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玲要跟她扯破臉,那她就要劉玲把劉家的東西全給吐出來,到時她去親自見見五居士,讓他們收了蒼兒的兩個‘女’兒做弟子。
雖然那是庶‘女’,但到底是劉家的親生血脈,到時名氣上來,初雪和綺蘭那兩丫頭進了宮,也能擡高身價,說不定還能當個皇子妃,又或者被當今陛下看中,封個什麼妃子的。
那劉家就真的是名‘門’旺族了。
劉玲聽着張氏的獅子開大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那紫‘玉’龍王須,不是我的東西,我無權給你,至於爹爹留下的東西,我分文未取,劉老夫人儘管拿去就是,說到這些年爹爹養我所‘花’的錢財,劉老夫人沽個價,只要合理,我也可以拿出來,但讓出五居士……”
劉玲笑的十分無語,緩緩接道:“五居士是人,不是東西,劉老夫人不如教教我,要如何讓呢?”
張氏看劉玲居然嘲笑她,眼裡的憎惡和心火就燒的更旺了,劈里叭啦的破口大罵道。
“你說分文未取,就分文未取啊,就衝你種白眼狼,我是肯定要拿回來,我劉家的好處,你也休想沾丁點半點,若不是遠兒收養了你,你那裡有今天這樣的風光,還讓那五居士收你做弟子,我兒以前常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沾了我劉家這麼多光,這筆帳,我當然要跟你算清楚。”
張氏眼珠一轉,就想到這兩天,她問下人劉玲的事時,下人說,劉玲除了經營《致遠齋》,還在東郊開了個製鞋的作坊,據說,那作坊請了百來個人呢,那肯定也是賺錢的大買賣。
既然劉玲要撕破臉,那她就先不去遠兒的墳頭了,先打聽打聽,劉玲這些年,沾了遠兒多少光,賺了多少錢,她得都拿回來,否則,她心裡這口氣,那裡咽得下去。
劉玲看着宛如潑‘婦’的張氏,後腦微微‘抽’痛,若是可以,她是真想就此兩清,可實際上,這就是一筆糊塗帳,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那怕她就是不認劉家本宗,她和阿寶,也要坐實養子養‘女’的身份。
在趙氏王朝來說,親生骨‘肉’的不孝,是爲大罪,可以‘交’給衙‘門’當街砍頭示衆,並遭天下人唾棄。
而養子養‘女’,又稍微好些,可以用錢來衡量所謂的費用,只要協調妥當,可以在衙‘門’立下永不來往的字據,但前提是,對方不是個奇葩潑‘婦’,否則,就是立了那字據,以後也有躲不開的麻煩纏身。
“那劉老夫人便算吧,算清後,該是多少錢,我都想辦法拿出來,只是這些錢,我不會‘交’給劉老夫人,而是‘交’給衙‘門’,讓衙‘門’出面,將所有的錢用在修建爹爹的墳墓上,這,是我們做爲兒‘女’,應該盡孝的。”
張氏一聽,臉‘色’變了,大聲叫罵道:“那是我兒的東西,要不要修建我兒的墳墓,是我說了算,要你建什麼,你吃了我兒的,必須給我全吐出來,還給我。”
“剛纔我便說了,爹爹的東西我分文未取,都是吳道生吳先生保管着,劉老夫人要拿走,也是理所當然,但劉老夫人要算爹爹撫養我的錢,我自然是要把這些錢,都孝敬給爹爹,與劉老夫人又有何干呢?我可從來沒吃過劉老夫人一粒米,用過劉老夫人一根線。”
劉玲話一落地,張氏的臉就氣成了豬肝‘色’,手快速的從袖子裡伸了出來,直指劉玲的鼻尖。
“放肆,那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整個人,都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他賺錢養的你,算清之後,你還的錢那就是我的。”
劉玲低笑:“我和劉老夫人無法說清,原本我還想着,就算爹爹不在,我也要替爹爹盡孝,好生贍養劉老夫人頤養天年,可劉老夫人,口口聲聲要我全吐出來,我也沒有二話可說,自然是要把帳單全部用在爹爹那裡的。”
“跟我沒辦法說清?呸,不要臉的白眼狼,那是我的兒,他的墳,自然由我來替他修,你沾了我劉家的光,要你全吐出來,你就得給我全吐出來,修我兒的墳,你還沒有資格。”
邊上的妙涵柳東,聽着這不可理喻的話,心裡喊着,簡直大開眼界了啊,這世上居然還有像張氏這種潑‘婦’。
來的時候,張氏還一口一個孫‘女’孫兒,一聽說是養‘女’,立馬就開始變臉算錢了,要說夫人之前的底細,柳東心裡那是再清楚不過的,那裡是沾了劉家的光,明明就是夫人自已賺來的名聲,賺來的《致遠齋》。
這人不要臉,還真是天下無敵。
葉霄站在角落,看着這荒唐的嘴臉,忽然之間,心頭冷戾的滑過,是否讓張氏消失的念頭。
“劉老夫人,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我覺得,既然不能妥協,還是請衙‘門’來公斷最好,您說呢?”劉玲懶得再多說了,張氏的奇葩嘴臉,這會是徹底看清了。
想當初,決定不認袓歸宗的想法,果然是對的。
“你當我會怕你?你的夫君不過就是一個小小校尉,可我的蒼兒卻是四品的懷安大將軍,我劉家在北都,那也是能說得上話的人家,上衙‘門’?呸,我要你跟我回北都上順天府,我要讓這天下所有人看看,看看你這忘恩負義的嘴臉是什麼樣的。”
張氏指指點點的手,差點就戳到了劉玲的鼻尖。
妙涵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張氏極品的讓人髮指,一個揮袖,便將張氏的手打了下去。
“別拿你的髒手,指我家夫人。”
“你敢打我?臭丫頭,你是什麼身份,敢對我動手動腳,我砍了你的手。”張氏嗷嗚一聲,揚起手便要給妙涵一耳光,劉玲伸手一擡,便牢牢的扣住張氏的手腕。
“劉老夫人,恐怕你還不知道,劉將軍這次回北都,是犯了人命案吧。”劉玲無意再善意隱瞞了,此時心裡有些無力的想着,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怪不得劉擎蒼將主意打到她這裡,千里迢迢的跑來,也是爲了她手裡的錢。
若是爹爹還在世,看到這樣的家人,爹爹情何以堪?
再仔細回想所有記憶,爹爹劉致遠,還真沒在她面前提起過劉家本宗,只是偶爾愁腸百結的立於窗前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