我就穿裙子,大壞蛋,你知道這有多難嗎?要不然,你來穿裙子試試。”
歐陽臉垮了一半,如霜打的茄子,一把將呲牙的小丫拽了回來:“別纏着玲子,玲子還有事要辦,老將軍在內宅等着你們,你們進去吧。”
小丫氣的想咬人,她都有半個月沒看到主人姐姐了,天知道她有多想主人姐姐。
眼看歐陽又把小丫拽到身邊,牢牢的牽着,陳小潔趕緊湊了過來:“玲兒嫂嫂,你做的這鞋太妙了,能不能再做高一點?咦,你自己怎麼沒穿?”
劉玲斜睨了眼葉霄,避而不答的問:“你想要多高?”
葉霄讓陳小潔和胡小飛買的新宅,劉玲是頭一回來,大門修的很闊氣,兩邊各種了一棵金桂樹,剛刷過不久的朱漆還反着亮光,朱門外面是長約三米的臺階,臺階裡面,一邊是大理石長凳,一邊是大理石長案。
朱門上面雕刻的也很精緻,銅形鎖釦上,一邊一個鎮宅獸,屋檐之上,還高高懸掛了兩個紅燈籠。
“嗯……穿上後,至少也要跟胡小飛一樣高吧。”陳小潔瞄了眼胡小飛,用手比劃了一下。
劉玲愕然,這怎麼可能,十釐米的高跟鞋穿在腳上,累都能累出病來,更何況胡小飛高出陳小潔還不止十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