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換了個人騎,葉霄的踏雪尋梅有些不樂意了,正要仰脖甩頭,劉玲便看到,葉霄冷冷的望了馬一眼,那馬就像成了精一樣,立馬低下頭,老老實實的站在哪,一動也不敢動。
劉玲撇嘴,這氣場,果然是,連畜生都知道怕!
不過,他這個舉動,到是蠻讓她吃驚的。
不光劉玲吃驚,接觸了葉霄幾天的劉寶也吃驚,只有袁海寧比較狗腿,瞬間想到劉小姐說的愛屋及烏!嘿嘿,公子這是越來越接地氣。
“呀!我坐到馬背了,哦哦哦哦,我騎大馬了咯,我長大了要當將軍。”周水生一驚一嚇後,興奮的臉都紅了,鼓着腮幫子便大聲的吆喝。
這樣乾淨、清脆、快樂的嗓音,就像會傳染,劉寶和沈文博都興奮的不行。
袁海寧最會看葉霄的臉色,立馬狗腿的扶住劉寶道:“寶少爺,我扶你和這位小哥兒一塊上馬吧。”
沈文博看自己也能騎,雙眼亮的宛如星辰,二話不說,三個小夥伴,全上了馬,袁海寧牽着棕色的戰馬,上面揹着劉寶和沈文博。
而葉霄,破天荒的牽着他的踏雪尋梅,如閒庭信步那般,給周水生牽着馬。
周瑞朗看着葉霄丰神俊朗的後背,瞳仁微微縮了縮,不論身份、氣度、武功、心志,他都是比不上葉霄的,玲子現在如此美好,也確實只有他才配的上,而他自己?很多年前,他不就是告訴自己,他要守護玲子和阿寶麼?
既然如此,從今往後,他就好好的守護着吧,這便是他的人生目標……
當沈周兩家人看到時,就見自家的孩子,全騎着馬回來了,沈婆婆激動的往前走了十幾步,當看清了葉霄之後,嚇的倒抽了口氣,立馬喊道:“文博,水生,快下來,不許胡鬧,民婦見過巡查府的大人。”
周嬸嬸和吳氏,還有沈沅、周瑞鋒都看到了,頓時嚇的不輕,那天,他們陪玲子進的縣衙,雖然縣老爺沒點明身份,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葉霄的官肯定比縣老爺要大。
水生這孩子,怎麼瞎胡鬧的坐到大人的馬上了,這可了得。
周瑞鋒一個箭步正要上前,沈沅便回過神的一把拽住他,輕聲道:“瑞鋒,你別急,你看阿朗都沒說什麼,可能是這位大人自願的,咱們先行禮,看看再說。”
馬車一停,劉玲便笑着從車裡鑽了出來,沈周兩家人,緊張的站在一起,正要給葉霄行跪禮,袁海寧便接收到葉霄的眼色,笑容可掬的站了出來道:“不用行禮了,我家公子不穿官服時,與常人一樣,大家不用緊張。”
沈沅和周瑞鋒對視了一眼,看到周瑞朗也微微點頭後,才拘謹恭敬的站在一邊。
葉霄等周水生跳下馬後,垂着眼簾,再次翻身上馬,回頭對袁海寧道:“你留下,我去查探。”說罷,不等袁海寧吱聲,他的踏雪尋梅,便低鳴了一聲,“噠噠噠”的便朝村尾那邊走了。
劉玲正納悶要他去查看什麼時,就看到沈周兩家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便明白到,這是葉霄故意尋了個藉口離開,以方便她們姐弟和沈周兩家人好好說話。
劉玲心裡流過一道暖流,這男人,看似霸道狂狷,但確實像袁海寧和歐陽說的那樣,細心體貼。
果不其然,葉霄一走,氣氛就熱絡了起來,沈婆婆、周嬸子和吳氏,紛紛走了近來,拉着劉玲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了三圈,最後落在劉玲受傷的脖頸上,沒等劉玲開口說吉祥話拜年,沈婆婆歡笑的臉上,就溢滿了心疼。
“東家小姐,你咋就這麼命苦呢,之前的傷還沒好呢,又被賊人傷了脖子,這要是深一點,豈不是要了你的命啊。”沈婆婆用力的捏着劉玲的手,眼裡滿是憐惜。
吳氏也跟道:“是啊,上次阿朗回來送年貨,就聽他說了,三十那天,我和娘去廟裡給東家小姐求了個平安福,聽說十分靈驗,今年一定會否極泰來,平平安安的。”
周嬸子說話向來快人快語,跟着便衝地上啐了三口唾沫,又連跺了三腳後道:“呸呸呸!黴運全消,好運即來,東家小姐,往後啊,你一定會過的順風順水,平平坦坦。”
劉玲感動的衝大家福了三福:“多謝沈婆婆,周嬸嬸,吳嬸嬸的關心,新的一年,定然會有新的氣象,我也祝大家心想事成,吉星高照。”
逢年過節,遇人便說吉祥話,這是做人的禮貌,但只有真正把你放在心窩裡疼的人,纔會去掉繁鎖,真情流露,沈周兩家人,是真的把她和劉寶當成了自家人,才這樣心疼憐惜。
儘管他們是改了口,但關懷和情誼,卻是分毫不減,那眼神丁點都騙不了人。
袁海寧見慣了,深宅大院裡的各種客套和規矩禮儀,什麼是真情流露,自然看的出來,想起那天寶少爺腿折,劉小姐風寒入體,這兩個農家漢子,跪地不起,磕的額頭紅腫,便心中感嘆,他真是看走了眼。
三家人相互拉着,熱熱鬧鬧的往回走時,沈婆婆便問:“東家小姐啊,那位巡查府的大人,怎麼會來啊?”
劉玲一窘,乾咳了一聲,正想搪塞回去,袁海寧便接道:“這位婆婆,我家公子已經決定和劉小姐訂親了,這回鄉祭父,自然是要一同前來的。”
“啊……”沈周兩家人,全都嚇了一大跳,異口同聲的睜大眼,然後紛紛看向後面的周瑞朗,想要從他嘴裡,得到肯定。
周瑞朗緊緊的握着拳,抿着脣,鄭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他比不上葉霄,那他就站在玲子的身後,當她的守護神吧。
周嬸嬸便倒吸了口氣道:“東家少爺,這可不是小事啊,可都打聽清楚了?”
百轉千回裡,周嬸子想的是,那位大人長的氣宇不凡,又俊逸的人神共憤,看他年紀肯定就有二十以上,會不會家中早有正妻,東家小姐嫁過去,會不會是當妾呢?
若是爲妾,周嬸嬸下意識的心裡就犯梗,有道是寧做貧民妻,也不做高門妾啊,雖說玲子變了個人,但這進了深宅大院,以後也少不得要受那正妻欺負,這不是剛跳出火坑,又入狼窩麼。
做爲人精的袁海寧,那用等劉玲和劉寶開口,笑眯眯的便道:“我家公子今年吃二十二的飯,之前差事繁多,不曾議過親,所以,劉小姐是嫁給我家公子是做正妻的,至於,我家公子的家世,他乃是關內侯鎮武大將軍,葉哲瀚大將軍的義孫。”
袁海寧看到所有人嚇瞠目結舌,臉上很是得意的咳了咳。
“諸位不用擔心,我家公子雖言語不多,但爲人正派,乃是當世英傑,而劉小姐和我家公子,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頓了頓:“對了,用歐陽先生的話說,那就是上天註定,是宿命姻緣,所以我家公子會對劉小姐很好的。”